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含住)(1 / 2)

有那麼一刹那,季鬱呈懷疑自己聽到的是幻覺。

因為暴雨打在芭蕉葉和鵝卵石上,劈裡啪啦作響,而寧綏的聲音很輕,輕到落到他耳中的時候已經被他迅疾跳了兩下的心跳聲給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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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綏沒再說話,立在原地,沒有靠近,但也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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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呈視線死死盯著他的臉,感覺寧綏整個人似乎處於一種非常迷茫的狀態。

季鬱呈的目光不由得往下,落在了他的褲腿上,寧綏撐傘過來,但肩膀依然有些濕,褲腿上更是全都是泥點,鞋子不知道浸透了沒有。

季鬱呈喉結動了動,讓他去衝個熱水澡換衣服的話差點脫口而出,可咽了咽,又拚命咽了回去。

他視線往左邊偏移了點,抬頭盯向站在門口朝長廊這邊看的老板,眉頭一蹙,又掃了眼寧綏的褲腿,下巴一偏指向溫泉那邊,向老板示意。

老板很快領悟了他的意思,趕緊走過來,把寧綏往前庭裡麵拉。

寧綏被拉著倒退幾步,遲疑地看了季鬱呈一眼,這才轉身跟著老板走了。

老板熱情地對寧綏介紹道:“這邊是前庭,後院有溫泉,搭了頂,可以一邊聽雨聲一邊泡,走廊左邊是一些榻榻米房間,右邊是正常的中式房間,都有浴缸,暖氣開得很足,您看是要去泡個溫泉還是直接開一件房間洗澡?”

老板不停地介紹,寧綏聽得腦瓜子嗡嗡的,打斷他道:“隨便給我一間房間就好了,我去衝個澡。”

“好嘞。”老板將他帶到走廊儘頭的一間房,又指了指隔了三四間的另外一間,說:“那間是季先生來這來的固定房間,看起來你們像是認識,我先告訴你。”

“固定房間?”寧綏抱著老板塞給他的浴巾,跟著老板穿過走廊,問:“他經常來嗎?”

“也不是經常來,好幾年沒來過了。這裡不是季氏旗下的嗎?一開始是酒店,但因為附近景點遊客少,就做成了溫泉療養庭院,季先生上次來是陪他爺爺,沒待一會兒,上上次就是好幾年前了,大概九年前了吧,出國之前在這裡休養過一陣。”

“休養?”寧綏算了下時間,那大概是季鬱呈十五六歲的時候,問:“生病了?”

“不太清楚。”老板道:“我哪敢瞎打聽?”

寧綏進了房間,將熱水擰開,脫掉自己的衣服開始衝澡。蓮蓬頭出來的熱水在他頭頂衝刷,一直淌到腳踝。

他看著水流,有些發怔,忽然意識到季鬱呈身上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三個多月了,自己竟然從沒想過主動打聽一下。

唯一接收的訊息還是為了錢在階梯教室查他的資料,以及在醫院管家對自己簡單說的那些。

以前他躺著的時候也就算了,自己以為他沒有知覺和意識,考慮的隻是他的身體狀態,會不會突然高燒危及性命。

但自打他醒來後,自己居然也沒想過要探索。

他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會讓管家做好送到學校。知道自己的課表,掌握自己的行程,想要和自己約會,給自己堆雪人,費儘心思給自己布置了一個家。

而自己迄今為止不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抿著唇不說話的時候在想什麼,性格陰晴不定到底是什麼原因,對自己步步緊逼時他的心理變化是什麼……會不會非常惶恐。

管家說他和父母關係不好,自己聽了,也就過了,完全沒想過深究。

自己甚至不知道兩年前他的事故是怎麼發生的,少年時期在國外又是怎麼獨自生活的。

在季鬱呈的視角看,自己像是居高臨下站在岸邊,看他在水裡發瘋……隻偶爾給他一根竿,將他撥弄一番……竟然顯得有些殘忍。

自己先前好像隻看到了他對自己造成的壓迫感,對於他忽然搬走自己寢室東西感到抗拒,但是並沒想過在此之前他積累了多少不安,以至於……忽然爆發。

儘管如此,他那晚還是主動示弱道了歉……

寧綏將頭發往後撥了撥,讓水流衝刷自己的臉,試圖平息一下心底泛起的異樣情緒。

“您朋友去洗澡了。”老板抱著個暖爐,走到庭院長廊上,對季鬱呈道。

季鬱呈冷冷道:“不是朋友,我們是結婚的關係。”

“啊?”老板嚇了一跳,他雖然也算是季氏的員工,但常年待在山上,並不關注季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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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呈嘴唇繃成一條直線,聲音忽然低了點:“他好像並不喜歡這樁婚姻。”

說完季鬱呈便不吭聲了,裹在被子裡繼續盯著暴雨,黑漆漆的眸子沉沉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聽著前庭那邊的動靜,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寧綏為什麼追來了,還是在夜間忽然下起了暴雨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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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綏不喜歡他,先前是他會錯了意,自作多情了。

原來在他以為他們兩情相悅的時候,寧綏隻覺得他的行為非常奇怪,隻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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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字像是什麼魔咒一般,讓他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那麼寧綏喜歡過季之霖嗎?會不會其實對季之霖的好感都比對自己的多?

季鬱呈覺得自己應該憤怒,可到頭來這種情緒卻又變成了失落、傷心、尷尬和無措……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嫉妒季之霖,起碼他和寧綏真的談過戀愛。

也嫉妒寧綏的那個學長,起碼寧綏看向那小子時眼底不會有不安和逃避,不會視對方為洪水猛獸。

這些想法纏繞在季鬱呈心頭,像一把鈍刀,反反複複磨出血。

寧綏進去以後時間變得非常漫長,季鬱呈一直繃緊了神經聽著那邊的腳步聲。

但是……一直沒聽到。

他開始想寧綏是不是洗完澡就睡下了。

然而就在他內心焦灼的時候,熟悉的腳步聲終於從那邊響了起來。

寧綏也抱著一床白色的被子走過來了。

放下他的手重新去拿一個創口貼嗎?還是就這樣抓著他的手,牽著他去拿?他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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