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領賈赦、賈政兩兄弟進門,去見張家的那些爺們兒。賈赦這一進去不但看見上座有見過的張丞相,還有幾個年輕人也在,想來那些便是張家這一輩的幾兄弟了。‘看來今天是一場硬仗了。’
“賈赦今日攜吾弟賈政登門拜訪,送上聘禮以求娶淩娘!給張爺爺請安,見過幾位公子。”
張淩是張家這一代唯一一個女孩,上麵4個哥哥,下麵1個弟弟。雖然這之中隻有1個張家大郎是張淩的親哥哥,其他都是堂兄弟。但是張家還未分家,張淩父親幾個兄弟又都是有本事的,不需要爭奪張家家產和資源,家中自然沒有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幾個兄妹的關係自然是非常要好。
現在給張家幾個小輩兄弟發現不知道從哪裡蹦出個野男人要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姐姐給叼走,自然是個打個的跳出來,表示要替自己妹妹來考驗一下。當然考驗是他們自己認為的,在賈赦看來這些都是他娶妻路上的攔路虎,不過賈赦自認為張丞相都能搞定,自然是不懼下麵幾個小的。
果然賈赦一見大堂,張家幾兄弟眼裡都冒出火來了,若不是張丞相坐在上首,簡直是想就地把賈赦拖出去打一頓。
好在張家人先前定下賈赦的時候有了解過賈赦的情況,知道賈赦的武力值極高,不是張家幾個書生可以搞定的。可是張家世代書香,幾個小的雖然被父輩壓著,但是已經是京中有名的才子了,那才名可不是賈政這種自吹自擂的才名。幾個人武不能同賈赦對敵,在文上麵問一問賈赦自然是沒問題的。
張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張淩唯一的堂弟最先沉不住氣,站出來挑釁賈赦。
“聽聞賈家恩候是京中今年最有名的世家公子,不但武藝奇高也是有名的金石大家,在下想請賈公子賜教。”
賈赦瞧著張五郎一副自己領地被侵占了,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挑戰的樣子,就想起以前的自己。那個時候賈赦還不是後來在京中臭名昭著的‘馬棚將軍’,那時賈家老太太還在,賈代善也還在,賈赦是京中出了名的小霸王,不知愁為何物。每天都樂觀向上,頂多煩惱下自己母親更喜歡自己二弟而不是自己。成日跟自己爹爹和師傅鬥智鬥勇的要逃課出去闖蕩,順便找找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石頭,好買回來。那該是賈赦最為瀟灑樂嗬的時候了。
賈赦看著張五郎就像看到曾經樂天的自己,臉色浮現出一抹輕笑。叫張五郎看了,賈赦既不回應自己的挑釁,也不說話,臉上還掛著一副怪怪的笑容,自然是當場炸毛了。
“你,你看著我笑什麼?覺得我不夠資格向你賈大爺請教嗎?”
張家大郎看自己弟弟炸毛了,是趕忙想出來安撫於他,畢竟不能失禮於外人不是。
賈赦被張五郎這一聲從回憶中給喝了回來,是趕緊向張家幾個兄弟拱手問好。
“素問張家幾位郎君都是當世有名的青年才俊,赦這點能耐哪敢拿到幾位麵前來賣弄啊。我就是個武夫,成天粗手粗腳的,不敢說什麼賜教不賜教的。幾位郎君,不妨稱赦為恩候,大家都是平輩,何不以兄弟論交。”
張五郎見賈赦並不接招,還示弱向自己問好,畢竟年紀小雖衝動,但是臉皮也最薄,現在賈赦示敵以弱,就呐呐的不好說話再挑釁了。可惜旁邊還站了其他幾位大的,可就不是賈赦示個弱那麼好搞定了。
“恩候何必如此謙虛,都說恩候是金石大家,何況我們幾兄弟也見過恩候送給爺爺的翡翠擺件了,那般神態,我們幾個孤落寡聞的,可沒見過。爺爺可在我們幾個麵前多次誇獎了恩候,所以今天見到恩候才想向恩候請教請教的。”
賈赦見張大郎肯叫自己一聲恩候,就明白張家其實是滿意自己的,隻是不爽自己即將娶走他們唯一的女兒家,才想稍稍為難下自己。賈赦當下覺得自己不能接著示弱了,不然張家幾個兒郎不定怎麼在淩娘麵前編排自己無能呢。
“大公子說的可是赦先前送張爺爺的那尊福祿壽三星的擺件,那時赦也是偶然見了那玉料,又記起張爺爺的慈祥神態,才僥幸雕刻出來的。赦今日雖未帶另一擺件出門,但是赦身上倒是有一顆印章,乃是之前得的一塊雞血石所刻,也算是赦的心愛之物。不妨請各位替赦賞鑒一番。”
賈赦拿出一枚雞血印章,看得出是雕的枯梅的造型,印麵也是雕的一朵古樸的梅花,當時賈政曾見過這枚印章婉轉的向賈赦討要過,賈赦不同意,還被史氏給說了幾句。這印章實在是賈赦的得意之作。
賈政坐在一旁見賈赦這般輕易的就同張家幾兄弟討論起來,也是暗自心急自己插不上話。但是又覺得張家幾兄弟不過如此,雖是有名的大才子,卻同賈赦討論那不務正業的玩意。叫賈赦的說法就是賈政這是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賈政見自己插不進幾位張公子的話題,又記起史氏叮囑自己一定要給張丞相一個好印象,將來好叫張丞相提攜自己的話。但是賈政平時就是個寡言木訥的人,若是平日裡,賈政身旁總跟著幾個阿諛奉承他、想占他便宜的學子,人家自會絞儘腦汁找話題給賈政,叫賈政洋洋得意。
可惜現在同賈政坐在一起的是當朝丞相,賈政彆說找話題了,就是讓他正視張丞相都不敢了。賈政木木的坐在椅子上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還是賈赦突然提起他那個得意的印章給了他提示。賈赦可以說自己的得意之作,他賈政當然也可以。
賈政是鼓起勇氣,同張丞相提起了自己之前在國子監做的一篇文章,說是要請張丞相指點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