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綏看了眼院子裡的暴雨,又看了一眼身邊,頓時覺得空蕩蕩的。
寧綏在旁邊坐下以後,季鬱呈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想扭頭看他,但是又生生遏製住。
寧綏:“……”
寧綏沒想到他會忽然站住,差點刹不住腳步撞到他身上,也立刻停在原地。
寧綏趕緊放下季大少爺的手。
寧綏忍不住也站了起來,低著頭悶悶地跟在他身後走。
寧綏很快想起了之前季鬱呈對自己做的。
待寧綏眼睫動了動,像是想抬頭的時候,季鬱呈心中也一緊,迅速移開視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鬱呈猛地站了起來,繞過寧綏,朝前庭裡麵走,他身量高,那麼大一床被子披在身上也不沾地。
季鬱呈手指放在桌麵上,緊緊握住,攥得發紅。
兩人都坐在長廊簷下,像是兩隻奇怪的白糯米燒麥。
他腦子一抽,低頭,含住季鬱呈的那根修長手指,吮吸了一下,親了親。
坐下時他偷瞄了一眼季鬱呈,忽然發現季大少爺神色還是冷冰冰的,漂亮的臉上麵無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眼圈居然有點紅。
一時之間空氣再一次陷入了古怪的沉默。兩人心跳極快,紛紛不看彼此,看向另一側。
季鬱呈一直聽著動靜,走了兩步就發現寧綏跟上來了。
寧綏也披著被子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兩人的影子一會兒縮短相交,一會兒被拉長分開。
寧綏吃了兩口,口感非常符合自己喜好。
他索性裹著被子,在幾排木質桌邊坐了下來。
季鬱呈的手攥了攥被子,假裝沒聽到。
寧綏愣了一下,居然是做給自己的嗎。
寧綏看了季鬱呈一眼,猶豫了下,在他身邊盤腿坐了下來,像他那樣用被子攏著自己,隻露出一顆腦袋。
飛快地吃完後,他將盤子放到吧台的洗碗池裡,沉悶地去到另一張桌子邊坐下。
夜間的暴雨狠狠地往簷廊上抽,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居然會下麵……那麼會做飯嗎?
季鬱呈做了兩盤,拿著另外一盤,去了另外一張桌子旁邊,一聲不吭地坐下,背對著寧綏。
這一抓,兩個人都愣住了。
這件事做了一半,寧綏頭皮突然炸開,他為什麼乾出這種事。
感覺季鬱呈黑沉沉的視線一直晲著自己,寧綏有點尷尬慌張,頓時將頭撇向旁邊,假裝在看暴雨。
互相頭都沒轉過去,視線也不知道該落在哪裡。
他煮麵的時候寧綏不知道該乾什麼,視線左右遊移,在前廳裡轉了一圈,不遠處倒是有書架和昏昏欲睡趴在籃子裡睡覺的貓,但現在即便再好看再精彩的書放到寧綏麵前,他也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季鬱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完全是寧綏意想不到的,什麼時候學會的呢?留學的時候吃什麼呢?
趁著季鬱呈轉過身去用筷子攪拌麵條的時候,寧綏趕緊飛快抬眼,打量季鬱呈。
遲疑了會兒,寧綏拿起盤子走過去,在季鬱呈同一張桌子邊坐下。
他視線往下往後,剛好能瞥到寧綏的影子。
快要抵達前廳,距離門口還有三四米的時候,季鬱呈忽然頓住腳步,冷不丁回過頭來。
季鬱呈煮了麵,轉過身來切檸檬,寧綏做賊心虛地垂下眼去。
季鬱呈抬眼盯他。
季鬱呈僵了下,不想被看到,端起盤子轉過身去,繼續背對著寧綏。
季鬱呈視線向下,瞥了那創口貼一眼,嘴唇緊緊擰著,似乎沒有要拿起來的打算。
季鬱呈看了他兩眼,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寧綏忍不住也趕緊將麵吃完,放到了池子裡,然後到處看了看,去書架上的醫藥箱裡取了一塊創口貼走過去。
他低頭看腳下,視線往後方瞥了瞥,長廊每隔兩三米,點著一盞黃色的蠟燭壁燈,在風雨下一晃一晃的。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沉默。
說完,寧綏把創口貼放在桌麵上,用兩根手指推過去。
寧綏則是時不時看季鬱呈一眼,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
寧綏坐下來,指了指他的手:“你……劃開了。”
寧綏被他盯著,心跳很快,呆呆地看著季鬱呈,心想,完了,衝動地抓他手了,這下怎麼收場?
寧綏視線則盯著他修長手指上的殷紅,待會兒碰水會難受的吧。寧綏忽然忍不住抓起他的右手。
自己要是拉他起來,拉不動,豈不是很尷尬?他會把手縮回去,甩開自己的手吧。
寧綏邊吃麵邊抬頭看他,忽然注意到他右手手指被水果刀劃開一個半厘米的小口子,就在指腹上。
他情不自禁看向季鬱呈的背影。
寧綏又推了推,結果一下子推過了頭,創可貼掉在了地上,沾了灰塵。
很快季鬱呈的麵條煮好,他擠上黑胡椒,放上檸檬和西蘭花,麵無表情地走過來,將盤子和叉子放在寧綏麵前。
季鬱呈偷偷地看了地上的創可貼一眼。
寧綏見他進了前廳,趕緊跟上。
季大少爺不知道是不是餓了,居然走到前廳的吧台後麵,開始煮麵。
季鬱呈應該是來的時候也淋了雨,換了身衣服,此刻穿著寬鬆的套頭黑毛衣,顯得肩膀很寬,左手垂著,自己給他纏的繃帶還在,右手的袖子捋起,抬起來拿著筷子,露出半截白瓷般的手臂。
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醋。溜兒,文\學#官!網。如已在,請,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