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深陷(1 / 2)

誘情深陷 慕時煙 12966 字 5個月前

深夜。

青城機場航站樓依然燈火通明。

溫池小心翼翼地將懷中還在熟睡的小星星交給薄言後便去了洗手間,薄言留在原地等行李。

結束洗手時,手機振動。

抽了紙巾擦乾手,她低頭摸出手機,見是盛清歡的微信,她邊往回走邊快速回複,不想和人撞了個滿懷。

來人像是被她撞得不輕,連連往後退了兩步。

“啪嗒——”

來人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

同時,她的身體不穩就要摔倒。

溫池回神,眼疾手快伸手一下抓住女人的手腕,待她站穩後蹲下將手機撿起遞還:“抱歉,沒事吧?”

女人卻是沒接。

溫池抬眸,不期然撞入一雙冷如霜的眼睛裡,臉看不清,黑色的口罩將那張臉遮了個大半。

唯有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震驚一閃而逝。

安靜的洗手間裡,似乎有呼吸聲突然間變重,雖然並不明顯。

溫池睨了眼,視線淡淡收回,見她不接,她不再抓著她手腕,直接將手機放在了洗手台上。

水龍頭打開,纖細十指重新任由泛涼的水衝洗,抹上洗手液,她如方才一樣洗乾淨,接著擦乾。

“溫池。”清冷依舊的嗓音。

溫池沒有理會。

明亮的鏡子裡,那人已轉過了身,盯著她的臉,唇角冷淡地扯出接下來的話語:“你沒死?”

溫池轉身,不避不讓迎上她的視線。

明亮的光線自溫池頭頂傾瀉而下,覆在她那張素顏上,精致的骨相,美豔的五官,哪怕不化妝,哪怕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她那張臉依然自帶侵略性,美得奪目。

輕而易舉將人豔壓。

平靜對視一秒,她紅唇微微挽起:“很失望?”

用完的紙巾順勢放入垃圾桶,沒再給一個眼神,哪怕隻是眼角餘光,她抬腳離開。

安靜籠罩。

突然間不受控製變重的呼吸聲似乎更重了。

背脊僵直站著的女人似乎猛然間反應過來什麼,一把抓過自己的手機,沉著腳步聲追出洗手間。

線掃視一圈,驀地,她頓住。

遠處,溫池走向身姿從容矜貴的男人,伸出了手,男人望著她說了什麼,便一手抱著懷中小孩,一手推過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離開。

溫池和他一起。

男人,孩子……

誰的孩子?

溫池一眼就看到了盛清歡,盛清歡也看到了她。

往日見麵一次就要互懟的塑料姐妹,這會兒誰也沒開口刺對方。盛清歡先拉開了車門,而後從薄言懷中接過小星星,便和溫池一起上了車。

薄言負責開車。

“現在怎麼樣?”怕吵醒小星星,溫池聲音壓得很低。

盛清歡親了親懷中小家夥,抬起頭,微微搖頭:“我打聽不到具體的,但據我猜測,你姐姐應該沒有大問題。”

溫池抿緊了唇。

她接到盛清歡的電話,得知溫盞出了事,可二哥和盞盞都瞞著她,而原本再過一周盞盞會舉行婚禮。

她放心不下,隻能回來。

“嗯。”她低應了聲。

話剛落,她的手機再振動,屏幕上,是溫靳時來電。二哥應該是知道她回來了。

果不其然。

一接通,溫靳時就言簡意賅地說:“回來住我那,薄言知道地方,一切等我回來再說。放心,盞盞沒有事。”

溫盞出事時,他剛前往國外。

聽到溫盞沒事,溫池緊繃了一路的神經終於稍稍鬆懈,手機握緊,她咬了咬唇,輕舒口氣:“嗯。”

溫靳時那邊很忙,囑咐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薄言從後視鏡看了眼:“先過去?”

溫池點頭。

盛清歡空出了隻手,拍拍她的:“沒事的,彆太擔心。”

溫池才要回答,突然的一個撞擊,慣性使然,她的身體往前傾,一旁的盛清歡亦是。兩人坐在後座,都沒有係安全帶。

盛清歡還抱著小星星。

兩人眼皮皆是狠狠一顫,本能地伸手護住小星星。

“呲——”

刹車聲刺耳。

刹那間,薄言臉色驟然一凜,如覆了層寒霜。

推開車門,他下車,一眼就

看到了肇事車主,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

她也看見了他,但沒下車,隻瞧著他,或者說,是透過他瞧著車裡的人,像是挑釁。

不等他走近,肇事車後停下輛車,兩個黑衣黑褲保鏢迅速下來,直奔……他的車。

他眉心微攏。

溫池右腳剛踩上地,就聽見陌生的聲音問她:“四小姐,您有沒有事?”

四小姐?

這麼叫她的,要麼是二哥身邊的人,要麼是溫家人。

她抬眸,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四小姐?”

“沒事。”

保鏢詢問:“四小姐,需要通知交警處理嗎?”

溫池下意識看了眼薄言,正要回答,眼角餘光見肇事車主下了車,是不久前才看見的那張臉。

“何一。”分外清冷的聲音沒入上空。

原本等著她說話的陌生保鏢聞聲轉過了頭,和那人對視一眼,隻一眼,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溫小姐,”對她的稱呼變了,“厲總……”

“薄言,通知交警。”溫池吐出一句,漠然上車。

目光從口罩上麵的眼睛掃過,薄言頷首。

交警來得很快,差不多時間一起到來的,還有另一輛車,車裡的人一下車就三步並作兩步兩步衝到了那人麵前:“怎麼回事?”

沉默蔓延。

華姐著急,後知後覺才看見何一,臉上一喜:“何一,是厲總讓你來處理的嗎?”

被叫做何一的保鏢沒有回應,很冷淡。

她皺眉:“何……”

卻突然被身旁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收緊的五指力道極重極緊,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怎麼了?”

沒有出一聲。

深夜的風拂過,吹來微涼,吹起她幾縷發絲,狼狽淩亂。暗色壓下來,誰也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交警處理得很快,畢竟追尾全責,而肇事車主也沒有異樣。

結束後,薄言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而何一和另外一人,眼見著也要轉身上車。

“厲肆臣呢?”冷冷的聲音透過

口罩飄出,“他在哪?”

何一腳步不停:“抱歉,厲總的行程無可奉告。”

說完,何一帶著人上車跟上薄言的車。

華姐震驚。

強壓著滿腦的不解,拉著身旁人上了自己開來的車後,她才滿腹疑惑地問:“那個男人是誰,何一怎麼會跟著他?”

“你撞了他的車?怎麼回事?”

身旁人一直沒說話。

華姐急了:“棠棠!”

坐得筆直的身體微的動了動,下一秒,口罩被拿下,景棠那張清冷孤高的臉隱在明暗交錯的光影中。

“撞了就撞了,說什麼?”目光望著車外,她說。

華姐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她分明感覺到景棠很不對勁:“那何一呢,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不是來保護你的?”

她知道何一是厲總身邊的保鏢,兩年多前曾被吩咐跟著棠棠一段時間。

可現在……

“究竟怎麼回事?”華姐不自覺壓低了聲音,“還有,什麼叫厲總的行程無可奉告?棠棠,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厲總是不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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