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呈醒來又昏迷過去的事迅速傳了出去,一夜之間整個江城的上層圈子裡全都在討論這件事。
“……就是說,有可能再次醒來?”
屈夫人後悔不迭,那豈不是便宜寧家那小子了?
早知道季大少爺會醒來,自己就不攔著屈嘉涵三天兩頭地往季家跑了!
可前兩年分明所有人都說季鬱呈沒希望了,這輩子都是個植物人了!這寧綏怎麼才嫁進來不到三個月鬱呈就醒了?難不成衝喜真的有用?
“會不會是回光返照.....”
“不是沒有可能.......
但不管怎麼說,能醒來一下子就已經是場奇跡。
畢竟整整兩年,誰都以為季家的那位天之驕子要徹底折在那場事故中。
頓時許多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安政齊非常想去醫院看一下究竟,可聽說昨晚季雲和季逸一走,季老爺子就安排了保鏢將那層樓都封起來,不許任何外人再去探視。
再加上上次在寧綏那裡留下了心理陰影,一時之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等季鬱呈徹底醒來,一定會冷著臉提出離婚的吧……”安政齊扯了扯嘴角,等著看寧綏和寧家人笑話。
到時候他倒要看看看寧綏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你沒聽說嗎?”他身邊的友人遲疑道:“聽說季大少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護住了那位嫁過去的衝喜工具人,還說什麼早就喜歡他。”
雖然昨晚隻有醫院的人和季家寧家人在場,但這圈子本來就沒什麼密不透風的牆。
安政齊不以為意:“那種情況下他當然隻能站在寧綏那邊了,不然還任由他叔叔姑姑搶走股份嗎?再加上,以季鬱呈那種高嶺之花、陰晴不定的性格,怎麼可能容忍被戴上綠帽子?那些話不過是說說而已,且等著看吧。”
季之霖最近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大學的籃球聯賽上,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空蕩蕩的感覺。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作為季家的成員之一,居然還是從金融係的同學那裡聽到的這件事。
上午一去教室,有同學好奇地問他:“你家股票怎麼今天一開盤就瘋漲?”
季之霖掏出手機看了眼,也有些疑惑。
他不參與公司事務,老爺子頂多讓他寒暑假去公司跟著秘書學點東西,公司有什麼變動,他自然一無所知。
當著同學的麵,他作為季氏的二少,怎麼可能表現出對家族企業事情一無所知的樣子。
於是敷衍道:“可能是收購了新的公司。”
同學:“……”不,不是因為這個吧。
見同學麵色奇怪,季之霖也有些尷尬。
他離開教室,打電話問了幾個圈內好友,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下。
結果這才知道,季鬱呈昨晚居然醒來過!
圈內好友震驚:“你居然不知道嗎?都傳遍了!還有你哥哥醒來說的那些話,有點狠啊……”
兄奪弟妻什麼的,瞬間讓人腦補一場大戲。
季之霖:“......”
好友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聽得見,但怎麼連起來他就聽不懂呢?
他混亂地站立了會兒,才從那種空白的狀態中反應過來,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起來。
他盯著遠處的雪,胸腔裡像是結了冰,憤怒無比,還湧起一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就像是某個噩夢變成了現實一般——季鬱呈居然醒了?!
他拿著手機快步走到角落,把電話給管家撥了過去。
盯著電話一接通,他厲聲道:“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管家道:“二少,昨晚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匆忙了……”
7
“我現在去醫院!”
季之霖“啪”地把電話掛了,攥著手機的手指快迸出青筋,心中很是窩火。
季鬱呈居然三年前就覬覦寧綏......
不對。
他是當事人,彆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
季鬱呈三年前認識都不認識寧綏!
更何況,季鬱呈那人潔癖嚴重,高高在上,彆人碰過的東西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自己從那裡拿走的,全都是他不屑要的。他根本懶得與自己搶什麼,從高中時候開始,他就隻會用一副漫不經心看狗吠的樣子看自己。
是的,雖然兄弟倆沒什麼情分,但季鬱呈再怎樣也不會和自己搶人……
更何況寧綏也不會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從少年時期開始,對他趨之若鶩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根本把那些人當空氣,像個冰塊一樣沒有感情,又怎麼會對寧綏另眼相待?
這樣想著,季之霖方才心頭的湧起的恐慌終於稍稍平息了一點。
說不定等季鬱呈徹底醒來,會主動和寧綏離婚,然後把寧綏還給他呢?
那樣的話,他雖然輸了,麵上無光,但好歹事情也能回到他和寧綏走向分岔路口之前。
不過,他還是得去醫院看一眼。
季之霖摸出車鑰匙匆匆離開教學樓。
周助理帶著保鏢將一層樓都封了,但季之霖到底是季鬱呈的弟弟,他並未攔著季之霖進去。
季之霖走向病房的時候氣勢洶洶,盯著管家的臉色發青,像是恨不得當場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