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當晚,寧綏對季鬱呈的貼貼又更加熱烈迫切了些。
之前每天晚上都和植物人老公睡在一起,昨晚他隻能一個人睡一張床,竟然有些不適應,翻來覆去大半宿都沒睡著,總覺得應該抱著個什麼東西。
可將枕頭抱在懷裡,腿夾上去,又不是那種溫暖美妙的肉感。
一回到彆墅,幫著管家把植物人老公抱到床上去,看著熟悉的床熟悉的人,寧綏心裡不由得淌出一種暖融踏實的感覺。
所以昨晚自己睡不著……是因為思念嗎?
寧綏奇怪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從沒對自己做出任何反應過的植物人產生這樣的心理。
不過,就算是一個抱枕,一個玩偶,每天晚上抱著睡覺,突然有哪天被抽走,也會不習慣的吧。
何況植物人老公那麼帥,皮膚細膩溫熱,抱起來好舒服的。
惦記著把昨晚的貼貼補回來,寧綏幫季鬱呈洗完澡,自己也吹乾頭發,就早早地上床睡覺了。
並且沒忘幫季鬱呈把手上的便宜戒指取下來,免得他不舒服。
季鬱呈享受著小妻子貼心的照顧,在寧綏少年感十足的手臂朝自己脖頸圈過來時,喉結翻滾,有些燥熱。
到了半夜十一點左右,009突然驚喜道:“我發現電量充得快了好多!百分之十八了,到了明天上午應該就能百分之二十了吧!”
小妻子正在懷裡沉沉的睡著,季鬱呈嗅著寧綏細軟發絲上的洗發水清香,感受著他柔軟的臉頰不經意在自己頸窩處蹭過,隻覺得渾身燙的不行。
季大少爺勉強分神,在腦海裡看了一眼右上角的電量。
009道:“上次你的小妻子心疼了你一次以後,咱們電量不是變成四個小時五十分鐘增加一格了嗎?這次他出去野營一天回來,居然變成四個小時四十分增加一格了耶!每隔需要的時間足足縮短了十分鐘!”
季鬱呈:“……”
季鬱呈臉色有點黑:“你管這叫充得快、了、好、多?”
009:“……”
009自知理虧,像隻烏龜一樣縮了縮脖子。
“不過這樣看來,電量增長的確和你的小妻子對你的感情波動有關係……”009道:“我猜這次變快,是因為他出去一天,對你產生了一些思念的感情……”
季大少爺思忖,小妻子原先對他的愛意就滿得快要溢出來了,簡直是200%的程度,到了這種狂熱熾烈的份上,居然還能繼續增長?
眼看著就要變成300%……真是讓人頭疼呢。
見季大少爺一直不吭聲,沒忍住朝他腦子裡看了一眼的009:“……”
今年S大校慶時間和元旦相差不久,學校打算辦一場晚會,同時慶祝元旦和校慶。
每個係裡都分配了任務,寧綏所在的計算機係負責在慎思樓清理出兩間化妝室和休息室,以供到時候表演的同學和老師使用。
輔導員分完任務,夾著課本剛離開。
教室外麵有人喊寧綏:“寧綏在嗎,校門口有人找你。”
臨近年關,容易生事,這兩天人員繁多,學校就管得比較嚴,不允許沒有登記的外來車輛進來。
“誰啊?”寧綏問。
“不知道。”對方道:“可能是你親戚,總之是一輛好車。”
寧綏站在教室門口,看了一眼教學樓外麵的狂風,這天氣,一出去手都要凍僵,不是很想冒著隻有幾度的氣溫跑到校門口去,但又不知道來找他的是誰,萬一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錯過了就不好了。
歎了口氣,他把羽絨服帽子戴上,小跑著朝校門口去了。
走到校門外,門衛對他指了指:“那邊。”
靠近一棵白色梧桐樹乾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寧綏走過去一看,頓時後悔冒著寒風出來。
是寧母常用的那輛車的車牌號。
寧母坐在車子裡,見寧綏上前瞅了一眼,居然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轉身就走。
她臉色變了變,連忙打開車門下車:“小綏。”
“小綏。”寧母又叫了一聲,她站在車子旁,看著寧綏,眼睛紅紅的:“你好久沒回家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聊聊嗎?”
沒想到上次裝病還不夠,居然還跑到學校來,讓同學把自己叫出來。
寧綏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有些苦惱:“沒空,係裡有事。”
“就一會兒。”寧母急切地道。
寧綏看著她,頓了會兒,腳尖踢了踢地麵:“那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以前她也來學校探望寧遠溟的時候,也順勢探望過寧綏。
那幾次寧綏來到她車前,和她說話,都是在車門旁半蹲下的,扒拉著車窗將下巴放在上麵,一雙圓溜溜的鹿眼看著她,像極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兒子,還會問她吃了沒,身體怎麼樣,最近打牌有沒有賺錢,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包想買可以告訴他。
但現在寧綏卻不遠不近地站在那裡,隔著三四步的距離,像是把她當成一個生意夥伴,早點談完好早點回去。
寧母的心臟忽然就被扯了扯。
難受和酸楚的感覺湧上喉嚨。
定了定神,她哽咽道:“其實也沒什麼事,你很久沒回來,我很想你。”
寧綏雙手插兜,沒有吭聲。
是等著自己主動示好麼?寧母忍不住上前幾步,站在寧綏麵前,替寧綏攏了攏衣領,道:“我聽說了一些事……你,你是不是早就喜歡季大少爺?”
寧遠溟告訴她的時候她還不太相信,但這段時間倒是從彆的豪門太太那裡也聽來了很多類似的言論,不知道是屈家還是安家傳出來的。
“那這樁婚事,就彆怨我了好不好?”寧母充滿希望地看著寧綏:“反正,反正你也算誤打誤撞、如願以償。”
“我沒有怨你們。”寧綏道。
寧母麵色一喜:“那——”
她正要說那今晚跟我回去吃飯。
就聽寧綏歎了口氣,道:“但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往來了,不對,不是我們,是寧家和我,徹底斷了聯係最好。”
寧母臉色刹那變白:“可你不是說……”
“我喜不喜歡季鬱呈是我的事情。”
“就像我喜歡在烈火烹油裡烤,但你是我的母親,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話,會逼著我往下跳嗎?”
寧綏抬眼看她:“對我來說,之前那件事就是我和寧遠溟站在天秤的兩端,你在明知道下麵是懸崖的情況下,還是選擇讓我掉下去……”
“我其實也能理解,之前十八年我對你們來說隻是個陌生人,再加上我剛到寧家的時候,不會說話也不會做事,你對於我這個親生的兒子沒多少感情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