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 走馬燈照舊在轉,海棠花開了又敗。

桑桑整個人躺在溫暖的棉被裡,她周身熱的似火爐,分明一絲力氣都沒有,可說出了這話之後卻異常的輕鬆。

桑桑哭的時候向來沒有聲音,就那樣睜著一雙清澈明潤的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誰見了都要心軟。

陸珩坐在床榻上,他半側臉在昏黃的燭光下俊秀無比,聲音微冷道:“膽子還挺大。”

桑桑聞言更是生氣,她大了聲音道:“平日裡叫你欺負我也就算了,如今可是在我倒夢裡,我若還叫你欺負可也太慘了。”

她自覺聲音頗大,氣勢厲人,可實則燒的厲害,嗓音軟綿綿的,如今大了幾分勁兒,更加顯得軟糯,一點都不嚇人。

陸珩勾唇:“也罷,既在你夢裡,那就都聽你的。”

桑桑覺得她的頭又昏沉了幾分,她強撐著道:“等哪天的,我也要這般欺負你,叫你嘗嘗我這般的滋味。”

“陸珩,我討厭你,”桑桑說完就覺得眼皮沉重。

桑桑的聲音像是羽毛一般,既輕又軟,陸珩俯下身,用清冷的指節碰了碰桑桑的臉:“你燒的厲害,該睡了。”

桑桑想推開他的手,可無奈沒有絲毫力氣,又過得幾瞬,她就沉沉睡去。

借著走馬燈的光,一切都分外清晰,桑桑原本白皙的小臉通紅,像是染了胭脂一般,麵上還掛著淚,花瓣一般的嘴唇翕動,似乎是在喃喃,可也究竟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陸珩用指腹抹去了她的淚,此時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竟敢說討厭他。

陸珩看了看指尖晶瑩的淚,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他慢慢地將指尖的淚碾去。

“十安,藥拿過來了嗎?”陸珩道。

十安悄步走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甜白瓷大碗,裡麵裝的濃黑的藥汁,他麵帶糾結道:“世子,老夫人交代過的,不許桑桑用藥性烈的藥,到時候難免耽誤你的藥性。”

十安自然是掛心桑桑的,可範老夫人早就交代,他又不能違抗。

陸珩沒有言語,他將藥碗端過來,又用湯匙舀了一勺藥緩緩喂進桑桑的口中,她的嘴唇微動,很快便將藥咽下去了。

十安的心跟著鬆快了些,他就知道,自家世子不會那般冷漠的。

一碗藥喂完,陸珩起身:“回吧,今兒晚上的事不要叫任何人知道,”他不想攪擾了祖母範老夫人。

至於桑桑,留著她倒也頗有趣。

除了十安,誰也沒有瞧見陸珩竟是自己走了回去,毫無障礙,十安小聲道:“世子您慢著點兒走,免得傷了腿。”

好不容易從火爐中脫身,桑桑在第二天早上睜開了眼。

寶珠剛好推門而進,一見桑桑醒來麵上就帶了笑,她連忙過去摸了摸桑桑的額頭脖頸,確認不再發熱以後才掉了眼淚:“老天保佑,可算是不再燒了。”

桑桑的身子發虛,她強撐著起來:“這是什麼時候了?”

寶珠連忙扶了桑桑靠在軟枕上:“眼下都是你燒的第三天了,你可不知道,你把我嚇壞了,這一燒就是這麼長時間,一直昏睡著,我還以為你要燒糊塗了呢。”

桑桑舔了舔嘴唇,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寶珠,昨兒晚上世子是不是來了?”她腦海裡莫名有個陸珩坐在床榻邊兒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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