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桑的額頭抵在地上,正是無可奈何之際,陸珩的忽然到來簡直讓她如聞仙音。
簾子下透進些許日光,陸珩由十安推著輪椅進來,然後坐在了下首。
沒有範老夫人的命令,桑桑不敢起來,她開始胡思亂想,陸珩怎麼會來這,他說的她是他的人又是什麼意思,是想留下她還是單純因為他的占有欲?
範老夫人著實沒想到陸珩會過來,她撫著念珠:“珩哥兒,你過來做什麼,不是出去有事要忙嗎?”她說罷不經意地看了眼桑桑,心道莫不是為著她來的吧。
想到這裡,範老夫人更生起將桑桑關在偏院裡的想法。
陸珩從案幾上端過了茶碗:“也是巧了,今兒散的早,孫兒就想著過來祖母這瞧瞧。”
範老夫人歎了一口氣:“既然你來了,那祖母也就說了,這丫頭是你的藥引,合該是好好休息的,哪能伺候你,還是留在偏院裡為好,到時候祖母吩咐幾個丫鬟照顧她,於她也好。”
聽到範老夫人的話,桑桑心裡咯噔一聲,這老夫人的話說的倒漂亮,實則還不是想把她囚在偏院裡,她該怎麼辦,眼下她的生死全在陸珩的一念之間了。
陸珩看著茶碗裡晃蕩的水霧,隔著這嫋嫋水霧,他看見了伏在地上的桑桑,她的身子纖弱,這般跪在地上就像是春日裡枝頭的杏花,單薄又伶仃。
陸珩放下茶碗:“桑桑,你先起來吧。”
桑桑順從的起來,然後像以往一樣站在陸珩的身後,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陸珩的半側臉,日光打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道不明的俊秀清雋。
就在此刻,桑桑不得不承認,陸珩到底還是比範老夫人好一點兒的,至少在他身邊還有希望。
範老夫人摸著念珠的手一頓:“珩哥兒,你這是何意思?”
陸珩轉過頭:“十安,你先帶桑桑下去。”
十安微楞,但還是聽了陸珩的話,他領著桑桑下去了,直到出門的那一刻,桑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問十安:“世子這是留下我了?”
十安也跟著笑了,他和桑桑一起處事很長時間了,自然希望桑桑留下:“嗯,世子承諾過的自然作數。”
屋裡,陸珩向範老夫人告罪:“祖母,孫兒並非有意頂撞您,桑桑是我的人,她要如何自然也是孫兒說了算。”
陸珩肖似其父,範老夫人見了心就軟了幾分:“祖母也並非為難於你,隻是你年紀輕,不懂得男女間的情愛,若是你一步行差踏錯,那可就是萬劫不複,咱們國公府上不可能迎一個丫鬟進門。”
陸珩彎唇:“祖母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桑桑是孫兒的丫鬟,僅此而已。”
範老夫人皺起眉頭:“那你怎會為了這小丫鬟去作弄靜婉和你雅嫻表妹。”
範老夫人身為一府主母,她的消息自然靈通,那天生辰宴上陸靜婉打了桑桑一巴掌的事一早就有丫鬟報上來了,不過她沒料到陸珩會為了桑桑出頭。
範老夫人回憶起了那天的事,宴會上的風波過後,範雅嫻和陸靜婉一起吃了茶後又去撲蝶,玩的很是儘興,待到了晚上,兩個小姐妹卻不小心掉進了院子的池子裡,她們兩人雖會遊水,但到底受了驚,尤其那池子裡怪石頗多,倆人身上劃了許多傷痕。
這事看似隻是普通落水,可範老夫人若是察覺不出來是陸珩做的也就枉為一府主母了。
麵對範老夫人的詰問,陸珩輕鬆承認道:“這事是孫兒吩咐人做的。”
範老夫人急道:“那你還說你不是為了那小丫鬟?”
陸珩看著一旁擺著的紫檀座香爐:“祖母,桑桑是我的人,”他隻這麼回應。
範老夫人卻忽然放了心,她原本以為陸珩喜歡桑桑,可眼下看來並非如此,而是因為他一貫的占有欲,陸珩性子冷清,對自己的東西或人一貫有很強的占有欲,看來桑桑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