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渺渺不懂,但是大為震撼。
原來現在送禮的單位居然可以上升到星球嗎？
但就像是鐘女士說的，如果是一顆星球，她一定不會要。
“我……”寧渺渺還想說什麼,但馮旭然比她更快。
“在修養好之後，我會去戰場。雖然這麼說好像太過於誇讚自己,但是一旦我去了,平均一年戰場上可以多活下來百分之一的人。”
“彆看隻是百分之一，可邊界線上的戰士超過五億。”
“所以這不僅僅是你救了我的報酬,也是你間接救了更多人的報酬。”
“而且……我覺得你或許需要一筆錢,就算你不要我送的星球,也可以看看那顆星球的資料，這顆星球的價格也不是很貴,也就隻有一百三十億左右。”
說著，馮旭然打開光腦，給寧渺渺看了一段影像。
本來還想說自己對星球不感興趣的寧渺渺眼睛直了。
馮旭然給寧渺渺看的是一顆和Z666星有些相似的荒星,這顆荒星沒有特彆特殊的資源，但是它上麵環境特彆好,尤其是各種植物長得特彆好。
光是這麼看著，寧渺渺都能看出那些植物的舒適和愜意。
她之前隻想著去隱居,但是一直都沒想過去什麼地方隱居。
這顆星球沒有什麼人,也基本沒有經過開發，環境適合植物。
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隱居地！
“這顆星球現在在我手裡，我會好好保持它的現狀,然後等你來買它。”馮旭然笑了笑，“而且我也給你打八折，就像是你給我們軍方的人打折一樣。”
這能一樣嗎？
馮旭然又補充：“對了，而且你可以先付大概百分之二十的首付,其他的我們無息分期付款。”
寧渺渺算是看明白了，馮旭然嘴上說著星球不白送給她，實際上真正算起來，還算是白送給她？
股份是他給的，按照那些公司的收益來說，寧渺渺畢業之前也可以拿到這顆星球。
“而且你放假時候還可以去看看。”馮旭然補充，“當然，要有人保護你才行。”
明晃晃的誘惑，這是陽謀。
但是寧渺渺無法拒絕。
她咬牙：“行！我答應了！不過以後我手裡三分之一的貓薄荷都分給你！讓你優先去治你手底下的人！”
“那我就替我手底下的人，先謝謝你了。”馮旭然對著寧渺渺眨眨眼，滿臉都是愉悅。
兩人達成共識，又說起了關於馮旭然的精神汙染的事情。
“有你的貓薄荷在，我可以借用貓薄荷來減輕我的精神汙染，估計最多半年時間我就可以回戰場了。”
“那我還是每次放假都出來看看你，或者你有什麼事情應該可以進一軍？”寧渺渺詢問看向他，看到馮旭然點點頭了才說，“那我多留兩株貓薄荷給你用。”
“也行。”馮旭然坦然點頭，“那我會好好保護它，不讓它受損傷，之後還可以給其他人用。”
“嗯嗯。”寧渺渺點點頭。
也是說起貓薄荷，寧渺渺才想起來那邊還有一屋子的貓薄荷。
她狐疑看了看馮旭然：“你怎麼沒有戴頭盔？不難受嗎？”
“還好。”馮旭然說，“可能是因為之前聞太久了，暫時有了免疫力，而且大部分氣味都被控製在房間裡，所以才對我影響不大。”
“行吧。”寧渺渺聳肩，說，“那我先去把貓薄荷收回去了。”
“好，我先去樓下了。”
“嗯。”
寧渺渺去之前的房間，還看到了羅月和羅陽正在收拾裡麵的東西，不過他們都小心避開了貓薄荷。
然後就是把貓薄荷一株株送到空間裡去。
除了原本的五株貓薄荷之外，寧渺渺又留下了兩株，留下的兩株都是B級裡麵品質最好的，都是那種如果不是她控製得好，一不小心就能竄上A級的那種。
“嘶……不行，這味道還是重了點喵。”羅陽偷偷打開了一下頭盔，又趕緊關上了。
就是這樣，他尾巴也竄出來了。
羅月懶得搭理經常作死的哥哥，她抱著最後兩盆寧渺渺拿出來的貓薄荷：“這個不放進去嗎？”
“不放了，留給馮旭然用。”寧渺渺抱著其他的貓薄荷，“先把這些放到馮旭然房間裡麵去吧。”
“好。”羅月抱著貓薄荷跟在後麵。
除了他們抱著的四盆，還有三盆就放在寧渺渺的種植空間。
羅月跟在寧渺渺身後，看著寧渺渺推開馮旭然的房間門就進去，默默停在了門口。
寧渺渺放完五株貓薄荷，回頭就看到羅月沒有跟進來。
她疑惑：“你怎麼不進來？”
“少將不喜歡其他人進他房間。”羅月解釋。
寧渺渺詫異睜大眼：“那我是不是……”
“渺渺你既然是種植師，就不會有人討厭你的靠近。”羅月含糊了過去。
但就算是如此，寧渺渺在趕緊接過羅月手裡東西放好之後就出來了。
治療馮旭然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這是好消息。
還有一個好消息是，寧渺渺的貓薄荷種子不僅成熟了，而且還自動掉落之後又結了一茬。
這一茬居然也快成熟了。
第二茬種子比第一茬時候多了一些，有將近三百顆，現在貓薄荷上麵結的第三茬看上去也是三百左右。
看樣子以後種子大概就是這個數量了。
雖然也差不多夠用了，但是她覺得自己還可以種更多啊！
寧渺渺琢磨著，她是不是可以再多攢點種子，然後最好是可以去什麼地方繼續種一些。
可是她現在隻能在學校，學校會給她地方種嗎？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去問問校長看看？
他們好像都挺支持她的？
寧渺渺琢磨著，順手給空間裡的那些貓薄荷都整理了一下，還撒了點種子在種植空間的地裡，等它長大一點了再移栽到花盆裡麵去。
不過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是什麼事情呢？
等到了樓下，看到了馮旭然——準確來說看到他露出堅實小臂正在看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那個從馮旭然小臂裡麵挖出來的東西！
馮旭然看著身材高瘦，但作為軍校畢業的學生，他的體術也不弱。
他手臂上肌肉線條漂亮，並不誇張，但是裡麵明顯蘊含了不弱的力量。
寧渺渺一拍手：“對，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馮旭然聽到了寧渺渺的腳步聲，但沒想到寧渺渺會忽然出聲。
“你等一下。”寧渺渺說著，眼神就放空了。
她空間裡麵花盆多，還費了她一點勁才把東西給找出來。
結果這手裡多了一盆貓薄荷的同時，她也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了她的馮旭然。
寧渺渺：“？”
她臉上迷惑太明顯，馮旭然解釋：“你在樓梯上忽然停下來很危險。”
“哦哦哦。”寧渺渺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就是剛才一下太著急了。”
“東西找到了？”馮旭然其實大概猜到了寧渺渺說的是什麼東西，畢竟剛才寧渺渺的眼神太明顯了。
“找到了。”寧渺渺點點頭，她抱著花盆往下走，“你過來，我給你看。”
“好。”
馮旭然乖乖跟在後麵，隻不經意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羅陽被捂著的嘴，還被人強行拖走，不過他也什麼都沒說。
鐘女士和馮星在廚房忙，因為寧渺渺把貓薄荷收起，加上彆墅很好的通風係統，至少房間裡的氣味不重了，鐘女士他們也一個個都取下了頭盔，寧渺渺甚至還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客廳裡隻有寧渺渺和馮旭然，兩人坐在了沙發上，寧渺渺將花盆放到茶幾上：“這裡麵有一個東西……”
她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詞句：“我是從你身體裡取出來的，它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之前它好像可以引發你的精神汙染。”
“我可以看看嗎？”馮旭然問。
寧渺渺說：“可以，等一下，我去拿個勺子。”
去廚房拿了個勺子，寧渺渺才從花盆裡麵把東西給挑出來。
那是一個……大概蠶豆大小的東西。
它看上去是半透明的，現在蜷縮著一動不動，看上去沒有一點威脅性。
但無論是寧渺渺還是馮旭然都不會輕視它。
馮旭然仔細看了看它，然後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東西，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你見過？”寧渺渺滿臉詫異，她催促著，“那你好好想想在哪裡見過，我覺得這東西很奇怪，而且我很不喜歡。”
“好。”馮旭然還真認真想了想。
隻是他想著想著，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手就往那邊伸過去了。
寧渺渺一把攔住：“你想歸想，彆亂碰，這東西對我沒什麼威脅，但是對你們威脅似乎不小，你現在可還沒好呢，我上次挖出來就很難了。”
寧渺渺的嘀嘀咕咕全部落到馮旭然耳中，他無奈笑了笑：“我就是想拿起勺子看一看。”
“……好吧。”反應過來是自己反應過於激動，寧渺渺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
就，也不能全部怪她嘛，這東西她真的很討厭。
而且它好像很會偽裝，甚至現在都沒有一丁點動靜，就像是和它長相一樣的無害。
但寧渺渺可不會被它騙過去。
馮旭然拿著勺子盯著它看了半晌，然後掏出光腦拍了個視頻給人發過去：“我一個朋友應該認識，我記起來了，我是在他那邊看到過類似的照片，不過他比較忙，也不知道多久可以回我……”
話還沒說完，馮旭然的光腦就響了起來。
馮旭然一看上麵的姓名，臉上浮現一抹愕然，然後詢問寧渺渺：“我可以開公放嗎？這樣你也可以聽到。”
“不過他也會看到你。”
“沒關係，我想聽。”寧渺渺說著，還提醒，“你要不要問問他？”
“沒關係。”馮旭然嘴上這麼說著，其實接通之後還是問了一句對麵的人。
對麵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馮旭然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然後就打開了公放。
寧渺渺也看到客廳忽然多了一個人影。
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全息投影的寧渺渺已經可以淡定了，不過看到那人直接衝到茶幾旁邊，一雙眼睛隻盯著勺子裡的東西的時候，她多少還是有點微妙。
這……不理她確實是讓她覺得挺好，但是也不至於就連馮旭然都被忽視了吧？
“他碰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的時候是會這樣的。”馮旭然解釋了一句。
“那就這樣讓他看嗎？”寧渺渺虛心提問。
“讓他看完了再說其他的吧。”馮旭然搖搖頭，指了指廚房，“我聞到裡麵好像有什麼好吃的，你不去看看？”
“剛才鐘姨就說了，炸了小魚乾。”寧渺渺是去拿勺子的時候聽鐘女士說的，她其實也挺饞。
剛才是因為事情緊急，現在不是沒什麼事情了嗎？
寧渺渺蠢蠢欲動。
“他起碼還要看十分鐘，你先去吃點東西再來吧。”馮旭然笑著說。
聽到馮旭然這話，寧渺渺那顆饞心壓不住了，果斷跑廚房去了。
“鐘姨，我來吃炸小魚乾了！”寧渺渺跑到廚房，鐘姨已經把小魚乾放好了，“喏，你自己吃。”
“哇，謝謝鐘姨。”寧渺渺嘴甜道謝，然後探頭探腦，“鐘姨，我來幫忙吧？我幫你切菜？我切菜還不錯哦。”
“不用了，你出去等著吧。”鐘女士推著她出去，順帶把裝小魚乾的盤子放到她手上，“小星要好好練練刀工，你就彆搶他的位置了。”
“那我也可以洗菜啊！”寧渺渺努力爭取機會。
“菜洗完了，沒有什麼要你幫忙的了，你好好休息就行，等會兒再暈倒了怎麼辦？你可彆嚇鐘姨。”鐘女士說著，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略微心虛的寧渺渺嘀嘀咕咕：“我就是累了點，真的沒事。”
“有事沒事也要等明天再檢查一下看看。”鐘女士哄著她，“乖，你先去休息，如果真的沒事，明天晚上你再跟我一起，我們一起做一點零食讓你帶回學校去吃。”
也行吧。
寧渺渺感覺到鐘女士的堅持，也知道自己犟不過鐘女士，主要是她也不想讓鐘女士擔心，於是終於順著鐘女士的力道走出去了。
果然還是趕緊搞清楚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是正事！
寧渺渺想著，捏起一條小魚乾狠狠咬下去。
好香！
寧渺渺眼睛亮了起來，也顧不上其他了，坐在沙發上，把小魚乾的碟子一放：“這個好好吃啊！你嘗一個試試？”
“好。”馮旭然也跟著捏了一條小魚乾。
一盤小魚乾也不對，手指大小的小魚乾也就二三十隻，寧渺渺一隻隻吃著，等她快要吃完的時候，那個沉迷盯著勺子看的青年終於有了反應。
那個青年看上去年紀也和馮旭然差不多，但是奇特的是他居然有一雙銀色的眼睛，頭發倒是很普通的深棕色。
他五官也很立體，給寧渺渺的感覺就是看到西方人了。
“喂喂喂，我在這裡幫你們看這玩意，你們居然在旁邊偷偷吃小魚乾？”
“就算我給你吃，你也吃不到。”馮旭然回答坦然。
青年瞪大眼：“你說的什麼話？就因為我吃不到，就不給我吃了嗎？”
馮旭然：“不然？”
不等青年再說什麼，馮旭然就問他：“你看了這麼久，看出來了什麼？有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七七八八吧。”青年看看馮旭然，又看看旁邊還咬著小魚乾，一臉疑惑看著他的小姑娘，小聲嘀咕，“這看起來還沒成年吧？禽獸！”
寧渺渺：“？”
她咽下小魚乾，遲疑著問：“這個東西，還沒成年嗎？”
青年：“……”
馮旭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青年和寧渺渺同時看過去的時候，他收斂了笑容，指了指勺子裡的東西：“這是從我身體裡找出來的東西。”
“嗯？”青年眉頭緊皺，“你怎麼把它取出來的？按理說上次你去我那裡都沒檢查出來，你怎麼能拿出來？”
青年倒是沒有懷疑這東西在馮旭然身體內的事情。
甚至於因為這一點，他反而有幾個疑惑都解開了。
之前馮旭然為什麼忽然精神力汙染迅速加快並且爆發？
為什麼查不出來原因？
一係列事情就都可以串聯起來了。
“這個你暫時不用管，你先告訴我，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我記得我在你那邊看到過類似的。”馮旭然先把這個話題給含糊過去，對於寧渺渺看過來的眼神也當做沒有看到。
寧渺渺咽下小魚乾，對著馮旭然笑了笑。
她很喜歡馮旭然不會隨意把她事情說出去的做法。
“這個東西吧，可以說是蟲晶，是極少數的高級蟲族身體內才有的東西，至於作用嘛……大概就是加深精神汙染了。”青年聳肩，簡單解釋了一下，“蟲族不是對我們容易產生精神汙染嗎？有蟲晶的蟲族對我們汙染更強，蟲晶這東西很少見，你麵前這個和我那邊那個應該就是本身蟲族的品種不同產生的差異，包括它的特質也是差異之一。”
“我那個你也知道，就是硬度超強，這個就是隱匿性超強。”
“我推算了一下，它平時的效果應該是潛移默化的，但是當你精神力波動太大，可能就會刺激到它。”
“所以一開始爆發的時候是在你精神力突破SS級的時候。”
“這樣嗎？”除了這東西是什麼，馮旭然對於它的作用早有猜測。
和他想象中差不多。
青年表情變得慎重：“阿然，你要小心，這東西很難拿到，知道它效用的人應該更少，有人對你用上這東西，那他就是要至你於死地。”
“我知道。”馮旭然表情淡淡，“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也是。”青年聳肩，指著那東西，“對了，這個東西可以給我嗎？正好我缺更多試驗品。”
“這東西現在不算是我的，我問過人之後才能給你。”馮旭然說。
“行吧，如果不可以給我，你問問看能不能借給我，大不了我和他換一個玩玩，到時候再換回來。”青年也沒強求，擺擺手，“你記得多給我爭取一下啊！”
“好。”馮旭然答應是答應了。
等到掛斷了通訊，寧渺渺的小魚乾也不知不覺中吃完了。
她再去摸的時候摸了個空，馮旭然看到了，他笑了笑：“我再去給你拿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