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 / 2)

周紹南卻不信,他眼尖的發現桑桑的右手腕有些不自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彈,他一把就握住了桑桑的手腕:“可是傷到了這裡?”

桑桑的手腕上新傷舊傷俱全,留下了不少疤痕,見之觸目驚心,周紹南一見之下就驚呼:“這是誰做的?”

實在不怪周紹南多想,桑桑這手腕上的傷像極了被人虐待後的模樣,尤其建康城中確實有許多子弟喜歡虐待奴仆,周紹南覺得他幾乎不敢看桑桑了,他覺得桑桑實在是太可憐了。

桑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麵色一變,然後抽回了自己的手:“這位公子,我這是不小心傷到的,並無大礙。”

桑桑用衣袖掩緊了她的傷疤,她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取血的端倪,若是被人發現了,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桑桑低了頭:“這位公子,奴婢先告退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可周紹南卻不同意,他生平最恨那般虐待人的紈絝子弟,他一把拉住了桑桑的手:“這位姑娘,我是寧遠侯府的三公子,你不要怕,你且和我說你家主子是誰,我定替你討個公道。”

桑桑想走又走不了,她心想這個人怎麼那麼固執呢!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要找的人……可是我?”

周紹南轉過頭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陸珩,他心念百轉:“陸兄,你是說你是這位姑娘的主子?這怎麼可能!”

趁周紹南不注意,桑桑連忙甩開了周紹南的手跑到了陸珩的身邊,低聲道:“世子。”

黑夜中陸珩相貌如謫仙一般:“怎麼不可能,我就是她的主子。”

周紹南不相信陸珩是這樣的人,他與陸珩相識多年,陸珩如何會做出這樣殘害下人之事,他站定原地:“陸兄,那我先帶這位姑娘去看看大夫吧,莊子裡有禦醫。”

陸珩眉眼低垂,精致的眉梢微挑:“這與你何乾?”

這樣的陸珩簡直是殺氣全開,周紹南與陸珩相識多年,自然知道陸珩是生氣了,可他又不能不管桑桑,一時間為難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桑桑的心跳的很快,她想她又惹到陸珩了,還有這個周紹南怎麼回事,他和陸珩這麼多年的交情竟還不知道陸珩是何等樣人,他這般為她好簡直是在害她!

果然,下一刻陸珩冷冷地道:“十安,送客。”

這客送的自然是周紹南了,周紹南也是此時才意識到他誤會陸珩了,可眼下又不好細細分說,隻能無奈地出了角門。

屋子的氣氛安靜的很,十安率著奴仆都退了下去,屋子裡隻剩下了陸珩和桑桑兩人。

一旁的案幾上放了一個天青瓷的插瓶,裡麵斜斜倚著一枝花,陸珩看著插花,似乎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手腕上的疼痛還時不時地傳來,桑桑咬著牙挺著:“世子,方才的事是奴婢不小心,儘顧著瞧花燈了,這才撞到了周三公子,”頓了頓又道:“至於奴婢的手腕,奴婢明日會去同他解釋的。”

陸珩看著桑桑,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你倒是好本事,就見了周紹南一麵,就惹得他為你出頭。”

桑桑心裡咯噔一聲,她想起那日陸珩作勢要扭斷她的脖子的時候就是這般,她連忙搖頭:“不是的,是周三公子見他撞了奴婢,這才如此。”

“把衣裳脫了,”陸珩忽然道。

桑桑愣了片刻,她脫衣服做什麼,陸珩顯然對她不是那種想法,他難道是想折辱於她?

地毯是萬事如意的繡樣,桑桑咬唇忍著疼,她想為何她卻不能萬事如意呢,可為了活下去,她隻能遵循陸珩的命令。

桑桑用完好的那隻手脫了外裳,她裡麵隻穿了件中衣,在寒冷的春夜裡如同一枝搖曳的花兒,她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桑桑已經十五了,身子骨如同枝頭亭亭的花兒一般盛放,她的肌膚瓷一樣細白,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可陸珩卻似沒看見一般,他倚在輪椅上,斑駁的光影下落在他的麵龐上,越發襯的他俊秀無比,美玉生輝。

桑桑垂首,眼眶中不自覺盈滿了淚水,她到底不是真的奴婢,她告訴自己陸珩就是這樣的,她隻能認命。

料峭的春風吹過,桑桑纖細的身子骨微顫。

下一瞬,她就聞見了那股清冷的味道,原來是陸珩俯身抬起了她受傷的手腕,“疼嗎,”陸珩問。

桑桑錯愕地仰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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