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珩生的清冷俊秀,不笑時尤甚,簡直是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子涼意。
桑桑的臉頰撞到了陸珩的腿骨上,又是那麼大的力道,她的臉頰生疼,可她不敢吭聲,桑桑努力地把眼眶裡的淚逼回去,生怕惹惱了陸珩。
陸珩並未言語,隻是抬手將桑桑的臉推開些。
桑桑直起身以後立馬用手揉了揉臉頰,她覺得一定撞紅了,可下一瞬,她才反應過來是她把陸珩給撞了!
桑桑的動作停滯了一瞬,然後才把揉著臉的手放下,換上了擔憂的表情:“世子,都是奴婢的錯,您的腿沒事吧?”
桑桑心裡已經哀歎了好幾聲,她怎麼就是不長記性,總是記不住身為丫鬟的本分。
桑桑的表情堪稱是生動,先是痛苦,又轉臉換上了擔憂的神情,也虧得她生的美,才能瞧的下去。
陸珩淡淡道:“無事,”他發現他還挺喜歡看桑桑做戲的。
外麵鈴音陣陣,想是路上的馬車停下了,十安的聲音傳過來:“世子,您沒事吧?”
桑桑連忙撩開了車簾:“世子無事,十安,方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十安的臉皺成了一團:“這不是到了皇莊腳下了,路上的馬車也就多了,山路陡滑,一時不察就同旁的馬車起了摩擦,”他說著舒了口氣:“世子無事就好。”
桑桑放下了簾子,她心道這時節來皇莊的都是世家子弟,家世顯赫,定是追究不了什麼的,果然,下一刻十安就道:“遇上的是寧遠侯府的三公子周紹南。”
桑桑有些驚訝,這周紹南她是知道的,在原書中他算作是男主陸珩一黨的人,與陸珩素來交好,這位周三公子是寧遠侯的嫡幼子,自幼備受寵愛,書中寫道周紹南性子天真和善,且自幼習武,後來隨著男主一起征戰四方。
那邊周紹南已經歡喜的喊道:“陸兄,時隔一年不見,你可算是出來了。”
陸珩難得的帶了笑:“眼下人多事雜,咱們到了再談。”
短短兩句話以後,就各自進了皇莊,桑桑看出陸珩的心情不算差,方才竟還笑了下,不過這都是因著周紹南的緣故吧。
要知道現在陸珩無權無勢,不僅無兄弟母家相助,世子之位也搖搖欲墜,許多人根本不與陸珩結交,周紹南算是個異類了。
馬車緩緩,終於到了皇莊裡麵,桑桑跟著陸珩一路往住處走,一行人趕了大半天的路,自然是要好好歇上一晚的。
皇莊裡的住處自也不一般,甚至趕得上京中的宅子,處處雕梁畫棟,精致無比,且山中景色極佳,青山綠水俱全,芳菲儘綻,當真是漂亮的緊。
桑桑看著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等到了屋裡以後自然是一番拾掇,將全部事情整理妥帖以後就已經是晚上了。
桑桑將屋裡的蠟燭一一點燃,然後才鬆口氣,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臨行前不久才取過血,她手腕上的傷口還沒好全,這一番動作之下就覺得隱隱發疼。
那邊十安正在關窗扇,雖說到了春天的時節,但山上風大且冷硬,一不小心就會著涼,桑桑就覺得有些冷,可她出來的太匆忙,隻帶了兩身春衫,並未帶厚的,桑桑想等會兒她得去跟同行的小丫鬟借一身衣裳穿。
正尋思著十安就叫桑桑去小廚房端湯羹過來,桑桑應了聲兒就過去了。
路上桑桑先是去同行的小丫鬟那裡借了件厚實的外裳,然後才端著湯羹往回走,一路上花燈盈盈,煞是漂亮。
剛進了院子的門,桑桑還沒反應的及就被迎麵的黑影撞上了,這人身量很高,力氣又大,兩個人避之不及,一齊摔在了地上。
桑桑手裡端著的湯羹和衣裳全都灑在了地上,叮當碰撞聲接二連三,在這寂靜的傍晚裡顯得尤為清晰。
桑桑被撞得狠了,一時間竟然起不來,尤其是她的手腕被那人狠狠地撞在了甬道凸起的石頭上,要知道上次的傷口還沒愈合!
周紹南走的急,壓根沒注意到角門這裡的人影,他連忙從地上起來去扶桑桑:“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桑桑身量纖弱,一下子就被周紹南給扶起來了,她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角門的上空懸著一盞花燈,清淺斑駁的花燈映在桑桑的臉上,襯的她的眉眼精致如畫,尤其她膚色雪白,看上去竟如畫中仙子。
周紹南愣了下,他覺得他好像是第一次瞧見如此漂亮的姑娘,一時間竟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位姑娘,地上涼,你快些起來吧。”
桑桑這才有了力氣站起來,她的手腕疼的很,像是皮開肉綻一樣,就連取血時也未曾這樣疼痛,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含在了眼眶。
周紹南十分憂心,桑桑麵色雪白,就連唇瓣都沒了血色,竟像是受了什麼了不得的傷一樣,他轉念一想,他自幼習武,這一身的力氣怕是能把嬌滴滴的小姑娘撞得不輕,他連忙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傷到哪裡了。”
桑桑心想能過來同陸珩說話的自然都是世家子弟,她惹不起,隻能道:“奴婢無事,多謝公子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