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十)(2 / 2)

蘆花頓時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住這位大人,絲毫不敢放鬆地提起注意力,剛察覺到異能力恢複,他就瞬間將兩人傳送出去。

將因為心臟暫時停止失去意識的孩子放到後座,蘆花不敢離得太宰太近,於是主動去坐到了副駕駛。

蘆花剛剛坐穩,這次行動跟他一起的搭檔就在駕駛座上發動了汽車,晃得他差點撞上前麵的玻璃。

蘆花狼狽地扶著控製台坐回位置,顫巍巍地係好安全帶之後,才抬起頭對搭檔怒目而視:“你是故意的嗎?!”

他的搭檔卻嗤笑了一聲,意有所指地反問:“至於嗎?”

德富蘆花一時間沉默下來,然後滄桑地歎了口氣,憐憫地搖了搖頭:“你不懂。”

搭檔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氣笑了:“我不懂什麼?是你膽子小得每次坐車都不敢看窗外,不會開車,最討厭的位置是副駕駛,還是你居然為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克服了恐懼?平時工作的時候是誰死活不肯坐副駕駛?為了這個你上次差點把我害死!”

德富蘆花的異能力必須觸碰才能移動,而且對移動的物體有質量和距離的限製,單純移動一個人最多可以移動一千米,而移動一輛汽車就隻能跑出五米。

所以他不坐副駕駛、在車上又不肯睜眼,和搭檔組隊戰鬥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時刻與他保持肢體接觸,然後聽對方的信號發動能力。

上次戰鬥的地形起伏太嚴重,他在發動能力的時候,汽車恰好顛了一下,於是沒有抓穩。

結果非常明顯了,雖然他很快傳送回去把搭檔帶走,但搭檔發出信號的時候就已經快撐不住了,所以他在留下來的那段時間簡直被打成了馬蜂窩,像隻盛滿水的氣球鑽了無數個小孔,滋滋的往外一股一股地冒著血。

想起那個畫麵,德富蘆花就覺得非常理虧,所以他和之前每次搭檔提到的時候反應一樣,啞然失聲。

搭檔在餘光裡看到他乖乖低頭,心裡舒坦了,隨口問道:“所以為什麼要聽這小鬼的指揮?”

“不能對太宰大人無禮!”蘆花一聽他這麼說,頓時著急地抬起頭製止他,當然還是小心翼翼不去看外麵。

搭檔被他這麼大的動作嚇了一跳,方向盤一抖,帶著車子拐了個S形。

他迅速穩住車身,萬分不解地問道:“我們效忠的不是津島先生嗎?除此之外隻要聽津島家長子的話就夠了,這小鬼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幼子,地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越過繼承人。”

這話一點都沒有說錯,越是古老的家族越重視規矩,即便進入現代社會,也依舊抱著腐朽的禮節不肯放手,隻從吃飯的細節就可以看出——津島家隻有身為繼承人的長子可以和家主坐在一個餐廳,接受檢閱和教育,而家庭中其他人則在另一個餐廳。

涇渭分明的兩個空間交接的地方,被一道十厘米高的台階阻斷。

遠遠坐在餐桌尾端的幼子看著父親和兄長的相處畫麵時在想什麼,他們這些“家臣”不得而知,但對孩子來說,親人的無視應當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事。

搭檔同情這個孩子,但不代表會被一個七歲的小鬼隨意擺布,雖然在同僚那裡聽說過他們執行的計劃多數來自這個孩子的手筆,卻因為時常出外勤,沒有與太宰接觸過,印象並不深刻。

“你這樣做,津島先生不會高興的。”他最後警告了一句。

不管是哪個津島先生,都不會為蘆花的做法感到開心。

這句話其實已經有些過界,而且背負了議論主家的風險,如果不是這麼長時間出生入死的交情,搭檔才不會說這麼多。

然而他說到這地步,相貌平平的少年還是一臉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仍舊是那句:“你不懂。”

見他這麼固執,搭檔氣急反笑:“你既然這麼怕這小鬼,之前為什麼敢違背他的命令去做那些事?”

作者有話要說:  哇,我寫出來了,看太宰治的紀錄片的時候對這點印象很深,父親和繼承人坐在這邊,家裡其他人坐在另一邊,兩個房間相對高度差10厘米,代表尊卑。而且在“另一邊”的房間,太宰也不受重視。

這裡的話,就是太宰父親用得到他的時候很慈愛,平時就因為害怕、忌憚之類刻意忽視他,同時對長子傾心栽培的那種期待、讚賞也是太宰沒有的。

關於既然一方通行這麼容易就同意太宰請假,他為啥還要瞎搞,後麵解釋。其實這裡應該有一大段嘴仗,不過我寫不出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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