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溫迪的表情有些遺憾,更多的仍然是一種更加寬容的平靜,他笑笑,隨意彈了彈琴弦奏出一串輕快的小調,輕描淡寫打碎了之前由夢的曲調帶來的奇妙氛圍。
“我本來還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呢,小黛應該有一個可以安穩落腳的地方。”
他笑笑,沒繼續堅持勸下去。
“但是你記得真的很清楚呀,”溫迪望向我,語氣是我無法理解的憐愛溫柔,習慣了至冬的冰雪,風起地吹拂的風從不令人覺得鋒利而凶猛。
風聲本該吹散詩人的聲音,可我偏能聽清他每一句輕柔的描述。
“森林銘記一切,土地承載過去的故事,然後借由新生的枝丫重新喚醒曾經的記憶,風會吹走落在花瓣與森林的香氣,它們會傳遞到很遠的地方,直到應該聽到的人也能聽到這些故事。”
“不對。”
我搖頭。
“沒有人應該去替我記住什麼。”
溫迪輕輕笑著,彈奏著柔軟輕快的小調:“風可以。”
“不需要風,也不需要歌聲,我自己就是種子……如果風願意將種子送到更遠的地方,那當然也是好的。”
羅莎莉亞有點乾巴巴地開口:“風神巴斯托斯在上,願風賜福與你。”
溫迪:“誒……”
“那是巴巴托斯,羅莎莉亞小姐。”
羅莎莉亞臉露茫然之色:“不是巴斯光年?”
“那是我給你講的兒童玩具故事……話說你應該不會把教會分給你的晚上給孩子講故事的任務記錯了內容,一不小心又講錯了名字吧?”
羅莎莉亞回憶了一會,然後果斷閉嘴了。
溫迪皺皺臉,看上去對與蒙德人民很自然地叫錯了風神名字這件事也隻是稍顯苦惱的樣子。
我不意外他的這個反應,能說出大夢曲調這個名字的本身就不可能是普通人,聯想一下他最喜歡跑的幾個地方,身份倒也不難猜測。
隻能說,不愧是蒙德的神,嗯。
“不過應該也用不著風來庇佑我的種子……”
溫迪立刻重新提起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因為是風吹不動的樹的種子?”
“也可能是蒲公英的種子呀。”我看了一眼身後的風起地這棵最顯眼的大樹,覺得還是類似蒲公英這種蒙德特色的花種比較適合我,“蠻多的,如果記憶是種子,那我可以存很多份。”
溫迪失手彈錯了一個音節,發出了一點很可愛的突兀噪音。
“……蒲公英,是什麼形容?”
我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溫迪,很平靜地回答:“字麵意思的形容,比如說蒲公英籽一份是很多吧?如果說種子的記憶是存檔,那麼我的‘存檔’有很多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