山道崎嶇漫長,當周昂和葛良工來到山寨時,已是黃昏時分,天際已經能夠隱約看到一輪圓月。
夜晚的大山並不平靜,因此山寨也有自己的警戒和防禦體係,當周昂和葛良工靠近山寨時,自然被值守的山民給發現了。
看著眼前高舉火把,氣勢洶洶的山民,周昂倒是神色如常,而葛良工則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家師乃是興建侯,也是修文縣令,今日前來有事找你們首領商議,快讓你們首領出來回話。”
聽到周昂的身份,人群中一陣騷動,顯然這些山民也是知道周昂的,很快又一群人出現,其中一個人被簇擁著而出,應該就是這山寨的首領。
“在下耶律鴻飛,聽聞周子駕臨,不知深夜到訪有何指教?”人群中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越眾而出,他同樣對周昂以周子相稱。
周昂饒有興趣的打量了這個耶律鴻飛一眼,明白此人稱自己周子而不是縣令,便知這隻是表麵的客氣。
葛良工正欲開口,周昂卻走到葛良工身前,率先開口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們耶律部下山。”
聽到周昂的話,耶律部眾人皆是一臉好像的樣子,而後耶律鴻飛也大聲說道:“笑話,這修文縣方圓數百裡都是崇山峻嶺,我們祖祖輩輩都在山上討生活,下了山我們吃什麼?”
耶律鴻飛倒也沒有說什麼狠話,隻是道出了一句耶律部一直生活在山上的根本。
修文縣耕地極少,而且這裡水源也稀缺,一個修文縣的耕地養活呼延家便已是極限了,而且耶律部也習慣了打獵采藥為生,從沒有想過下山生活。
雖然這些山民也很羨慕江南魚米之鄉,可地理條件的限製,讓他們也隻能羨慕而已。
“修文縣冬季極短,若在這裡種植稻穀便可一年兩熟,這是九州其它地方都沒有的得天獨厚,若我能給你們良田萬頃,你們可願下山?”周昂又說了一句,不過這一次他的話讓葛良工都有些錯愕。
“侯爺可真是會說笑啊,不說這修文縣沒有良田萬頃,就算有我等也不會耕種,再說我等下山也無居處,我這數萬族人總不能風餐露宿吧?”耶律鴻飛越發覺得周昂是玩笑話,言語神色也變得戲謔起來。
“若有萬頃良田,更有城池居所,山君可願率眾下山?”麵對耶律鴻飛的輕視,周昂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依舊鄭重的問了一句。
見周昂依舊如此鄭重,耶律鴻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們明日下山便知本侯所說皆非虛言,另外你這數萬人下山也是麻煩,若這山道能在寬闊平坦些便好了。”周昂繼續說著,他也不想多解釋,一句話直接讓耶律鴻飛明日看結果,隻是最後一句話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這種莫名其妙隻持續了片刻,很快耶律部的人就驚訝的發現,他們山寨前的山道忽然變得開闊平坦起來。
原本隻能供兩人並肩而行,而且崎嶇陡峭的山道,竟然變得足有一丈寬闊,同時蜿蜒的蛇形變成了緩坡直道。
“良工,我們走。”山道變成了直道,周昂便不再說什麼,直接叫著葛良工轉身就走。
看著周昂遠去的身影,耶律鴻飛和耶律部的山民都一臉錯愕,先前他們還覺得周昂說了一通胡話,可現在親眼看到山道變化,所有人心中都有些相信起來。
“老師,那些山民真的會下山來?你許諾的萬頃良田和城池居所如何兌現?”走出一段距離後,葛良工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雖然腳下山道變化讓葛良工也驚奇不已,但這離周昂所說的依舊相差甚遠。
“該有的自然會有,移山。”周昂忽然停下腳步說道。
就在他說出移山二字時,葛良工就看到眼前的一座座大山拔地而起,偌大的山嶽在黑暗中竟然悄無聲息,這些山嶽緩緩飛起,而後朝著南麵飛去,也不知落到了何處?
“言出法隨......老師您成聖了?”看著不斷飛走的山嶽,而後大地變成平坦的平原,更有一條條河流出現,葛良工神色激動的看著周昂問道。
很快一處方圓數百裡的平原出現,而原本的修文縣城此刻在平原上也顯得非常渺小,至於那城中之人竟然都沒有察覺到城外的巨大變化。
看著平原的出現,周昂口中又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來:“築城......”
隨著周昂築城二字脫口而出,那平原的中央頓時飛沙走石,巨大的石塊泥土翻湧,雖有驚天動地的變化,卻隻出現了刹那。
而刹那之後一座嶄新的,巨大的城池出現在平原中央,這巨大的城池雖比不上九州幾座大城,卻與一般府城相差無比,足以容納十餘萬人。
就在周昂移山築城之時,那些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嶽跨越數千裡,最後落在了南海之中。
這些山嶽落入南海,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接著海嘯洶湧而起,朝著南洋諸島而去。
山嶽落入南海的時候,南海龍宮也微微晃動,原本還在小憩的南海龍王瞬間站起身來,一臉錯愕的望向宮外。
“陛下不好了,不知從何處飛來許多大山,這些大山落入藍海,掀起了海嘯,已有不少島嶼被海嘯衝擊,如今巨大的海嘯正朝著爪哇島而去。”南海龍王剛被驚醒,便有一個蟹將軍前來通報。
蟹將軍口中的爪哇島,便是南洋諸島中最大的一座,人口足有百萬之多,而且南洋神君的神殿也在爪哇島上。
南海龍王聞言,立刻掐指一算,想要知道這突然落入海中的山嶽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