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傅瑩病了多日,終於漸漸好轉。弘曆見她病好,臉上也一掃以往的鬱鬱之色。這番改變,同他日日一處上學的弘晝自然是看在眼中。

從尚書房回來之後,弘晝將弘曆拉到一邊,對他說道:“阿渾,是不是阿沙病快好了?”

傅瑩生病一事,弘晝是從皇後那裡得知的。他見新嫂子沒過門多久便生了一場病,也是十分同情。知道自己不便探視,且自己沒有福晉,便派了身邊一小太監帶了些東西去弘曆那裡,以表慰問之意。

自己福晉生病,弘曆雖然憂心,但絕對不可能和自己的兄弟每日去提自己妻子的病情。見弘晝這個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弟弟竟然猜了出來,弘曆不禁驚訝道:“你如何得知?”

弘晝有些得意,抱了雙臂回道:“那還用問,自然是看阿渾你的臉色了,前些時日總是悶悶不樂,這幾日卻神色愉悅,不用多猜也知為何了。”

弘晝這麼說,弘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向來喜怒形於色,除了在他敬畏的雍正麵前他有所偽裝之外,心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旁人一下子就能從他臉上看出來。

弘晝接著又用手肘碰了一下弘曆,在他耳邊說道:“我前幾日派人打探,聽說咱們那位的三哥快不行了,好像就這幾日的光景。”

聽弘晝提起弘時,弘曆嚇了一跳,四下看周圍無人方才說道:“你膽子可真大!竟然敢打聽此事。你不知三哥乃是汗阿瑪逆鱗,宮中上下皆對此諱莫如深。”

見弘曆這樣說,弘晝很是委屈道:“我也不過是想看看他的下場罷了,當年他對阿渾你怎樣,我可是看在眼中。我早就瞧不慣他那輕狂的樣子了。”

弘晝的這番話,讓弘曆不禁想起,自父親登基之後,他的這位唯一在世的哥哥對他的態度就變得十分冷淡,而且很多時候向他問安時,他都是不屑一顧的態度。

這樣的轉變,他當然清楚是為什麼,因為他的三哥察覺出雍正皇帝屬意的接班人是他,而不是自己,故而才為父親當年奪嫡最為憎惡的人說話,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但不得不說,這真是最為愚蠢的辦法,雍正一怒之下將他從玉碟除名,也斷絕了父子關係。

雖然弘曆不滿兄長的諸多作為,但雍正的做法也讓弘曆感到害怕,也深深體會到帝王之怒的可怕之處,自此在雍正麵前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哪裡做錯得罪了自己父親。

弘曆歎氣道:“不論怎樣,他畢竟曾為你我的兄長。此事過去就過去吧。”說完就離開了。

回到亁西二所,弘曆看到傅瑩正站在廊下,隔著籠子去逗畫眉。忍不住走過去對她說道:“你病剛好轉了些,怎麼就出了屋子,也不怕被風吹著了。”

傅瑩放下手中的短棍,回頭對他說道:“我病已經大好了,總不能日日呆在屋中,躺在床上,就跟坐‘月子’似的。”

弘曆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朝裡屋走去道:“以後自有你坐‘月子’的日子呢。”

傅瑩臉一紅,覺得他這話有些“輕佻”,於是甩開他的手道:“四阿哥說什麼呢!”

弘曆進了屋子,笑道:“怎麼?難道我這話說得不對嗎?”

沒錯,弘曆這話說得沒有問題。傅瑩想如果自己身體沒什麼毛病,自己早晚也得和他生孩子去。

傅瑩覺得今日回來的弘曆有些不太對勁,前幾日他回來因自己病大好而神色愉悅,今日卻像是有心事一般。

果然到了晚間,弘曆也沒像往日那般去書房,而是直接讓人將筆墨紙硯拿到兩人的新房,自己盤腿坐在炕上,在炕桌上寫起了字。

如此反常的舉動,傅瑩看在眼中,自然心生疑惑。於是忍不住問他道:“四阿哥可是有什麼心事嗎?今日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呢。”

弘曆見傅瑩雖然已看出他有心事,可是關於弘時的事情,弘曆明白最好不要和傅瑩提起。

弘曆提筆蘸了蘸墨汁,看著她道:“你病好不容易好轉,我這樣與你呆一處也心安。”

傅瑩坐在炕桌的對麵正繡著花,聽弘曆這麼說,雖覺得有那麼一絲絲肉麻的感覺,但也想不出其它他“賴”在這裡理由,也就信以為真了。

晚間,有太監過來詢問弘曆在何處休息時,弘曆讓人收拾了炕桌,下了炕道:“就在此處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