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看向沈離,隻發現沈離正指著照片牆中,其中一張由遠景照擴散出去的人物照片。
那是一個穿著西裝,肥頭胖耳的男人,其照片旁,也標注著男人的信息。
‘梁毅,房地產大鱷,位居‘海雲居’小區三期五棟。’
“這梁毅怎麼了?”
我看向沈離,當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指著這梁毅,說我的車禍不是意外。
而沈離,跟著指向了梁毅備注前的圈。
“江忘生,你仔細看看,所有已經查過的照片上,都備注著圈,這代表什麼?”
“代表已經查過了呀。”
“錯,按照警方的習慣,他們會把將要去查的信息上畫圈……”
說著,沈離又指向了牆壁上,一張畫著叉的照片。
“然後查完之後,將沒有嫌疑的照片畫上叉剔除……”
緊接著,沈離又指向了牆壁上,趙誌的備注。
“而如果還有嫌疑,就會記在備注上。
那麼,這梁毅的照片上既沒有叉,備注上也沒有記下有嫌疑,就隻有一個圈,這是為什麼?”
我聽著,不由得瞪大了眼,當然明白了沈離的意思。
這梁毅的照片備注上,之所以隻有一個圈,是因為,我再確定了要查這梁毅之後,便沒有再回來!
是的!
一年前,我在確定了要調查梁毅之後,便發生了車禍,導致我始終沒有回到這裡,沒有在這張照片上畫叉或在備注上記下有沒有嫌疑。
也就是說,我一年前的車禍,並不是意外!
我一年前的車禍,是因為我調查到了害死依依的蠍組織,正想往深處調查,卻被蠍組織先一步下手!
這梁毅,很可能就是蠍組織的成員,他們當年知道我要調查他們,所以才對我下手,這才有了一年前導致我一無所有的車禍!
“想到了嗎江忘生?
你的車禍不是意外,是‘那些人’的先下手為強,而這照片牆上沒有被畫叉的人,很有可能都是‘那些人’的成員。
其中梁毅的嫌疑無異最大,我們就先從他下手!”
說到最後,沈離的聲音中冒起了一股怒意,並在說完之後,直接用手機,將牆上所有畫叉的人物相片,挨個照了下來。
我當然知道她在憤怒什麼。
這些蠍組織的成員,不僅是致使我一無所有的人,還是致使依依摔下懸崖的凶手!
是他們害死了依依,也害得方進精神方麵出了問題!
而作為從小與方進一起長大的沈離,當然會仇恨傷害方進和依依的人。
沒有多想,我同樣用手機拍下了照片牆上,沒有畫叉的人物照片,跟著與沈離就出了臥室。
隻是就在我出了臥室,準備與沈離一起去找梁毅算賬時,我卻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因為,我不自禁的看向了客廳一邊的另外兩扇門。
一扇在我的偵探社中是書房,一扇在我的偵探社中是雜物室,而在這我原本的家中……
“江忘生,不急於一時,你想看,就好好看看吧。”
沈離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頭,走向了在偵探社中,應該是書房的房間門。
推開房間門,門中與我臥室一樣的,沒有拉上窗簾,幽幽的月光灑入,照亮了房間各處。
這是一間比我臥室大一些的另一間臥室,臥室中放著一張雙人床,床邊立著一個大衣櫃,衣櫃轉角旁,則是放滿書籍的書桌。
我甚至可以想象,那披肩發婦女站在衣櫃前,整理著衣物,麵容堅毅的中年男人雙臂放在桌上,翻閱著書籍。
這是我父母的房間……
我步入房間,伸手撫著房間中的每一樣東西,直到指尖在書桌上停頓。
書桌上正放著一本書,還保持著翻開的狀態,似乎在離開這房間前,我父親還在它。
“提摩太後書第四章第七節。”
江雲流的聲音突的從我心底傳來,念出了翻開的書籍上的文字。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應行的路我已經行儘了,所信的道我亦守住了,從此以後,會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
江忘生閣下,看來令尊也是一位不得了的人啊。”
“閉嘴……”
我細聲回著,合了書籍,指尖掃過封麵,再回頭,沈離正雙手環胸的站在門邊。
“這麼看來,最後一間房,就是你妹妹的房間了吧?”
我點頭,出了父母的臥室,推開了記憶中雙馬尾小女孩的房門。
依然是同樣的臥室,隻不過在單人床-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偶娃娃。
我步入房間,同樣伸手用指尖掃過所有東西,直到去到與父母房間中一樣的木桌前。
木桌上放著一個相框擺台,擺台上掛著一根銀質手鏈,擺台中則正有一張我與雙馬尾小女孩的合照。
合照的背景是一片草原,我穿著格子襯衫,站在草原上,手中握著一個冰淇淋,雙馬尾小女孩則站在我身旁,鼓著腮幫盯著我,似乎我手中的冰淇淋,是從她手裡搶過去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