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寄你情書(1 / 2)

新婚宴爾 璿樞星 14048 字 7個月前

溫釗昀六十五歲大壽這日,黎爾作為他的長孫媳婦,正式在壽宴上高調露臉,滿足了外界對她曆時長久的好奇心。

宴席從早上舉行到晚上,場麵盛大。

溫釗昀膝下最目中無人,行事乖張的四女兒,在溫家最受寵的溫宜全程將黎爾帶著,拜見一幫達官貴人與親戚朋友,熱情跟所有人介紹,這是家中長孫溫知宴的太太,黎爾。

溫宜今日借著這個壽宴的機會,正式宣告大家,黎爾跟溫知宴早就已經領證結婚一年多了,目前已經在正式籌辦婚禮階段,吃完這個壽宴,大家很快就會迎來婚宴。

來赴宴的賓客紛紛祝福這對壁人,最近外麵的流言他們真的聽了不少,這次真的得見溫知宴的心尖寵白月光,還是被溫家人如此隆重的在溫釗昀的壽宴上帶出來,由此可見,黎爾的出身再也不是阻礙她嫁入高門的障礙。

“恭喜恭喜,希望早日喝到一對新人的喜酒。”

“唉,我們溫一少辦事真是穩妥,都結婚這麼久了,才正式通知我們。”

“到時候婚禮是在璃城辦,還是北城辦,定下來要早日通知啊。”

“新娘子真漂亮,不愧是阿宴的眼光,跟阿宴是絕配呀!”

賓客們知道壽宴之後還有婚宴,一起熱情的恭賀溫家雙喜臨門。

再也沒有人嚼舌根議論黎爾的家庭,無論如何,今日黎爾在這個壽宴上被溫家人眾星拱月的帶出,就是塵埃落定了,溫知宴很快就要給這個平民女大婚了。

從早到晚,黎爾在宴席上被溫宜帶著結識一幫權貴,乖巧行事,笑得臉都僵了。

溫知宴卻早就輕鬆自若的彆過這些人,跟沈北灼,宋禹他們去彆的地方玩賽車去了。

他們幾l個發小小時候每一天都黏在一起,高興了什麼混事都敢做,十足的儘興而為,長大了反而因為各自家族跟事業的發展,閒少有機會聚在一起。

這次,五個公子爺借吃溫老爺子壽宴的機會鑽到一起,說什麼都要痛快縱情一次。

最難湊齊人頭的從來都是溫知宴,自從他家裡出事,他大哥溫覺淺不幸在國外去世,他很少有心情再跟另外四個人鑽在一起打鬨。

整個大學時代都被他用來專注的開公司了。他們當時拚命叫他去享樂,他也不去,從來都眉頭緊鎖。

可是,這一次,帶黎爾回北城祖宅來吃壽宴,他愛笑愛鬨了,愈發回到溫覺淺出事之前的模樣。

親媽徐德芝瞧出來了,因為混球兒子心裡那塊傷好了。

怎麼好的,因為他結婚了,娶了他喜歡的人,婚後被那個人日以繼夜的治愈,心裡淤積的陰影漸漸就散開了去。

*

壽宴結束的黃昏,在祖宅用膳完畢,徐德芝坐上車,吩咐司機去把黎爾請過來。

“是要請黎小姐過來嗎?”司機以為自己聽錯了,以為今天這種場合徐德芝又要搞事情,等會兒又引得溫知宴不高興。

“不是黎小姐,是阿

宴的太太。”徐德芝讓身邊的人適時改稱謂,“以後都跟著阿宴叫爾爾好了。”()

她跟溫雋臨再不情願,如今溫釗昀的壽宴辦完了,全國乃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黎爾是溫知宴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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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這就去請爾爾。”司機速速去把黎爾請了過來。

黎爾很快來到,宴會結束,她換了一條日常風的掐腰連身蛋糕裙,白色薄紗質地,上麵印了五彩水果的可愛圖案。

她今天在壽宴上本來穿一件典雅的寶藍色V領長高定禮服,是溫知宴幫她一早準備好的衣服,身上佩戴了全套白鑽與碧璽組合而成的中世紀昂貴古董首飾。

溫知宴看似滿不在乎的帶黎爾來北城參加壽宴,實際上早就為了今日黎爾的正式登場做好了周詳的準備。

黎爾的首飾是他在他們婚後不久就在國外的珠寶拍賣會上為她拍下,為她珍藏著,靜候佳期,等到她正式她官宣成為他妻子的這天,拿出來佩她,讓她美豔照人的以溫知宴太太的身份出現。

即使出身平凡,黎爾也是一朵要流芳的傳世玫瑰。

她是溫知宴用漫長歲月悉心守護出的獨屬於他的明豔美人。

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的黎爾,的確也擔當得起這個稱謂。

無數人親見溫知宴的白月光,真正的人間絕色,禮儀得體,談吐得當,精致明豔到每根頭發絲,在華宴上巧笑倩兮,顧盼生姿之態,讓一幫生在高門的名媛千金都自慚形穢。

大家都親眼所見,黎爾深得溫釗昀跟鄧慧容這對德高望重的長輩的喜愛,他們巴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寵。

黎爾以溫知宴太太在北城的正式登場完美落幕。

現在她被徐德芝派人請來,黎爾惴惴不安,怕今天的一切順利會迎來小插曲。

“爾爾,徐老師在車上等。”司機為黎爾拉開車門,上次在璃城,半夜徐德芝去派出所保釋黎爾,用的也是這個司機。

當時,徐德芝頗有要打發黎爾離開溫知宴的意思,還帶了支票簿。

中年司機姓趙,今日再領黎爾上徐德芝的車,他心裡估摸著,這一次,徐德芝的手袋裡應該絕對不會再有支票簿。

一是不敢,溫知宴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不接受黎爾,就讓溫雋臨跟徐德芝當沒有生過他這個兒子。

一是不能,溫知宴跟黎爾真的相愛了,不管黎爾被施加了多少壓力,她都強撐著要跟溫知宴維持這段婚姻。

徐德芝也不是笨人,事到如今,還要再反對什麼呢。

溫知宴奶奶親自給他選的婚事,絕對沒錯。

黎爾上車後,禮貌的喊了一聲,“阿姨”。

“我現在要回林麓彆墅去,你跟我去看看吧。”徐德芝口氣極緩的說,“沒兩天你跟阿宴就要回璃城去準備婚禮了,趁今晚我帶你去林麓看看。”

“嗯,好。”不知道徐德芝今日葫蘆裡又賣什麼藥,黎爾隻能乖乖答應了去。

“阿宴他們出去還沒回來?適才晚宴開席,也沒見到他們

() 一幫子人。”待她落座後,徐德芝說。()

還沒,不過給我打過電話,說晚上會接我出去看他們賽車玩。黎爾小心翼翼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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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大了,還是一個集團CEO呢,玩起來還是那麼孩子氣,你啊,以後可要好好管著他,他野得很,稍微沒人管,就沒個規矩。”陳司機把車開動,去往林麓彆墅的路上,徐德芝對黎爾說話都是這種把她當自己人的口氣。

黎爾點頭答應,心裡一半緊張一半狐疑的傾聽徐德芝的教誨。

*

到了林麓彆墅,徐德芝帶黎爾進屋,屋裡的仆傭熱情歡迎徐德芝回來,見到黎爾,一時不該如何稱呼。

“這位是……”

徐德芝說:“叫爾爾就行,阿宴的老婆,他們馬上就要辦婚禮了。”

“你好。”黎爾微笑。

“張姐,給爾爾泡杯茶,玫瑰紅棗。”

徐德芝讓人給黎爾泡茶,原來她了解自己的兒媳婦,甚至知道黎爾喜歡喝什麼茶。

之後,她帶黎爾四處參觀,這是溫知宴從小住到十六歲的彆墅。

裡麵有很多溫知宴從小長大的時光痕跡,去住過北清大附近的那個小屋,現在再來到這個彆墅參觀他住過的房間,黎爾終於對自己的丈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了深刻了解。

他的確是一個生來矜貴,即使置身黑暗,也會靠自身優秀品質去發光發熱的華雅公子哥。

“這是阿宴的房間,這是小淺的房間。”徐德芝把彆墅三樓的兩個房間打開,讓黎爾參觀。

黎爾先進了溫覺淺的房間,看到壁櫃上的相框裡麵存放著兩個帥酷少年的照片,約莫是在溫知宴十四五歲的時候。

溫知宴在那時就已經出落得跟鼻梁上掛著眼鏡的溫覺淺一樣的身高,他們勾肩搭背的依偎在一起,衝鏡頭快樂的笑著。

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兄弟的感情有多深。

成年之後的溫知宴很少如此笑得絢爛,他總是心事重重。

這兩日跟黎爾去住洋槐巷舊公寓,又跟他出遊到溫泉酒店去過了一晚,他臉上難得有了心無旁騖的笑意。

見到黎爾的注意力被那張兄弟情深的照片吸引,“其實小淺的離開對他打擊很大,他是個冷傲猖狂的個性,小淺則是知書達理,他們在一起長大,性格互補,他闖了亂子,小淺總護著他。

那年小淺在國外出事了,他被重重打擊,有半年沒跟彆人說過一句話,我們給他找了不少醫生看,看不出他是心理疾病還是失語症,他奶奶想著換個環境會好一些,才帶他去蘇城散心。在蘇城的夏天結束之後,他回來了,願意說話,然而卻很少笑。”徐德芝說起曾經的溫知宴。

“最近我才聽他奶奶說,就是那個夏天,他在蘇城遇上了你。”

徐德芝邁步進溫知宴的臥室,抽開床頭櫃的抽屜,裡麵有一封泛黃的信,她將它遞給黎爾。

寫信的人光是看他寫出的字的風格,就能看出他的狂傲不羈,此生敢做任何冒

() 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然而他寫下的意思,卻是對一個人的完全臣服。

在十六歲,他就寫下了:【溫知宴此生,都不過爾爾。】

後來他的此生發光發熱,像一顆永不墜落的恒星,高高掛在天際,受萬人敬仰。

這樣的天之驕子的人生,絕對不會是不過爾爾。

他的不過爾爾,是這一生,他都過不去爾爾這個人的意思。

爾爾,就是他費儘心思陪護著長大的,現在是他太太的人,黎爾。

信,不,應該說是情書,被折在一個雪白的信封裡,裡麵除了這封信,還有一截枯枝,就是當初黎爾托麵館老板,那個李伯伯寄給少年的杏花花枝。

那天是溫知宴的生日,卻得到了兄長罹難的噩耗。他遇到了晴天暴雪。

黎爾心疼的寄他春枝,鼓勵他下個春天,一定會是春和景明。

生在簪纓世胄之家,與生俱來擁有一切珍貴寶物的溫知宴居然將那截春枝當寶貝,收藏了這麼多年。

後來他陪鄧慧蓉看完病,結束了他的籃球賽,在離開蘇城時,給黎爾寫了這封信,本來想親手交給她。

可是黎爾家裡出事了,她父親出軌,她恨到想不顧一切的殺了朱婧儀,對她的生父完全的失望跟絕望,再也不願意付出真心去喜歡這世上任何一個異性。

所以溫知宴這封信沒能遞出,離開蘇城的那天,他悄悄去蘇月巷的藥店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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