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彆辜負了(2 / 2)

唐昭聽罷有些一言難儘,很想提醒一下小公主,她可是剛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唐家,眼下正是該抓緊時間布局的時候,跑來莊子上玩樂又算是怎麼回事?!

然而明達一臉的鎮定從容,唐昭的質問最終又都咽了回去。

兩人住在彆莊裡,京城的消息卻也是源源不斷的傳來。彆的且不提,唐旌那裡明達也是特地派了人看著的——“唐明東”的葬禮並不隆重,但前來吊唁的人著實不少。除了與唐家利益相關的那些,還有些官員純粹是看在唐昭的麵子上,以為薛氏的葬禮也是一起辦,所以想去賣個好。

認真算來,敢堂而皇之登門的大多都是後者。然而不管他們到底是為什麼目的去吊唁,明達派去監視的人都會認認真真記在小本子上,然後再將名單送來彆莊。

這日晚間,明達正磨著唐昭一起去泡溫泉,京中的傳信便送來了。

唐昭最近被明達纏得厲害,見狀逃過一劫,忙不迭將傳信接了過來:“正事要緊,殿下你還是先看看京中傳來的什麼消息吧。”

明達很不樂意,抬手環住唐昭的腰,又將她拉回了房中:“那你拆,我看。”

唐昭輕輕拍了下明達不怎麼老實的收,這才依言拆開了信封——今日的信封有些厚,依照之前幾日的經驗,唐昭不用猜也知道,唐旌那裡肯定有出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而且這人還不止是吊唁,說不定就說了什麼敏感的話題。

果不其然,唐昭拆開信封後草草一掃眼,便見到信上出現了禦史大夫的名字。再定睛看仔細些,還能發現她自己的名字——這本不奇怪,因為許多人去唐家吊唁都是為著這位新駙馬去的。但能被暗衛鄭重其事寫入彙報中的,這也還是頭一回。

明達手攬在唐昭腰上,下巴擱在她肩頭,就著這姿勢去看唐昭手中的書信。她看得比唐昭一目十行仔細不少,看完之後卻是彎彎唇角露出個笑來。

唐昭有所感應,回頭看了一眼:“殿下在笑些什麼?”

明達聞言笑容絲毫未曾收斂,她道:“我在想,咱們是不是在彆莊裡待得有些久了?”

不過三五日而已,哪裡就久了?說到

底是明達打算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而唐昭反應也很快,她將攤開的信紙並著信封一起在手上敲了敲:“殿下的意思,是去平易庵?”

明達側過頭便在唐昭臉頰上親了一下,軟軟的感覺很是不錯:“阿昭果然聰明,咱們明日便去平易庵等著,看你能在那兒偶遇到什麼人。”

唐昭不置可否,對此也沒有多少期待——唐家倒了,原本以唐家為樞紐聯係的各路人馬自然會亂,期間他們也會迅速的尋找一個新的樞紐代替。唐昭其實沒指望自己能成為那新的樞紐,因為哪怕她身份特殊,可自從她與明達成婚開始,與那些人便有了一條天然的鴻溝。

禦史大夫會主動與唐旌提起自己,唐昭已經足夠驚訝,真有人敢冒險來尋她,她會更驚訝。

明達倒不覺得有多意外,看出唐昭的不以為然後,便說道:“阿昭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在平梁時,那些死士如何稱呼你的?”

唐昭想也沒想,便答道:“那死士頭領叫我少主……”

話說出口,唐昭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少主這個稱呼是有特殊含義的,代表的是繼承者,而不是主上所有的子嗣都能稱呼為少主。

可曾經的唐昭……她配這樣的身份嗎?!

唐昭回憶起原主如傀儡般被薛氏操控的模樣,覺得這實在是有些不靠譜。也正是因為覺得不靠譜,她才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畢竟野心勃勃的延平帝哪能看得上她這樣的繼承人?

然而唐昭沒想,明達卻想了,並且想得還挺多:“阿昭你先彆急著妄自菲薄,過去的唐昭既然能被死士認可,自然是有其原因的。或因才乾,或因寵愛,也或者……隻是因為單純的血脈。”

曾經的“唐昭”不是庸才,但也不能說是什麼天縱奇才。至於寵愛就更談不上了,她的記憶裡壓根就沒有父親這個人,和延平帝身份對得上號的也沒有。所以算來算去算到最後,也隻剩了個血緣,就像宋臻是今上唯一的子嗣一般,或許“唐昭”也是不同的。

唐昭眼睫輕顫了下,恍惚間似乎想到了什麼,明白了什麼。

明達也是點到即止,摟著唐昭肩膀就將人拽走了:“走走走,明日的事明日再說,這彆莊裡的溫泉咱們今日也彆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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