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伯請息怒。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咱們應該考慮如何處理這些蛀蟲敗類。”賈赦見賈代善和賈代化氣的是火冒三丈,是趕緊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赦兒說的對,咱們該冷靜下來想想如何應對。這次的事情已經在聖上麵前過了明路了,而且賈家等四大家族在金陵的行事是已經嚴重影響到金陵的官場了。若是我們賈家不謹慎行事,將這些個敗類從嚴處理了,怕是難消聖人心頭怒氣。”賈代化畢竟是賈家族長,他不說如何處理,代善也不好越俎代庖。
“堂兄說的是,隻是這次事情牽扯人數甚廣。雖然榮寧二府是賈家的領頭嫡支,但是若貿貿然自己向官府舉報,一次送這麼多人進官府定罪,到時候怕是會引起其他賈家人的不滿,要是他們硬要求咱們庇護,就不好看了。”
“善弟說的正是我在考慮的,賈家不可能隻靠我們榮寧二府,若是不保全一些人難免會被人說鐵石心腸。到時候要傳出咱們孤寡、自私的名聲就太難聽了。但若是不處理這些人,隻是出手將事端壓下去,又會讓聖上覺得咱們是仗著手握兵權不將朝廷律例放在眼裡,到時候要是惹得聖上礙眼時,要收拾咱們賈家了,那可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賈代善現在是對抄家滅族一詞非常敏感,一聽賈代化提到就立刻表示,“不行,想賈家三代前還是土裡刨食的,若非我們兩房的祖先有先見之明跟著當朝開國皇帝打拚天下,何來今日賈家的榮耀。咱們祖先拿命拚來的爵位,便是我二人現在也是整日籌謀就怕礙了上麵的眼,是小心翼翼,不敢踏錯一步。現在怎麼能因為那些敗類就將榮國府和寧國府的基業給斷送了呢!”
賈代化見代善如此激動,想著剛才代善說的話,也表示不能就這麼讓人給拖了後腿。“隻是到底應該怎麼做呢?”賈代化正為難著喃喃自語。
“爹,大伯,為何一定要將金陵的賈家和京城的賈家綁在一起。咱們京城裡也有四房賈家人,何不以金陵賈家人觸犯國法為由,將金陵賈家和京城賈家分族呢?到時候大家已不是一族,咱們再向金陵官府告知他們的罪過,那金陵官府怎麼處理我們不插手,這樣也就沒人將那刻薄的名聲栽贓到咱們頭上了。而且若是有那沒有犯事的金陵賈家人,咱們再對他們以本家的名義施以援手自然能博個友善的好名聲。”
賈赦見他爹和大伯是百般苦惱,是趕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且到時候金陵受害的百姓誰人不念著咱們的好啊!”
賈代化聽著賈赦說出的建議是暗暗點頭,其實他何嘗不想直接那些犯事的人開出宗族,隻是他是族長,若是他直接開口說出這個辦法難免叫人覺得自己沒有擔當,身為族長不能庇護族人。現在能用賈赦之口說出這個主意,正合他意。
“赦兒真是長大了,這般做法甚合我意。雖說賈家有族法、家法,但國法更在其上。我榮寧二府既然在朝為官,就該以國法為上,將那等觸犯國法之人繩之以法,絕不能放縱了他們。”
“爹,大伯,這賈家其他人犯的事情是好處理,雖說是敗壞的賈家的名聲,但是他們畢竟都是良民,自有官府處置。這難辦的是賴家和金家兩家奴才。要知道這兩家人在金陵是以我們榮寧二府的名義行事,而且隻要有心人查探自會發現他們每年自有大筆財物送入京城府中,雖然財務並非咱們所得,可是又有人會信呢?若隻是簡單的將這兩家奴才交官辦,難保不會有人認為是咱們榮寧府的醜事敗露,推出奴才來頂罪。”
這賈赦還是記恨於上一世金家和賴家兩家奴才對自己的輕視和敷衍,現在有機會自然是將人往死裡踩。要知道這上輩子,賴嬤嬤他家的是硬生生讓這賈家的小主子稱他們為賴爺爺,就憑這狗奴才憑的什麼敢!這金家的金鴛鴦仗著自己是賈母的貼身大丫鬟,更是在眾人麵前給自己這個榮國府當家人沒臉。就算自己是為了賈母的私房要納她為妾,她若不願就不願,她一個奴才怎麼敢在大家麵前嫌棄自己。這些奴才還不是仗著賈母和在外撈的錢財才敢這般囂張行事。他這輩子就是要讓那些狗奴才知道,主子就主子,就是再有本事的奴才犯在了主子手上,也毫無辦法!
賈代善和賈代化聽了賈赦說的話也是陷入沉默中來,畢竟賈赦形容那種結果實在是太有可能了,世人眼中那些奴才都是賈家的家生子,若不是主子有命,哪個奴才敢這樣在外大肆撈財呢?
賈赦見賈代善和賈代化都不說話,這想法是到了嘴邊了,又不好說出口,怕打斷了他爹和大伯的思路。便一直坐在椅子上扭捏。還是賈代善看到賈赦坐立不安,才開的口。
“赦兒要是有什麼想法也說出來,叫我和你大伯參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