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回家(三)傅鴿鴿(1 / 2)

蘇遙冷靜一下,還是先向齊伯問道:“宋夫子與您說了什麼?”

齊伯微微蹙眉:“還能說什麼。就是前幾日突然來探口風,話裡話外都是想要提親的意思。”

說著便麵色一沉:“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能說到親事上來?我一琢磨就知道,八成是那個姓傅的做了什麼禽獸之事,怕兜不住,才想著要成親。”

齊伯隻拉起蘇遙的手,又心疼又憤怒:“公子,你和他睡的時候,是不是願意的?我早前覺得公子不懂,才與你帶上那些書,想著你也好知道點這些事,有個警醒,沒想到還是被姓傅的占了大便宜……”

齊伯這個腦回路……

猜得**不離十。

但他倆真沒睡過。

蘇遙直費上好大力氣,才與齊伯把“我們真的沒睡過”解釋清楚,期間又夾雜上“我真的不是被他故意哄騙替他遮掩”。

蘇遙說得口乾舌燥,齊伯終於將信將疑:“是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蘇遙斬釘截鐵,默了默,又略為局促補上一句,“傅先生的人品信得過。彆說躺在一張床上,我們在湯泉池中抱在一起,他都什麼也沒做。”

齊伯甚為意外:“這麼君子?平日看不出來啊。”

他仿佛放下心來,卻又轉瞬狐疑:“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泡湯泉?”

蘇遙麵上滾燙。

齊伯瞧上一眼,也略微明白,不繼續追問:“人品信得過就好。公子若喜歡他,我也沒什麼好攔著。想成親更是大喜事。”

齊伯與蘇遙最為親近,蘇遙身邊也並無其他長輩。

齊伯若鬆口同意,那是再好不過。

蘇遙正有些局促的歡喜,想繼續聊上兩句,卻見得齊伯再度逐漸蹙眉:“……公子,你方才說的湯泉池,他當真什麼也沒做?”

蘇遙無奈,忙忙地保證:“真的沒有,就隻抱了一會兒。我騙誰也不能騙您的。”

“還抱了一會兒,不是一下?”

齊伯略一沉吟,神情甚為嚴肅,“公子,這個傅先生會不會,有點不行啊?”

蘇遙聽得很是一愣,猛然慌亂:“這是哪裡的話,我……傅先生他不……”

齊伯有理有據:“你們什麼都沒穿吧?”

蘇遙驀然臉紅。

齊伯十分正經:“他是喜歡你吧?”

蘇遙更加臉紅。

齊伯添補一句:“公子抱住他,也沒有推開吧?”

蘇遙麵上紅透了,便聽見齊伯在三連之後,下個結論:“這著實有可能是不大行呐。”

蘇遙又局促又緊張,根本不好意思提什麼“行不行”的話。

齊伯望上一眼,歎口氣:“若非是認真想成親,我也不會與公子提到此處。如果真有隱疾,公子與他成婚,是吃了大虧呐。”

齊伯瞧著自家白菜這烏黑的頭發,這白皙的膚色,這精巧的眉眼……

被豬拐走也就罷了,被不行的豬拐走可是真吃虧。

更何況,這豬還有點來路不明。

齊伯皺上好一會子的眉頭:“公子彆急著應下,傅先生這個人,家世身體品行,我得先去打聽清楚。”

又記起:“公子先前與我說,他叫傅陵,是西都傅氏的子弟?”

念及此處,蘇遙不由默上一默:“倒不知是哪個旁支的子弟。他這個年歲,不科考,不入仕,也不居於本家,多半並非……”

蘇遙沒有說下去,齊伯也沉默一下。

他措上半日詞,終究也隻問一句:“他若真是外室出身,公子不覺得委屈麼?”

古代對綱常倫理還是頗為看重。

蘇遙卻並未太在意,便搖搖頭:“他什麼出身,並不打緊。我看重傅先生此人,並非看重傅氏的排行第幾的哪位子弟。”

“也好。”

齊伯默一下,也便笑笑,“瞧著他與傅家沒什麼來往,斷了且正好。那樣高的門楣,牽扯上才麻煩得緊。”

但齊伯最是心疼蘇遙,依舊道:“但我還是得先探問探問。咱們即便不在意,那也不能稀裡糊塗的。”

齊伯是關心他,成婚不是小事,不放心也很是正常。

蘇遙倒不好攔著,隻道:“陸山長與傅先生頗為相熟,不然咱們去問問陸山長?”

“不妥不妥。”齊伯擺擺手,“正是相熟,才問不出真話。此事交給我就好,我在舊京,還是認得幾個人的。”

蘇遙不由笑笑:“咱們家這樣的門第,怎麼能認得西都傅氏的人?信得過麼?”

“信得過,就是不大好找,多拐幾道人情。”

齊伯笑笑,“那人也是傅家的老人兒,如今大抵去管莊子了,我托人找找他。內宅之事,他知道得甚多。京中傅老侯爺家的事,他都知道些呢。”

“許久之前,我與他喝過一回酒。京中那位傅侯夫人的第一胎是雙生子,這在咱們舊京,可沒幾個人知道吧?他信得過的。”

這話聽得蘇遙愣上一下,他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並未抓住:“齊伯,西都傅氏中,就您說的傅老侯爺這一輩,不止一位封侯吧?我記得有三位的。”

“就是三個呢,雖沒有一個世襲,也足夠煊赫了。”齊伯讚道。

蘇遙稍稍放心,隻壓過莫名的疑慮:“那傅先生便是這幾位侯爺的兒子。他喊京中的小傅大人做‘二弟’,雖旁支排行不一,他也比小傅大人的年歲大一些的。”

齊伯連連應下:“公子放心,老奴一定問個明白的。”

蘇遙並無二話,齊伯才略略放心。

自家公子剛被豬拐跑,正在熱情上頭之時,我可得仔細著點。

齊伯這廂自有打算,傅陵處也正計劃著另一樁大事。

火苗一躥,直把傅陵手中的字條卷作灰燼:“太後這樣急?”

吳叔頷首:“小皇孫已找到,太後不願等。隻是二公子還跟著,恐怕……”

傅陵沉下眼眸:“太後要動手,他正跟在今上身邊,我也不放心。但貿然讓他離開,今上多疑,又怕打草驚蛇。”

傅陵略一沉吟:“此事是有些難辦,我再想想辦法。”

又念起:“高亭先生來做什麼?”

吳叔為難:“打探不出來。”

傅陵點個頭:“那等他來。”

高亭先生獨來獨往,便是傅相的人手,也沒探問出他來做什麼。

但翌日傍晚,人便主動上門了。

天色向晚,雖不太黑,書鋪中也燃起灼灼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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