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貼著女子不盈一握的纖腰,肌膚的溫熱透過睡衣輕薄的布料傳遞而來,卻偏灼燒了心下某處,燃起一叢火焰。
時歡還有些不適感,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全然沒反應過來自己背對著辭野的姿勢有多危險。
而這姿勢太過熟悉,即便辭野的記憶上淡退了些許,身體卻還沒忘記。
何曾幾時的某個夏日,燥熱又蒸悶,卻是最荒唐愉悅的一段日子。
他坐在椅上,部隊下發的文件,少女散著長發窩在他懷中玩手機,背抵著他胸膛。
白晃晃的腿搭著辭野,她腳尖輕點地板,腰身微弓,身子輕滑——
便有曖昧的水漬聲響起。
空氣中都泛著旖旎纏綿的香,繞著二人氤氳的情欲,伴著似有若無的喘聲,經久不散。
然而就在此時,懷中的人兒身子突然微微僵住。
顯然也是想起了些許往事。
辭野狠狠嘖了聲,下腹微緊,卻還是耐著性子將時歡從懷裡給提了起來。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淡聲問:“要喝水?”
時歡忙不迭將腦中那些香豔的回憶畫麵給抹乾淨,訕笑道:“對,我有點兒渴。”
她突然恨自己當時膽肥,給他們之間造了那麼多帶顏色的回憶,肢體記憶簡直逼死人。
辭野起身將她按回椅子,便抬腳走出了臥室,似乎是去廚房倒水了。
時歡趕緊拍了幾下自己的臉,將心下異樣情愫揮開,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她長舒一口氣。
睜開眼,便見辭野將水杯遞到她眼前,微抬下頦示意了一下,“熱的,小心燙。”
“好,謝謝啊。”時歡接過水杯,吹了吹,淺酌一口潤了潤嗓子,清了清嗓子。
辭野果然自覺遠離時歡,坐到了一旁,支著手肘打量她,眸光清淺,毫無波瀾。
時歡想了想,將心底的某個小疑惑給提了出來:“對了辭野,你怎麼會想到來我家的?”
辭野言簡意賅,並不覺得有什麼:“你給我發語音了。”
“我發語音可隻是喊了聲你的名字,你就知道我生病了,還特意來找我。”時歡聞言唇角微彎,語氣有些愉悅,“難不成你要說這是連鎖反應?”
辭野長眉輕挑,看著她,“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時歡想也沒想,一本正經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好像對我圖謀不軌。”
話音剛落,她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生病生得說話都不過腦子了嗎?!
天知道時歡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把頭給低到胸前。
縱使她時歡臉皮再厚,這種話說出來若是自作多情,那場景一定尷尬至極。
怎麼就一衝動,話也沒過腦子就到嘴邊說出來了?
然而就在時歡忐忑不安時,卻聽辭野低聲輕笑,他略一頷首,眸光微動,似是饒有興趣的模樣,他望著她,隻不急不慢地吐出四字——
“直覺很準。”
話音剛落,時歡登時啞然,不可置信地與辭野對視:“……”
他剛才是說了什麼話?
這是悶騷如辭野該有的坦誠嗎???
“不是吧辭野。”時歡佯裝驚訝,喝了口水順順氣,但舉手投足間還是流露出些許的無措,“你就這麼承認了,你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麼嗎?”
辭野沒答,他不急不慢地起身,一步步走近她。
時歡沒來由地備受壓力,她喉間微動,將水杯放在桌上,正要開口,辭野卻已經立於她麵前。
“你發燒時問我,我們是什麼關係。”他俯視著她,神色照舊清淡,道,“我現在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時歡心下微微刺痛了一瞬,她咬了咬唇,勉強彎起唇角。
挺好的,辭野終於給出她一個確切答案了,她也能安心少自作多情了。
就在時歡自我勸慰時,辭野卻略微俯身,與時歡對上了視線。
他眸中深邃沉寂,是她所看不懂的靜默風暴。
他開口,嗓音低沉——
“所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