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將弘曆“攆”去書房之後,傅瑩躺在床上橫豎都不舒服。雖然有宮女輪替著幫她扇風,又有玉淨時不時給她用涼水擦拭身體,但依舊是頭暈惡心、四肢乏力。

傅瑩想通過睡覺暫時逃避疾病的痛苦,奈何因剛剛睡醒,也是無法入睡,隻好這麼“清醒且痛苦”著。

更讓她覺得鬱悶的是,她喝下藥之後,病症好像有加重的趨勢。原先還能強打起精神和丫鬟們開開玩笑,現在是連說話都嫌費力。

這應該是自她穿越過來頭一回真正生病,之前雖然也臥床養病過,但那會兒隻是體虛不覺得難受。

偏偏傅瑩又是一個愛操心的命,她躺在那裡看到宮女不斷給她扇扇子,又擔心她們累著。本來想讓她們休息一下,若初卻說中暑之人需得清涼,方才有助於痊愈。

好吧,就算是為了自己早日康複,不得已讓人給自己扇風,但她仍囑咐這些宮女替換著勤些,免得手酸。想她在現代向來是“自力更生”,即便是在富察府中,她也是立誌要做一個“自給自足”的大家閨秀。哪知自己今日生病,被一眾下人如此照顧,著實不習慣得很。

另一邊弘曆雖然人在書房,心思卻不在書上。仍惦記著生病的傅瑩,時不時地過來問她感覺如何。傅瑩生病本就不想被人打擾,他這麼來回問了幾趟,也就有些煩了。

知他是好意,也清楚“得罪”他以後就會沒了“前途”,於是傅瑩很委婉地說道:“四阿哥還是專心讀書罷,我這病剛犯,終得需些時日靜養才好呢。”

弘曆依舊用手摸了摸她額頭,期盼著這回溫度比上回降了些。等摸到她額頭依舊發熱,才知這不過是自己的妄想。於是歎氣道:“我豈不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道理?隻是不來看看你,總覺得心有不安。”

傅瑩知他這話是心中所想,畢竟他沒有和自己虛與委蛇的必要,即便自己母家在朝中的勢力是不小,但他登基之路沒有太強大的競爭者,不需要靠自己娘家。自己嫁給他,對他來說隻是“錦上添花”。

弘曆這番關切的樣子讓傅瑩有些小小感動,她心想自己這個“姐姐”這幾日果然是沒有白“疼”他的。

她握著他的手,對他說道:“四阿哥明白病不易去就是了,我自會照看自己,若是因我誤了你功課,我反而不安了。”

傅瑩既如此說話,弘曆也不好這樣三番五次地回來看她了。正要走到門口,聽到傅瑩叫他,以為有什麼要緊之事,忙又回到她床邊。

傅瑩從床上撐起來,她看著弘曆說道:“我突然想到一事。我不防備中了暑,到了夜間,隻怕還得讓丫鬟們照顧,四阿哥若如往常一般同我睡在一起,肯定是睡不好的。不如今晚我搬到彆屋休息去吧。”

弘曆欲要說話,卻被傅瑩搶先說道:“我知這樣不好,但若四阿哥執意同我一塊兒就寢,隻怕會把病氣傳給四阿哥,那我罪過豈不是更大?”

傅瑩說完,自己心裡還吐槽這話真是毫無科學依據,中暑又不是傳染病,怎麼會傳染呢?不過隻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她顧不上這些了,反正古人對現代科學是沒有概念的。

果然聽了傅瑩的話,弘曆說道:“也罷,你在病中需人照顧,我自到彆屋休息去。”

見弘曆帶著些許失落離開,傅瑩心想自己如此要求也是實實在在為他也為自己考慮,分開睡,既不打擾到他,自己也好養病,“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到了晚間休息之時,李玉問弘曆道:“福晉生病,爺要去哪個屋子裡睡?”

弘曆自然是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他有些生氣道:“我與婉儀成婚不到一月,豈能到跑到旁人那裡,若是被汗阿瑪知道,豈不是要挨訓,說我不懂規矩?”

聽弘曆說了一個他從未聽過的名字,李玉在一旁忍不住問道:“恕奴才鬥膽,爺剛剛提的那個‘婉儀’是……”

弘曆這才想起自己給傅瑩取的表字隻有他們二人知曉,於是和李玉解釋道:“婉儀是我給福晉取的表字,以後聽我叫‘婉儀’便是指嫡福晉了。”

李玉小心點頭,又讓人給弘曆另安排了住處,雖然這‘阿哥所’不比紫禁城各宮的房屋多,但另尋一間睡覺的屋子也不難。

這一晚弘曆和傅瑩皆睡得不太踏實,傅瑩是因中暑折磨,弘曆則是憂心她的病。雖然他看出傅瑩對自己生病一事不以為意,但他知中暑非同小可,宮中因中暑而斃的也大有人在,因此越想就越擔憂。

等到第二日早晨,弘曆本想在去尚書房之前去看看傅瑩,但見她屋中一片黑暗,便知她還未起來,不忍心叫醒她,自己領著侍從離去了。他平日去尚書房起得極早,不論冬夏,離開這亁西二所時,天就沒有亮過。

弘曆去給雍正皇帝請安時,雍正見他隻身一人過來,也並不奇怪,他對弘曆說道:“我聽皇後說,你福晉昨日中了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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