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明白,但是寧渺渺還是抬手捂著橘子：“不能破壞鐘姨給我做的發型！”
頓了頓，她遲疑著說：“要不……我回學校之前給你？”
反正到時候她就換下來了。
“……也行。”馮旭然臉色正經，不搭理旁邊羅陽恍然的表情,和寧渺渺說，“你說的這類人我可以去篩選一下,如果有合適的我會告訴你。”
“謝謝！”寧渺渺很高興，一張好人卡就發了出去,“你果然是好人！”
馮旭然唇角微微勾起。
“哎呀，哪裡要這麼麻煩？如果寧學妹是想見識見識各種疑難雜症,不是還有一個現成的目標嘛？”羅陽心直口快。
然後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不出意外就是來自羅月的。
寧渺渺被他的話勾起好奇心：“誰？”
羅陽不說話了。
他小心看了自家少將一眼,假裝剛才那一句話不是自己說的。
羅月就悄悄又擰著他腰上一點肉,然後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羅陽額角青筋直跳：“……”
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叫出來就太丟人了！
倒是馮旭然隻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對寧渺渺說：“我大概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現在不太合適。”
“為什麼？”寧渺渺好奇,“是我不合適還是他不合適？”
馮旭然毫不猶豫：“他不合適。”
寧渺渺：“？”
看出寧渺渺茫然，馮旭然解釋：“他身份比較特殊,沒法來這裡,你也沒時間去其他地方吧？”
“身份特殊？”寧渺渺更好奇了。
馮旭然說：“是皇三子。”
寧渺渺震驚了：“他居然也找不到合適的種植師去給他治療嗎？”
“……他和我情況還是有點不同的，他的情況沒有這麼危急,但是更詭異。”馮旭然和她大概說了說區彆,“如果說我這裡是要爆炸的炸彈,他那邊就是撕不掉的膠水。”
“他的精神汙染會遏製並且吞噬他的精神力,但那汙染增長速度也特彆慢，就像是被精神力給抵消了。”
“所以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也有S級的種植師去給他看過,說暫時沒有辦法，需要時間研究。”
“然後呢？”寧渺渺好奇後續，“那後麵也沒有想到辦法嗎？”
“他說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為了他這個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的人，耽誤了其他人的治療時間。”馮旭然微微搖頭。
寧渺渺若有所思：“這個聽起來確實奇怪。”
“我之前沒說他，也是因為你現在反正沒時間，我本來想在你放長假的時候再說的。”馮旭然解釋。
寧渺渺點頭表示明白了：“我現在確實沒有時間，放長假的時候我再和你或者鐘姨一起去？那現在如果有其他合適的人，你記得告訴我啊。”
“好。”馮旭然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嗯嗯。”
寧渺渺也沒有待太久，吃了晚飯，再做個檢查，確定她的營養不良也消失之後，寧渺渺就跟馮星一起回學校。
回去之前，寧渺渺還不忘記把橘子發夾給馮旭然。
“我不……”本來想拒絕的馮旭然忽然一頓，然後抬手接過，“謝謝。”
“這個確實手感很好。”寧渺渺一臉‘我理解你’的表情，讓馮旭然有些哭笑不得。
等寧渺渺和馮星的懸浮車起飛，鐘女士才轉頭看向自家大兒子，語氣促狹：“你什麼時候對橘子感興趣了？還是對女孩子的發夾感興趣了？”
馮旭然表情坦然：“手感確實很好，很減壓。”
鐘女士嗤笑一聲：“你就裝吧你，你從我肚子裡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
馮旭然依舊淡定，一點都不因為鐘女士的調侃不好意思：“您也可以試試手感，確實很不錯。”
說著，他捏著橘子轉身：“我先回房間儘快清理我的精神汙染。”
“行吧，去吧去吧。”鐘女士擺擺手，看著馮旭然上樓的身影，忽然說，“其實我也不介意你努努力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努力也是可以的嘛，我看你條件還是不錯的。”
馮旭然：“……”
他臉上滿是無奈：“媽。”
“行了行了你快上去吧。”鐘女士哼著不知名小調，進了廚房，“哎呀，我去切點水果吃。”
馮旭然再次：“……”
但那是自己母親，他能怎麼辦？
雖然好像他的地位已經直線下降，馮旭然也隻能接受。
並且……鐘女士的話他看似並不在意，其實也在他心底留下了一道痕跡。
鐘女士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是吧？
——
另外一邊。
寧渺渺和馮星回了學校，馮星依舊是把她往樓底下一送，希娜熟練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看了一眼：“又帶了這麼多東西？”
“裡麵還有一些是我親手做的，你和莉莉絲學姐一定要嘗嘗我做的！”寧渺渺說起這事兒還有點興奮。
果斷忽視了她在最後關頭被趕出來，以及最重要的步驟都是鐘女士處理的事實。
希娜和莉莉絲也很捧場，拿到寧渺渺特意給她們留下的小包子就開吃了。
“嗯？好吃，這是什麼餡的包子？”希娜眼睛一亮。
“好像是一種B級星獸肉混合了齊齊菜。”寧渺渺回憶著，但是她實在是認不出那樣肉是什麼，隻能認出自己洗過的蔬菜是什麼。
“那這個呢？炸土豆片？”希娜看到另外一個。
寧渺渺拿出來：“這一盒是我切的土豆片！”
語氣還帶著幾分小驕傲。
希娜忍不住笑出聲：“哎呀，原來學妹刀工還這麼好？那下次我們也可以在宿舍試試做飯？”
“啊……這個……”剛才還驕傲的寧渺渺眼神飄忽了一下，小聲說，“其實我主要是幫忙打下手，我也不怎麼會做飯。”
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機會給她做飯，在前世就更加了。
外賣那麼發達，各種小吃店鋪和飯店遍地，她又不缺錢，又有時間，在外麵吃多爽。
所以這一技能她還真沒有點亮。
“沒關係，我會做飯。”希娜擺擺手，笑眯眯，“下次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對，希娜做飯很好吃。”旁邊的莉莉絲附和。
寧渺渺睜大眼睛：“希娜學姐會做飯？”
“是啊。”
寧渺渺發自內心感慨：“學姐太厲害了吧？”
“難道我就不厲害了嗎？”莉莉絲故意問。
寧渺渺也知道她在開玩笑，也不著急，一碗水端平：“莉莉絲學姐肯定也有其他特長啊！”
“那確實，彆的不說，莉莉絲的舌頭一定很厲害，我的水平大半都是被她挑剔出來的。”希娜打趣。
莉莉絲斜她一眼：“哪裡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我這不是感謝你嘛。”希娜舉起手中的小包子，“為了我的廚藝進步，來乾一個！”
莉莉絲哭笑不得。
寧渺渺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也多了筷子，夾住一個小包子和希娜筷子碰了碰：“乾一個！”
然後眼睛亮晶晶看著莉莉絲。
莉莉絲伸手：“乾一個。”
晚上吃太多的後果就是，寧渺渺撐了。
莉莉絲和希娜兩人胃口都大，寧渺渺跟著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看著癱在沙發上的寧渺渺，莉莉絲忍不住笑出來：“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們去訓練場待一會兒？消消食再回來？”
現在也才八點出頭，時間倒是還早。
寧渺渺從沙發上爬起來：“去，我跟你們去！”
於是三人就往訓練場去。
雖然是晚上，但是訓練場的人也不少。
寧渺渺除了上體能課或者體術課，其他時候都沒有來過訓練場，而且一軍那麼大，不可能隻有一個訓練場，這一次她來的就是沒來過的訓練場。
她的第一感覺：好大。
第二感覺：好多人。
這邊是真的大，比她之前上課的訓練場起碼大了有五倍，寧渺渺還能看到旁邊擺放著的機甲，她眼神好奇飄過去，希娜注意到了，給寧渺渺解釋：“我們平時上課要操控機甲，所以這邊有機甲，但是除了上課時間，我們使用機甲都需要打申請，而且很難排到。”
“啊？”寧渺渺歪頭，她不解，“可是不應該讓你們多使用機甲，到時候才能更順利操控嗎？”
“因為學校裡的機甲太少，人又太多。”希娜解釋著，“而且我們去星網上也可以訓練機甲，雖然星網上訓練的成效隻有現實中的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七十，但是也比完全摸不到機甲好多了。”
“原來是這樣。”寧渺渺若有所思，隨即她想到一個問題，“那機甲是不是很難買到？”
“當然。”希娜說，“一般比較容易買到的就是民用機甲，這種機甲上麵基本上沒什麼高殺傷力武器，但也隻有拿到機甲駕駛資格證的人才能買。”
“這種機甲真正說起來應該是F級，但軍用機甲至少都是D級，反正用過軍用機甲，對民用機甲就沒有太大興趣了。”
“那軍用機甲買不到嗎？”寧渺渺不死心。
希娜看了寧渺渺一眼，隨口問：“你想買？”
“嗯……就是好奇。”寧渺渺略微心虛。
好在希娜也沒有多想，隻是和寧渺渺說：“如果進入戰場，所有人都會按照實力分配D級到B級的機甲，A級以及以上的機甲就需要貢獻點才能換取買的機會。”
“原來貢獻點這麼有用？”寧渺渺震驚。
她不是第一次聽到貢獻點這個詞。
最開始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還是星艦事件之後，那個安格老師的懲罰之一就是扣除貢獻點。
當時的寧渺渺對此還不太了解，隻隱約感覺到貢獻點應該是挺重要的東西。
現在聽到希娜的話，她就知道這東西重要在哪裡了。
然而……
“如果沒有貢獻點呢？”寧渺渺不死心。
“那也可以和某一些大師定機甲，隻要大師願意給你做。”希娜聳肩，“不過如果沒有累積到貢獻點的人，基本上也沒有拿到駕駛機甲的資格證，那買了也沒有用。”
寧渺渺：“……”
這一條條路就是行不通是吧？
希娜是在科普，隻當寧渺渺對機甲好奇。
旁觀的莉莉絲反而能看出來一點，她看了看寧渺渺，忽然問：“你是不是想要機甲？”
“有一點。”寧渺渺伸出食指和大拇指，靠近比出來一條小縫。
“你也不是沒有拿到貢獻點的機會，但是機甲駕駛你們藥劑係也不會學。”莉莉絲微微搖頭，告訴寧渺渺這個事實。
“其實你能拿到的貢獻點還會比我們更多。”莉莉絲笑著說，“你如果能夠和軍團達成共識，你的每一株貓薄荷都能計算成貢獻點。”
“這樣嗎？”寧渺渺眨眨眼，驚訝。
“當然啊。”莉莉絲笑著解釋，“戰士的貢獻點隻能從殺蟲族積累，但是非前線戰士的其他人也需要貢獻點是吧？那些後勤人員的貢獻點就在於平時的積累，比如說醫生救人，藥劑師提供的藥劑，後勤人員修理的機甲……”
“不過他們的貢獻點累計會比較慢，但是他們也不用麵對蟲族。”
寧渺渺恍然。
她虛心求教：“那一株貓薄荷大概可以換到多少貢獻點？”
“大概是B級一點，C級0.3點，D級0.1點，E級以及也以下就是0.01點。”
“那A級以及以上呢？”寧渺渺試探問。
“A級好像是5點，更高的我就不知道了。”莉莉絲攤手，“更高的也很少出現。”
也是。
寧渺渺若有所思：“所以這應該是要和軍團達成長期合作才會累計貢獻點？”
甚至要她去軍團掛名才行？
“是的，而且這是軍團內部的價格，如果你是編外人員，隻是合作，起碼還要打個對折。”莉莉絲告訴她。
寧渺渺：“……”
這也太不劃算了吧！
但是一想，反正她一開始就想把貓薄荷賣給軍隊裡的戰士，現在貢獻點就算是額外收獲。
不要強求。
寧渺渺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但是哪怕會更慢一點，我也覺得你當個合作者就夠了。”莉莉絲忽然說。
寧渺渺疑惑看向她，莉莉絲輕聲說：“軍隊裡麵也不一定擰成一條繩，一旦加入進去，就多了一份責任。”
也多了一層束縛。
寧渺渺點點頭：“我知道的。”
“嗯，你知道就好。”
寧渺渺其實並不著急，哪怕就隻能拿到一半，但是她種得多啊！
她種的貓薄荷等級還都不低。
而且她現在也用不上機甲，要用也是四年後去了。
四年後，她還累計不到貢獻點？
不可能。
如果沒有……大不了再累計幾年嘛！
寧渺渺琢磨著，就被莉莉絲和希娜拉過去訓練了。
莉莉絲和希娜都是單兵係的天才，體術壓根就不是她可以比的，這兩人今天乾脆輪流去訓練，一個人訓練的時候，另外一個人陪寧渺渺玩。
沒錯，是玩。
陪寧渺渺訓練的強度對她們而言就是玩。
還可以說是訓練前後的放鬆。
寧渺渺倒是很認真，她之前也就和AI對手和顧老師交過手，而且和顧老師交手也就隻有那一次。
現在和希娜莉莉絲對招，讓她感覺很新奇。
“我不行了。”寧渺渺擺擺手，喘著氣，摸了摸肚子，“再打下去我就餓了。”
“行，那我和希娜再去訓練半小時，你在外麵休息一下，我們到時候一起回去。”莉莉絲說著，讓寧渺渺去旁邊坐著。
寧渺渺嗯嗯點頭，還從空間器裡麵拿出來了一杯果汁喝著。
好喝。
寧渺渺眉眼彎彎喝著果汁，卻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視線焦點。
主要是她之前對視線適應太過，這時候壓根就沒有發現不對。
直到第十次有人從她麵前不到半米的位置走過，她才發現了不對。
她一抬頭，就發現很多人在看著她。
而且這些人在看到她抬頭之後還慌慌張張，掩耳盜鈴一樣低頭假裝自己沒看。
路過她麵前的那個人就更誇張了，一瞬間就竄得不見人影了。
寧渺渺：？
她覺得這些人是不是認出了她？
但為什麼要躲她？
這個問題寧渺渺如果問訓練場這些人的話，他們估計也是說不知道。
就是在寧渺渺抬頭的時候，他們覺得自己偷看的事情被發現，就忽然心虛。
其實一開始他們也沒注意到寧渺渺，畢竟大晚上來訓練場這邊的人誰不是認認真真訓練著？
但很快吧，他們就發現了一點不對。
就，這邊基本上都是單兵係的學生來。
單兵係嘛，牲口嘛，大家打起來手上都不會留情。
那麼像是在過家家的打架場景就格外引人注目，不少人看到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然後這一多看吧，就發現了不對。
首先，莉莉絲和希娜是單兵係三年級的天才。
作為天才，她們被同係其他幾個年級的學生認出來不是正常的嗎？
而且作為寧渺渺的室友兼好友的莉莉絲和希娜也早就被許多人認識，那麼能讓她們陪玩的……那個眼熟的，矮矮的妹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訓練什麼時候都可以，圍觀的機會可不多！
哪怕他們身體還在訓練，但是心已經飛到寧渺渺身邊來了。
等到一段訓練結束，他們就更加忍不住，一個個像是有了默契一樣，輪流從寧渺渺不遠處走過去，想要近距離看看寧渺渺。
結果被發現了！
還茫然著的寧渺渺轉頭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男生，結果她還沒說話呢，那男生就慌慌張張一竄就跑遠了。
寧渺渺：“……”
她有這麼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