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2)

他在她耳邊說道:“你可知剛剛你那般疾馳而去,我有多擔心嗎?”

傅瑩一愣,她原以為弘曆會指責她的,畢竟這大概算是她頭一回完完全全自己做主,沒有聽他的話。

她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胸口,可以感覺得到他跳得飛快的心臟,也許這是因騎馬劇烈運動所致,也許是因擔憂她所致。

傅瑩一向聽不得彆人對自己說關心的話,弘曆這番話讓她有些淚目,但她還是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伸出雙臂拍了拍弘曆的後背道:“四阿哥,我很好,你且放心。”

大約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鬆開了自己,歎了一口氣,撫摸著胸口,像個小孩子一般說道:“駭死我了,我在後麵跟著你,生怕你一個不小從馬上摔下來。你可知,就你剛剛騎的那般快,若掉下來,骨頭搞不好都會斷的。”

傅瑩想,當時她正為自己的處境鬱悶著,弘曆在後麵越喊自己,自己就越想擺脫他,若不是前麵是林子,她真想就這麼一直跑下去,跑出這圓明園回到現代呢。

弘曆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認為自己是在誆她呢,於是抓著她的手摁在他的心口處,道:“你且摸摸我的心跳得有多快呢,這都是你害得的!你可知害得一個阿哥心悸不已,要怎麼罰呢?”

弘曆這般孩子氣的模樣,傅瑩心中感慨無限,當初她就是為他這孩子氣的樣子所心動。若他早早拿出帝王般的威儀,令她生畏,有距離感,也不至於今日這般難過了。

其實不用這樣將手放在他的胸口處,剛剛他抱著她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心跳。

傅瑩在他心口處,動了動她的手指,小聲道:“既然是我的過,那隨四阿哥懲罰便是。”

弘曆鬆開了她的手,笑道:“那好,那便罰你與我白首到老吧。”

傅瑩又是一愣,心想這算是什麼懲罰?

弘曆複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道:“吾有夙願,願與吾妻婉儀白首不離。不知,你可願與我有此約?”

“什麼約?”傅瑩詫異地問道。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弘曆此言出自《詩經·擊鼓》,傅瑩想這“與子偕老”四字雖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又有多少人能信守承諾呢?

想他不過是年少衝動,初嘗愛情甜蜜,便以為這種甜蜜便可長久不褪。殊不知自己終有一日會年長色衰,而他為帝王身邊絕不會少了年輕貌美女子,自己能守著這“白首不相離”的約,而他恐怕是不能。

她不想戳破他美好的願望,就當是哄小孩子那般,隨便說道:“好的,我答應四阿哥,願與四阿哥白首不相離。”

聽傅瑩這麼說,弘曆高興至極,一手拉著傅瑩,一手牽著馬,朝來的方向走去。

傅瑩和弘曆兩人手拉手,各手牽一馬行至半路,看到弘晝騎馬趕來。

行到他們二人麵前,弘晝便掉轉了馬頭,下了馬對傅瑩說道:“阿沙,你騎術極好。不過好像從未在阿渾麵前展示過。你不知你剛剛疾馳而去,阿渾擔心你出了意外,便也匆匆趕了過去呢。”

傅瑩看了一眼弘曆,心有感動,回弘晝道:“是呢,自我嫁過來,我還從未有機會出來騎馬呢。”

弘曆高興道:“若你覺得好,那便常常出來吧。”

傅瑩正想回“這樣也好”,弘晝卻在一旁抱怨道:“哎呦,阿渾你出來帶著阿沙,是為了讓我看你們二人卿卿我我,耳鬢廝磨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二人剛剛在那邊乾了什麼?”

傅瑩聽弘晝這麼說,一下紅了臉,甩開弘曆的手。她想,弘晝這隻“單身狗”顯然是被他們的“狗糧”給刺激到了,不然不會這麼說。

可一想,弘晝那裡也應該有不少格格,他應該算不上單身狗吧。

弘曆和弘晝熟稔多了,聽他這麼說並不害羞,反而回他道:“你早晚也會娶福晉的,到時候隻怕你比我和婉儀都不知避諱呢。”

弘晝搖搖頭,表示不認可,然後又上了馬,朝前走去。

傅瑩回到出發之處,在弘曆的幫助之下,也嘗試著拉弓射箭。但原主的水平不怎麼,她這箭自然也射得不好,倒是弘曆基本上每箭皆可命中靶心,贏得她不由自主地喝彩。

教傅瑩射完箭之後,弘曆猶不儘興,要和弘晝賽馬。

傅瑩有些累了,便待在原處,撫摸著那匹棗紅馬的馬脖子,看著遠處他們兄弟二人疾馳的身影。

她想起弘曆剛剛拉著自己,要和自己定“白首之約”的樣子。

她深信他是喜歡自己的,可他終究是一古代男子,而她是一深受現代思想影響的現代女子,他們之間總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弘曆,其實你沒錯。我現在想想你所做的一切,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如果說錯,大約就是我不該對你心動。”傅瑩歎了口氣,心想。

可是,即便明白這個道理,她就真能不再心動嗎?傅瑩對自己並沒有信心。

作者有話要說:  後台抽了,看不到哪些小天使送的營養液了,哭唧唧。等下回查到再補上感謝吧。

文中提到騎馬,小米老家是內蒙的,對此並不算太陌生。其實騎馬很顛的,如果馬在疾馳狀態下,最好是要屁股離開馬鞍。還有草原沒那麼好,大夏天曬得連個陰涼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