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黎爾從車子中控台裡翻出來這個小物件,想起她是怎麼從溫知宴手上收下來的,她握了握那枚樣式簡單的定製鉑金對戒,將它戴到自己手上,覺得被箍緊的感覺挺不自在,
() 很快又摘了下來。
今天下大雪,倪涓雅下午發信息要黎爾回家吃飯,說家裡燉了羊肉湯。
黎爾遵命開車回去了。
婚後,她搬進了溫知宴在璃城市中心二環新購買的彆墅,那裡鄰著一個湖泊跟公園,環境很好。
彆墅裝修並不是最浮誇,卻是最精致。
每樣布置跟家具,都出乎意料的讓黎爾感到舒適,即使離開娘家,住到那裡,黎爾也算是住得滿意。
黎爾更滿意的是溫知宴甚少回來跟她同住,這一年他一直在滿世界各處飛,比白領圈層提到的那種skywalker還要skywalker。
還有他本家勢力在北城,北城的政治圈子這一年裡有些動蕩的局麵也要他時不時的出麵解決。
簡言之,就是溫知宴很忙,隨隨便便的把跟他奶奶住在一個病房的爺爺的孫女娶了之後,根本沒空搭理她。
於是,這一年,黎爾跟他見麵算是怡然自得的屈指可數。
沒想到,今早在儲運悅榕的酒店大堂裡,他們沒有任何預警的遇見了。
其實結婚之後,黎爾本來還想繼續住在家裡,但是那樣的話,兩邊家長會關心他們婚後為何不住在一起。
他們這些長輩根本不知道黎爾跟溫知宴結婚是怎麼一回事,還以為他們真的是相親成功了。
*
晚餐的飯桌上,黎正勤不在,他在學校監考,高三生晚自習有考試。
隻有倪涓雅跟黎爾兩母女一起在餐桌邊落座。
倪涓雅關心許久沒回家來吃飯的黎爾,問:“你跟溫知宴婚後過得怎麼樣?”
倪涓雅見她的身材依然苗條纖細,眼眸中飽含的天真跟純粹還是一如往昔,便知道她肯定還沒懷孕,甚至還是個清白女兒身,還是個不懂男女之事的單純女生。
他們現在領證了,因為溫知宴婚後很忙,以及黎爾的外公隨時處於危險狀態,不宜操辦喜事,婚禮一直拖著沒辦。
轉眼他們領證領一年了,倪涓雅問:“溫知宴還每天都在出差?你們還每個月都幾乎見不上一麵?”
“嗯。”黎爾小口小口的喝著冒白煙的滾燙羊肉湯,漫不經心的回答,“不過今天我跟他見過麵來著。他到我們酒店來,跟他朋友在一起。”
“然後呢?”倪涓雅著急的問下文。
“然後他就飛去丹麥了。”黎爾一麵喝湯,一麵說。
“唉,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同床嗎?”倪涓雅歎氣。
黎爾跟溫知宴結婚一年了,倪涓雅覺得他們應該準備要孩子了,現在的年輕人壓力都大,加班熬夜什麼的,各個行業內卷得不行,作息紊亂,動不動就精神焦慮。
要是黎爾不趁早備孕,以後年紀上去,想懷孕就真的難了。她年紀也不小了。
用老長輩的眼光來看,黎爾這樣的纖瘦女子,身上隻有兩個地方有肉,不一定好生養,溫家家大業大,撇開她的出身不說,居然真的接受她當他們的兒媳
婦也是很奇怪。
前幾天,溫知宴的奶奶鄧慧蓉還打電話給倪涓雅,問起兩個小年輕這陣相處得如何,什麼時候準備要寶寶。
倪涓雅支吾了幾聲,說回頭問問黎爾要寶寶的事。
今日她叫黎爾回來喝羊肉湯,其實主要是問她跟溫知宴發展到哪步了。
自己的閨女,倪涓雅自己心裡知道她啥樣。
倪涓雅知道黎爾不喜歡溫知宴,跟他結婚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就像做小組實驗,最後的死線來臨,老師要檢查作業了,黎爾還沒找到配對,這時候,溫知宴出現了。
黎爾迅速跟他綁定,為的是瞞上瞞下,隻要這一波行情撐過去,沒人煩她就行了。
黎爾從小就是這個豁然開朗的個性。
“怎麼同床啊,本來結婚就不是為了睡在一起的好嗎?”黎爾的小臉被熱騰騰的羊肉湯熏得氤氳,平添幾分芳麗。
她眼神不悅的睨了倪涓雅一眼,道:“我之前告訴過你,他找人結婚的緣由,一是為了哄他奶奶開心,二是為了塑造良好的上市公司領導者形象,三是為了……”
黎爾咂巴著小嘴,還想給倪涓雅列到第三第四第五,怎麼發現就沒有了。
像她這樣自認集清醒跟睿智於一身的女子,她一直在跟自己強調,溫知宴娶她,一定是有很多的目的,其中一個目的絕對不是因為他瞧上她,喜歡上她了。
“就算是這樣,生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飯,綁死了,這婚結得也不虧啊。”
倪涓雅上個月去鄧慧蓉的居所裡做客,人家廳裡擺的一盆蘭花,都比黎家住的這棟商品房貴。
鄧慧蓉這個老太太偏偏一點架子都不端,對她恁的客氣。
倪涓雅十分忐忑不安,怎麼自己閨女真的嫁進溫家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了。
就算溫知宴現在一心從商,在一些圈子裡的地位也高得彆人難以望其項背。
很多勢力想要結識他,拉攏他。
可是溫知宴一直強烈表態,就是要做個單純的商人。
倪涓雅每次去溫家做客,總是很不自信,難以置信自己怎麼會真的有溫知宴這樣玉葉金柯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