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請你克製(1 / 2)

彆栽我手裡 時粲 15018 字 5個月前

時歡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多年之後, 自己還會有被辭野摁著親的時候。

她承認自己借酒試探, 也有過瞬間的動心。

時歡自知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可她本性也不長情,在五年內不聯係不見麵的情況下還能心心念念著一個人,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也就這麼深情一次了。

可時歡在過往與當下間進退兩難,辭野的心結也是她的心結, 她自己尚且無法開解,該如何同他敞開心扉?

她不是不知道二人兩情相悅,隻是若他們真的在一起, 這場感情實在是不對等的。

兩個人在分開的這幾年裡, 過多或少都有改變, 這段感情的延續究竟是因為不甘還是真情實意,真正的答案也有些朦朧。

其實聽到好友給辭野打電話時,時歡便有些酒醒,她本來以為辭野會推脫,誰知他當真趕來接她了。

雖說時歡是真的一時健忘沒帶鑰匙,但天知道辭野會帶她來酒店。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頭的原因, 時歡突然覺得, 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辭野, 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可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是時歡萬萬沒有料想到的。

時歡的雙手被辭野扣在頭頂,被他牢牢抵在門上, 整個人動彈不得。

時歡雖力氣不大,但職業原因她也學過些脫身技巧,然而在辭野麵前,她任何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辭野的吻並不溫柔,含著深切的欲念與侵占,淩厲而具有攻擊性,強勢到讓時歡軟了腿,若不是有辭野撐著,估計她早就癱地上了。

辭野向來有著極強的掌控欲。

在某些方麵,尤為顯著。

時歡承受著辭野毫不克製的吻,房內半點燈光也無,暗色中她即便是睜著雙眼,也無法看清辭野的神情,所有感官都變得極其敏銳。

她的呼吸逐漸亂掉,唇齒間的氣息被無情掠走,她整個人都發軟,隨意任辭野擺布。

時歡懵了會兒,在無力的推拒後,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弱勢,當即便側首輕咬辭野唇角。

她覺得自己用了勁,實際上卻是軟綿綿的。

這無關痛癢的報複行為引得辭野長眉輕蹙,心下躁動又是被點燃幾分,最後那點兒理智都差點兒丟了。

二人唇舌糾纏,吻得一點兒都不素,親吻現在於他們像是戰爭,非要拚個輸贏似的,誰也不肯放過誰。

終於,還是時歡率先不撐,她勉強撤開腦袋,暈暈乎乎地罵:“辭野你個混蛋……”

辭野不置可否,隻低笑一聲,俯首咬著她瑩白的耳垂,“沒對你混蛋過,不然怎麼不長記性。”

他嗓音低啞,呼吸有些重,顯然已經沾染了某些難抑的欲望。

濕熱感自耳部傳來,時歡一個激靈,當即在心底罵了聲,然而她的手還被辭野禁錮著,也無法推開他,隻能垂首憤憤咬在他鎖骨處,泄憤一般。

辭野最知她弱點,可她也清楚。

時歡念此,當即側首吻上辭野脖頸,意味不良。

她雙唇貼上他喉結的那一瞬,辭野渾身一僵,當即便忍不住罵了聲操,伸手握住她腰身將她拉開些許距離。

這時歡就是個妖精。

時歡的雙手得以釋放,便得逞地笑著環住辭野的脖頸,“讓我長記性還是不夠啊,辭野。”

她話音未落,便被辭野一把扛起,直接就給甩在了床上。

時歡心底警鈴大作,她翻身要起來,辭野長腿一頂便輕鬆製住她,將她死死鎖在了身下。

他伸手扯下時歡的牛仔外套,隨手便扔到地上,力道好似有些發狠。

“還真把你能耐壞了。”辭野低低開口,眸中光芒不複往日的清冽,借著微光,時歡能清楚望見他眸中的那抹晦暗,濃得近乎化不開。

時歡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清清楚楚地明白,那晦暗代表了什麼。

這次是真玩脫了!

意識到這點,時歡忙不迭伸手去推辭野的肩膀,“我錯了我錯了,不行!”

非正常情況下發生的情.事,時歡絕不接受。

可辭野完全不給時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單手攥住她手腕,吻在她指尖,啞聲一字一句:“容不得你說不行。”

時歡本來就穿得清涼,此時辭野基本上著手就是她袒露的肌膚,碰哪兒哪兒難受,簡直跟點火一樣。

時歡快給辭野逼瘋了,幾乎就要繳械投降出聲求饒,她抬腳就抵住他,正要說什麼,辭野卻驀地止了動作。

沒動靜了?

時歡又茫然了,不知道該乾什麼,她腳還抵在辭野腰側,他突然沒了下文,搞得她很懵。

緊接著,辭野狠狠嘖了聲,似乎是怕控製不住自己還是怎的,他鬆開時歡,徑直起身坐在床邊,平複著氣息。

其實辭野的本意就是想警告一下時歡,誰知彼此的肢體太過熟悉,事態發展不受理智所控,他差點就沒停下來。

媽的……

辭野罵了聲,他有些煩躁,有火泄不出,好在他自製力還不錯,平複得也快。

經曆了剛才的事,時歡也沒敢再鬨騰,裹著被子暗中觀察辭野,酒意在這時有點上頭,她腦子有些亂,無法完全做到集中注意力,隻被動的坐在床上。

半晌,辭野打開了床頭燈,昏黃燈光傾瀉而下,映著辭野的麵龐,給那清俊冷硬的麵部線條都描上了柔和的輪廓。

時歡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望見他眸中深邃尚未褪去,眉眼間浮著些許隱忍。

不用想都知道他在克製什麼。

時歡喉間微動,瞥見辭野襯衫領口此時已經敞開,似乎是方才情迷意亂間被她咬開了紐扣,鎖骨處的咬痕有些搶眼,她禁不住訕訕的收回視線,沒再看下去。

辭野緩緩吐了口氣,闔眼啞聲對時歡道:“好好睡你的覺,再盯著我看,我不能保證出不出事。”

時歡聞言,從來沒這麼聽過一次話,立刻和著被子乖乖躺在床上,佯裝正在醞釀睡意,實際上眼睛還是開了條縫,想看看辭野要做什麼。

辭野背對著她,但時歡還是能看見他從兜中摸出了煙盒跟打火機,隱約望見他頷首,似乎是咬了根煙出來,緊接著便起身,看樣子是朝著衛生間的方向。

時歡蹙了蹙眉,忍不住出聲,“喂,辭野,你去做什麼?”

辭野頭也不回,腳步未停,隻是放緩些許,“瀉火。”

話音剛落,便有打火機被按下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門被關上的聲響。

時歡沒話說了,酒精在此時發酵,她整個人都有些暈眩,不太舒服,睡眠是此時最好的解決辦法。

時歡抿了抿唇,共處一室的對象是辭野,她倒是放心,想罷,她緩緩闔眼,正兒八經開始小憩,不多久,便陷入了睡眠。

而辭野半包煙下去,又衝了個涼水澡,這才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隨手拿過掛在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蹙眉捏了捏眉骨,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

無從否認,即便辭野仍對五年前時歡的離開心有芥蒂,但他偏控製不住自己對她的步步緊逼。

扯什麼重新開始,完全不可能。

他對她動機不良,還怎麼清心寡欲地跟她慢慢來。

辭野將額前濕發撩起,眉眼間幾分暗色。

他推開衛生間的門,不急不慢地走到床邊,垂眸望著時歡的睡顏。

雖然是裝醉,不過看來果然是喝了不少酒。

時辰不早,而時歡此時醉酒後又睡得沉,辭野便也打消了開車回去的想法。

他倒是不急著休息,正想坐會兒,便聽時歡低聲嘟囔了聲什麼,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

被子被她無意識踢開,白淨修長的腿搭在外麵,昏黃光暈灑在她腳踝處的紋身上,玫瑰綻得正豔,鍍上層朦朧瀲灩的華光。

辭野眯了眯眸,心下有些無奈,卻還是俯身將被子給時歡整理好,過程中,他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她那被紋身掩蓋住的傷疤,他不禁頓了一頓。

辭野記得他問過時歡這傷的由來,她當時好像是說,這是被暴民用匕首劃傷的。

辭野對此存疑,上次時歡躲閃得太過迅速,他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傷疤,此時她陷入熟睡,辭野剛好能借著點光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劃傷的切口辭野再熟悉不過,指腹搭著時歡落疤的傷口處,隻一眼,辭野便確定那並不是劃傷便能造成的疤痕。

腦中突然閃現過什麼,他指尖驀地滯住,眸中異色尚未來得及隱藏好,便已經儘數自眼底蔓延開來。

辭野是從生死邊緣探過無數次的人,時歡腳踝處的疤痕究竟是如何造成的,他略一打量便能看出來。

她胡說什麼被匕首劃傷,當真以為用紋身蓋上了,他就看不出半分端倪?

辭野微啟唇,最終他咬咬牙,斂眸嘖了聲,將被子給時歡蓋好。

時歡腳踝上的傷疤,顯然是被放血後留下的。

放血姑且能算是逼供手段,讓對方清晰感受到體內生機的流失,實在不會好受。

看這痕跡,估計當時的情況並不樂觀,

對方的主要目的肯定也不是問話,根本就是想讓時歡死。

辭野受過的傷樣樣比這嚴重,可偏偏這是落在時歡身上的,他甚至都無法想象她究竟是身處怎樣的環境,會遭受這般對待。

她在外麵漂泊的這五年裡,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

辭野擰緊了眉,他邁步站立於窗前,放眼望著外麵那燈火通明,將繁華都市的一角收入眼底。

心下亂作一團,辭野是一星半點的睡意都沒有。

五年前時歡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突然離開,這傷疤又跟那件事有沒有關係?

她從未對他有所欺瞞,卻唯獨對這些事閉口不提,甚至找借口隱瞞。

辭野眉間輕攏,腦中思緒亂七八糟,他闔目,想要暫時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放下。

時歡再怎麼沒心沒肺,也是心裡有數的人,辭野能察覺到時歡在情感上的接納,他此時堆積在心口的沉重有所減輕,但那最大的疑團還沒能解開,壓迫感令人無法忽視。

也許她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

不過時間還長,他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時歡的心思,那這些事就慢慢來好了。

念此,辭野長舒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眸中已經清明了些許。

他關上燈,思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適度保持了些距離,合衣不急不慢地躺在時歡身旁。

夜色漸沉,嘈雜漸褪。

一夜好眠。

*

時歡已經很久沒有過睡得安穩的深夜了。

這些年她每每閉眼就是夢魘,昨夜卻睡得異常香甜,連夢都沒做,醒來後渾身上下都透著舒坦。

這已經是翌日清晨,時歡睜開雙眼後茫然了一瞬,昨夜發生的事被她一點點回想起來,她還在回憶裡摳著細節,卻在此時聽到身旁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他沒走嗎?

時歡有些遲疑地側首,果然望見了正熟睡的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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