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長街霓虹(1 / 2)

新婚宴爾 璿樞星 11407 字 4個月前

半夜,許珊珊來跟黎爾換班,問及她跟那位民國海上繁花大小姐的進展。

黎爾垂頭喪氣的回答:“這一次可能要有負嚴董的所托了。”

“彆啊,現在才十二點,明天才能出結果。”許珊珊鼓勵道。

“可是我自從帶她到樓上入住後,根本沒有找到機會跟她聊宴會承辦的事,她受寒了,頭暈難受,完全沒有心情跟人交談。”

“爾爾,你是不是傻啊,帶她進房間的時候肯定就是最佳時機,那個時候你就該提這件事,企劃書早就被銷售部的人遞給她了,她到現在還不回話,性子也是挺驕矜了,真不愧是民國四大名媛之一。”許珊珊口吻不喜的評價這個馮老太太。

見黎爾都出師不利,許珊珊暗自想,完了,這次可能要被趙佳怡跳槽去的那家寶格麗搶到大項目了。

聽說寶格麗現在放話,願意免費幫馮餘喬承辦這場宴會,為了搶客戶,他們也是夠舔了。

相比他們的卑躬屈膝,儲運悅榕就很公事公辦,雖然也很想要爭取馮餘喬的宴會承辦資格,但是該收費多少就收費多少。

“還說蘇朝白的外婆岑延跟馮餘喬有深厚交情,結果人家辦場宴會,還是跟人正兒八經,事無巨細的按照大大小小的由頭收費。這不是在得罪人嗎?寶格麗要是真免費,我要是這位馮老太太,我都知道選寶格麗,不選儲運悅榕。”

“是吧?我也覺得,用腳想都知道人家這次肯定不會選咱們。”

黎爾從儲物櫃裡取出一件羽絨服,懶散的裹到身上,她累了,不想換裝了,就這麼回家睡吧,估計這個項目也沒戲了。

她該下班回到家,泡個熱水澡,早早休息。

“彆氣餒了,嚴董簡直是交了一個不可能的任務給你。”許珊珊歎氣,看來業界精英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唉。”黎爾歎氣,深感自從跟溫知宴在蘇城分開後,她就沒有一刻是開心的,總是遇上不順。

是不是因為他離開了,不在她身邊的原因。

這麼算的話,自從在蘇城分開後,黎爾其實就一直在想溫知宴?

黎爾狐疑,不願意承認。適才他在微信上,問她想不想他,黎爾並沒有正麵回答。

細究起來,她是不是真的在想。

“你要回去了?”許珊珊問。

“嗯。”黎爾點頭。

“回三坪壩?”據許珊珊觀察,最近黎爾回家好像沒走回三坪壩方向的路。

她家住在璃城的三坪壩,距離上班的酒店有半小時車程,不近也不遠。

黎爾麵色一驚,怕許珊珊發現,她這一年下班都是回的溫知宴的奢華彆墅。

她笑道:“我最近搬出來自己租房住了。而且有時候要去外公外婆家幫忙照顧他們。沒怎麼回三坪壩。”

“哦,你外公病情怎麼樣了?真心疼,老人家得這種病。”許珊珊在換衣服。

天亮以後,馮餘喬退店了,大家

不用穿旗袍,她換的是西裝套裙。

“時好時壞,總體好的時候多一些。”黎爾回應。

“那就好,快回去睡吧,要是這位馮大名媛不在咱們酒店舉辦宴會,也不怪你,真的,爾爾你已經儘力了。”許珊珊安慰她。

黎爾焉氣,渾身無力的下班,“嗯。”

*

今天她的車限號,黎爾沒有開車到酒店,隻能站在深夜的長街上攔計程車。

吹了會兒寒風,淋了會兒冷雪,也沒有攔到,她歎氣,想今天真是運氣不好,遂打開手機軟件約了一輛網約車,約車軟件顯示對方司機還有1.8公裡才能到。

工作受挫的黎爾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站在原地等。

一眨眼,一輛線條流暢的碳黑色邁凱倫P1熄滅了轟轟引擎,精準的停到她麵前。

知道她肯定是在等網約車,“尾號7096的乘客?”男人滑下車窗,微微偏頭,問黎爾道。

黎爾再打開網約車軟件,確認她約的才不是這輛天價跑車。

“我已經約車了。”黎爾說,對跟自己領證一年的老公說。

“取消掉,上來。太晚了。”溫知宴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告訴黎爾。

黎爾想起最早,在醫院初見那天,黎爾也是站在街邊等車,溫知宴開著這輛跑車停到她身邊,邀請她上車,她拒絕了。

那時候,她心裡清醒的想著跟溫知宴這樣的人不會產生任何交集,還是不要去麻煩彆人的好。

現在,他是她正式領證後的老公了。

他孑然一身的開著跑車,身邊沒有帶任何朋友,任何行李。

中控台上隻放了個手機,身上穿的是休閒白襯衫加墨綠工裝褲,黑碎發半濕,冷白麵孔被車內暖氣熏得有一層極淡的薄粉色。

黎爾能瞧出男人本來已經洗澡,準備睡覺。

他這兩天剛從國外回來,在抓緊時間調試時差,公司也有一大堆的事,新能源跟IT兩邊投了數不清的錢在做研發的技術部都在等著他拿主意。

他忙得焦頭爛額,回到家裡,應該是能沾床的時候就趕緊補眠才對。

可是,他卻在淩晨一點出現在了她工作的酒店門口。

是專門來接她下班的意思嗎。想到這裡,黎爾心裡輕輕的為溫知宴顫動。

領悟到男人疑似是專門來接她下班的,黎爾在網約車軟件係統允許可以免費取消的時間內取消了行程,上了邁凱倫P1。

她邁腳,雙開衩的旗袍裙擺翕開,高跟輕輕踏上去,細腰跟翹臀貼真皮座椅坐下。

溫知宴留意到女人的動作,喉頭不經意間滾了幾下。

他沒想到今天黎爾穿的是如此誘人的旗袍裙。

在超跑裡靠近之後,黎爾主動找話題說:“今天酒店裡來了個貴客,董事交代要細心照顧,就下班下得晚了一些。”

頓了頓,她問,“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星期五。”溫知宴說。

是黎爾的那輛Ma車牌限號的日子。

他知道她下班後沒有車回來,如果下班下得晚會很難約車。

其實即使是這樣,他也可以隨便安排個人來接黎爾,比如派謝旻來就行了。

領悟到溫知宴在三更半夜出現在這條寒冷漆黑的長街上,真的就是親自來接她下班,黎爾眼神晃蕩,緊張得呼吸打結。

她以為一次次的,溫知宴大可不必在她最需要的時間點假裝不經意的出現。

他們隻是假結婚而已,有名無實的夫妻。

溫知宴這樣玉葉金柯的人應該不會在乎黎爾的每一天都是怎麼度過的,在一整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是不是累得踩高跟都踩不穩了,還要跟人強顏歡笑。

車行一段路,深陷在舒適真皮座椅裡的黎爾望著窗外滑過的景,精神有些倦怠。

溫知宴把車子開得很穩當跟平緩,即使是超跑,他也沒有賣弄車技,隻當是個接黎爾下班的代步車在開。

長街上堆著千堆雪,被寒潮凍得色彩有些生硬的霓虹緩速從黎爾眼前閃過。

為了迎接馮餘喬的來到,在酒店裡迎來送往,打起精神高強度工作了十六個小時的黎爾累得快要睡著了,然而心裡還是為男人隱隱有股忐忑感覺。

上次兩人相見,是在蘇城,為了朱婧儀搞下的爛攤子,溫知宴拿錢拿人脈,將那些麻煩的風波快速的平息了。

黎爾還沒有跟他道謝呢,他就從蘇城飛去了丹麥。

黎爾感到自己要主動跟他提一下這個事。

“在丹麥的合同談得如何?()”黎爾問。

還行,沒有再懷疑我跟他們合作的動機不純了。?()?[()”溫知宴回應。

他口裡包著一顆薄荷糖,說話有些含混,語調難得的放鬆。

黎爾又道:“謝謝你上次幫了朱婧儀母子,那些錢……”

在她要說下去之前,溫知宴打斷她說:“你還記得之前投訴你們的那個宋禹嗎?說住了你們酒店的雪景房,卻沒有看到雪景的那個浪蕩闊少爺?”

“怎麼了?”黎爾知道宋禹是跟他關係要好的一個朋友,在北城的圈子裡,他們上大學那幾年都玩在一起。

畢業後,宋禹還是跟溫知宴保持著親密來往,溫知宴是他們那群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