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為什麼要複製我?
我完全想不通,一邊連通石廊牆壁的撞擊聲,則愈發的強烈,看來那追殺我的另一個我,不打算輕易放棄。
當然,如此一來,這石屋便不再安全,我必須離開。
而這石屋的另一個出口,當然就是另一個我推著推車離開的石屋裡處牆壁。
沒有多想,繞過放紅酒的木架,去到了燭光飄忽的木桌前。
木桌上還放著那另一個我,砍樹樁的斧頭,我細瞧了一眼,心中卻是不由得一咯噔。
因為我隻發現,這斧頭的斧刃上,竟然帶著一片紅……
是的,一片紅,遍布了斧頭的斧刃。
我皺眉,擰起斧頭聞了聞,他娘的,是血……草!那樹樁不是樹樁!那樹樁是某種可以食用的肉!
能夠流血的,當然是肉!
可是什麼東西的肉,居然是樹樁的模樣?
我不解,心裡卻泛起了一絲莫名的不祥。
而就在這時,我卻又突的聽見,這石屋裡處,那另一個我進來的牆壁中,傳來了一陣隱隱的笑聲……
我皺著眉,幾步靠近裡處牆壁,隻發現,那笑聲還並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一群人的聲音,就好像這裡處牆壁之中在舉辦派對一樣。
陰森古堡中的狂歡派對?
我心中那莫名的不祥愈發的濃鬱,身後卻又傳來了更加劇烈的撞擊聲,當然是被我關在石廊中想追殺我的另一個我。
沒有選擇的餘地,我一隻手攥緊了斧頭,一隻手握緊了電擊鋼筆,整個貼上了裡處牆壁。
而我這一貼,裡處牆壁便是一陷,看來這裡處牆壁並沒有上鎖,能夠隨意的進出。
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側身推著牆壁,進入了牆壁之中。
一時間,我隻發現,這牆壁中的,又是一條石廊,隻是這石廊每隔一段距離,便插著燃燒的火把,其火光也照亮了石廊的每一處。
由此,我又發現,這石廊兩邊壁麵上,掛著許許多多的油畫。
我凝眉,借著火光看向了第一幅油畫,隻見畫上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留著八撇胡的男人,和其身旁緊挨著的一位,穿著低胸禮服,眼含桃花的女人。
再看向第二幅畫,卻發現,這第二幅畫中,同樣站著那西裝革履的男人,隻是身旁的女人卻換了,是一個黑發瓜子臉的女人。
跟著第三幅畫,第四幅畫,一直到看向最後一幅油畫時,我心中不由得一動。
因為,這最後一幅油畫上,畫著一個我見過的女人……玫瑰!
是的!
這最後一幅油畫上,正畫著眼帶魅意的玫瑰,而玫瑰身旁的,也依然是那西裝革履的八撇胡男人。
不用想了,這每一副油畫上,都有這西裝革履的八撇胡男人,說明這八撇胡男人,很可能就是這古堡的主人許秋城!
是的,這八撇胡男人,很可能就是許秋城,而這些在他身旁挨著的女人,很可能都與他有關係。
其證據,就是之前小李對玫瑰說的,他看了玫瑰的日記,知道玫瑰與許秋城有說不清的關係。
也就是說,這些一個比一個魅的女人,都是許秋城的女人!
這許秋城,還真的將這莊園,當成了自己的王國,而他就是這王國的國王!
飛快的分析著,我也因為看畫的緣故,來到了石廊深處,而這石廊深處,不再有拐角或者牆壁,而是一片黑暗的空曠,看來儘頭之外,是一個很大的空間。
繁雜的笑聲,就從儘頭外的空間中傳來,我一隻手攥緊斧頭,一隻手握著電擊鋼筆,靠著石廊一邊壁麵,一步步移了過去。
一直行至石廊儘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探出腦袋去看,隻見這石廊儘頭外的,是一片廣場般寬闊的石室。
是的,廣場般寬闊的石室。
石室每一麵石壁上,都修建著灑入月光的石窗,這說明,我此時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古堡地下空間,應該是古堡的底層。
看著石窗外灑入的月光,我長長的鬆了口氣,因為這月光至少代表著,我此時所在的並不是地獄,而是人間。
平複了心緒,再看向石室中,唯一亮著火光的中心。
那是一張長方形的西式餐桌,餐桌中央點著一排蠟燭,其燭火飄忽著,也微微照亮了桌上的情景。
而此時餐桌上,正坐著一排用餐的人,他們歡笑著,交談著,不停的用銀質餐具,將食物往嘴裡送去。
我看著,整個人卻傻在了原地。因為我隻透過餐桌上的燭火看見,這坐在餐桌上進食的所有人,都他娘的是我自己!
是的!都是我自己!
是我在用銀製餐具吃著食物!是我在端著紅酒杯往嘴裡送酒!是我在與另一個我交談!是我與我與我與我與我在放聲歡笑!
都是我!全都是我!!
是我與我與我與我與我,在這寬闊的石室中,進行著一場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