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西澤的父親是個果斷的人,在意識到自己孩子不對勁以後,尉遲西澤的父親便帶著孩子搬家,換工作,去醫院檢查。
醫院給出的結論是,孩子出現了記憶偏差。
誰也沒往人格分裂上麵去想。畢竟這麼大點的孩子,怎麼可能患那麼嚴重的病呢。
沒有人知道的是,尉遲西澤自己比他們都要先意識到自己身體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可以幫他對付那些傷害他的人
,還會寫信給他安慰。
那個人還告訴他,如果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彆人,那麼就再也沒有人可以保護他了。
於是尉遲西澤選擇了沉默,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其實那時候尉遲西澤的病還不算太嚴重,及時就診加以引導治療的話,還是可以避免的。
可是大人的忽視、醫生的失職,加上孩子自己的謊言,讓病情開始發酵。
真正爆發出來,還是在尉遲西澤十二歲那年。
那一年,尉遲西澤的父親已經重新東山再起了,母親回到了這個家,跪著哭著乞求父親讓她回來。
尉遲西澤不懂當年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自己以前被欺負就是因為他沒有母親,所以在父親問他希不希望母親回來的時候
,尉遲西澤點了點頭。
於是,母親就回到了這個家。
他們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無論是尉遲還是西澤都很喜歡他們這個母親,母親回來後,他們有鬆軟的麵包可以吃,每
天的衣服也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
尉遲說,母親值得我們信賴。要不我們把真相告訴母親吧,讓她知道其實她有兩個兒子。
西澤同意了,並且在一個夜晚換上了他最喜歡的一件小西裝,去到了母親的房間。
西澤懷揣著多大的希望進到的那個房間,被母親用腳踹出來的時候,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就有多大。
“滾!你這個怪物!給我滾出去!——”
“我沒有你這樣的怪物兒子!”
“你給我滾!”
然後就是拳打腳踢,語言淩辱。當初那些孩子說出來的傷害的話,換了個人說。
這次,這個人是他們的親生母親,是那個會給他們做鬆軟的麵包吃的,給他們換上清爽乾淨的衣服的,親生母親。
明明是他被打得遍體鱗傷,而母親卻蜷縮在角落,仿佛他才是那個加害者。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母親說著,隨手抓過一個煙灰缸向西澤砸了過去。西澤沒有躲過,額頭開始淌血。
“不要哭,尉遲。”西澤這樣說著,眼淚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從眼眶裡流出來。
西澤摸了摸眼淚,知道這是躲起來的尉遲的淚水。
“唉,還是得我來保護你。”
西澤這樣說著,還長歎了一口氣。
然後蹲下來,撿起那個沾著他鮮血的煙灰缸,怒吼著向蜷縮在角落裡的母親衝了過去——
“既然不能接受,那就迎接死亡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