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鶴守前輩的這場雙打,仁王在比賽的時候思考了很多。
他在賽前有過那樣的念頭,“如果他是宇佐見前輩,那麼會怎麼做”,於是在上場時,便也試探地和鶴守前輩說,前輩要不要試試看把我當做宇佐見前輩。
鶴守聞言給了仁王一個匪夷所思的眼神。
但仁王的說法是,前輩你已經和宇佐見前輩配合的很好了,如果貿然改變打法,反而不合適。況且我也從你們那裡學習了很多雙打技巧,模擬一下宇佐見前輩的方式是做得到的。
“像是真田的‘侵略如火’那樣嗎?”鶴守開玩笑道。
仁王抽了抽嘴角:“我可沒有學他。”
他們是雙打二,對手是四天寶寺的一對三年生雙打,實力不弱,因此在比賽時一度陷入苦戰。
仁王和鶴守在雙打位置上有一部分是重疊的,他們都更擅長前場對攻,隻是仁王的精神力在控場上有很大的優勢,因此正在逐漸成長為全場選手。
在陷入苦戰時,仁王條件反射,又或者是直覺地模擬起了宇佐見前輩的思路,用宇佐見前輩可能會選擇的方式去幫助鶴守前輩。
最後這場比賽以7-5取得了勝利。
中途鶴守有那麼兩局,是真的將仁王當做了宇佐見。
這樣的打法,讓看著比賽的隊友們都覺得新奇。
狄堂便和三枝開玩笑,說仁王的打法越來越獨特了。
柳則寫著筆記,陷入了思考。
反而是坐在教練椅上的幸村,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他發覺了仁王的改變,認為自己有必要和仁王談一談。這樣的打法不是不好,可如果往深裡走,一旦走錯了路,很容易變成“四不像”,完全失去自己。他相信仁王,卻也覺得作為部長的自己,有必要提前告知仁王他所推算出的“風險”。
仁王本人則還有些懵懵懂懂。
有些事原本就是旁觀者清的。
在仁王看來,他隻是想要“安慰”一下鶴守前輩,自己又確實做得到,才這樣打球。
可在幸村,甚至是依然留下來看了這場比賽的種島看來,仁王今天這場比賽暴露出來的問題,有些嚴重。
我昨天說的話過頭了嗎?種島有些煩惱地想,他想達到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雙打一是三枝和柳的組合。
三枝從一開始就看中了柳,認為他會是接過網球部雜務的人,事實也確實如此。現在網球部的賬本,一些采購之類的流程,和與學生會社團部的溝通工作,都由三枝慢慢交接給了柳。柳也很細心,將所有流程全部捋順以後也開始整理對應的檔案和記錄。
從性格上,他們倆相處起來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們倆的雙打配合,也是很默契的。
但他們沒想到,對手會是——
“雙打一的比賽,由四天寶寺,平善之,原哲也,對戰立海大,三枝優馬,柳蓮二!”
平善之,原哲也?
毛利驚訝地看向四天寶寺的方向。
他都已經在準備和原哲也的比賽了,卻沒想到這次決賽,原哲也根本沒有上單打三,而是和平善之前輩一起打了雙打一。可是,這兩個人之前打過雙打嗎?難道在全國大賽決賽上如此冒險?!
三枝也露出凝重的表情:“對手是你們倆啊。”
“也算是好久不見了吧,三枝。”作為同級生,平善之去年就和三枝認識了,也算是點頭之交。
實際上,平善之和原哲也的組合,是深思熟慮過後做出的決定。
這不僅僅和現在的四天寶寺的局麵相關,還和他們以後進入高中後的形勢相關。
與狄堂和三枝不同,平善之是會直升四天寶寺高中部,並且已經確認網球特招的。四天寶寺每年也都有那麼一兩個網球部的選手屬於全國頂尖水平,因此高中部的前輩們也都會給認識的後輩開點小灶。比如,告知他們關於一些高中網球界局勢的事。
U17訓練營這種事不會詳細地和他們說,卻可以簡單告訴他們高中的“險惡”,並且給予一些建議。
況且U17代表隊隻從高中生裡選人,這也不是什麼秘密,U17世界杯比賽每年也都在舉行,國家隊每年代表國家出國比賽也都會有對應的報道,真正想往網球上繼續發展的多少也都知道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