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綏伸手去搶季鬱呈麵前的空西瓜,想要毀滅證據。
少年季鬱呈眼疾手快地把西瓜往前麵一推,扣著他的手腕往自己身邊一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桌子,說:“寧綏,願賭服輸。”
“你這是使詐!”寧綏鬱悶不已。
差點就到手的女裝照難道就這樣沒了?
“你先使絆子踹我的。”少年不緊不慢道:“我這是學以致用。”
寧綏眼珠子轉了轉,道:“不然三局兩勝?”
比起未來的季鬱呈,現在的少年季鬱呈完全沒有讓著點寧綏的自覺,他抓著寧綏的手腕不肯放開,道:“彆想耍賴,比拚之前可沒說要三局兩勝,而且再吃兩個西瓜,你能吃得下?”
寧綏摸了摸有些脹的肚子,確實吃不下了。
“好吧,”寧綏還在惦記自己失去的女裝照,心不甘情不願道,“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少年這才放開寧綏的手,托腮看著他,道:“我還沒想好,一個月以後再告訴你。”
還學著吊人胃口了是吧?寧綏哭笑不得:“現在就說,一個月以後我可不滿足你了。”
再說也沒那個時間了。
少年季鬱呈頓時有些不開心,寧綏對未來的自己也是這樣的嗎,還是隻是不遷就自己?
“你對我的待遇沒有對未來的我好,我可要生氣了。”少年季鬱呈道。
“那還是對你比較好。”寧綏按了按他腦袋,失笑道:“未來的你敢用槍指著我,我們可得民政局見。”
少年季鬱呈自覺給未來的自己挖了個坑,卻並不著急,反正那是未來的自己的事情了。
而且他相信未來的自己不會讓寧綏跑掉。
“那讓我想想要讓你為我做什麼。”季鬱呈思考著,隨手拿起寧綏插在西瓜上的勺子,在寧綏沒吃完的那半邊西瓜上舀了勺,塞進嘴裡。
吞咽下去以後,他忽然看向手中的勺子,這是寧綏用過的。
上麵還殘留著寧綏嘴唇上的溫度。當然,可能隻是他自己的錯覺。
但不知道怎麼,少年季鬱呈抿了抿唇,感受著自己的唇剛才覆蓋在寧綏用過的勺子位置上,忽然有點兒燥熱。
本來隻是普通一件小事,季鬱呈也尚未情竇初開,可當得知了這個人是自己未來的戀人後,這件細微的小事好像就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
對於十五歲的季鬱呈而言,他還是第一次和寧綏有了這麼親密的接觸。
不對,是第一次和另外一個人有了這麼親密的接觸。
季鬱呈忽然把勺子遞給寧綏,道:“你喂我吃一口。”
寧綏問:“這就是你想讓我做的事?”
“對。”少年反問:“你以為呢,覺得我會刁難你?”
寧綏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居然是這麼天真無邪的事情?反觀他一直惦記著要贏了後讓季鬱呈穿女裝,真是可惡啊。
寧綏有點羞愧,接過勺子,舀起一口湊到季鬱呈唇邊。
少年低眸看了勺子上的紅色西瓜肉一眼,心中充滿了歡喜,一口吃掉。
好像比剛才更甜了。
他抹了抹唇,道:“接下來你再吃完。”
寧綏疑惑地看向他:“就這?”
“就這,我的這半邊已經吃完了,你的那半邊也要吃完才圓滿。”少年季鬱呈彆開臉,將自己晦澀的小心思完全藏起來。
他抱起手臂,臉不紅心不跳道:“我人很好吧,完全沒有為難你,是不是比未來的我好相處多了?”
寧綏:“……”好相處多了倒是沒看出來,拉踩的功力倒是比未來的你更強。
寧綏把西瓜抱過來,一口一口地將剩下的全吃掉。
他吃的時候季鬱呈回過頭去看他,視線盯著他的嘴唇移不開。
是自己剛才用過的勺子。
自己用過的勺子,被他含住了。
寧綏的皮膚很白,尤其是脖頸,襯得被西瓜染紅的嘴唇更加鮮豔。他張開唇的時候,唇瓣會呈現出瑩潤的感覺,隱約看得到他的舌尖。
一瞬間,少年季鬱呈鬼使神差地想,這樣的嘴唇舔上去一定很甜。
自己未來真的已經擁有了他嗎?真的已經千萬次地親過他了嗎?
少年季鬱呈心跳忽然加快了幾秒,手指不自然的動了動,握成了拳頭。
“怎麼了?”寧綏覺得少年忽然怪怪的。
“沒什麼。”少年季鬱呈臉頰發燙起來,用不耐煩掩飾羞赧:“你快點吃完,我們去看球賽。”
寧綏於是三口兩口快速吃完。
看球賽這件事情也在季鬱呈的清單上,因為寧綏還沒有和未來的他一起看過球賽,他想搶先把這件事情做掉,就像注冊商標一樣,在寧綏心裡留下印記。
看球賽之前,少年季鬱呈又有話要說:“你說你去野營之前把我的衣服扒下來穿,這件事我也要經曆,待會兒看球賽你就穿我的衣服。”
寧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好笑:“你的我穿不下吧。”
季鬱呈敏銳地問:“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矮?”
“這沒必要‘我覺得’吧。”寧綏走到他麵前,用手掌比了下兩人的身高。
少年季鬱呈的頭頂才到他額心。
寧綏樂不可支道:“你比我矮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小季鬱呈皺眉:“我都一米八了。”
“你就吹吧。”寧綏笑道:“我淨身高一米八一,你才到我額頭,你頂多也就一米七八。”
少年季鬱呈怒道:“我才十五歲,我還會長!”
寧綏敷衍地掏了掏耳朵:“是呢。”
季鬱呈憤憤道:“你不是從未來過來的嗎?你應該知道未來的我有多高吧?”
未來的季鬱呈的確比自己高了快半個頭,但是寧綏怎麼會錯過這個逗小季鬱呈的機會?
他惆悵地看著季鬱呈,道:“很遺憾,未來的你也就長到了一米七九,比我還矮點。”
少年季鬱呈:“……”
看著少年季鬱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臉的懷疑人生,寧綏笑得肚子疼。
少年終於反應過來寧綏在坑騙自己,瞪了寧綏一眼,說:“現在的我也就比你矮那麼一點點,我的衣服你完全穿得下,你快點去浴室換成我的衣服。”
說著他就從衣櫃裡翻出一件長袖塞給寧綏。
寧綏倒不是不肯換,主要是太麻煩了,哪有人去影音室看場球賽還換件衣服的。
他道:“我要是穿你的衣服,不就和我對未來的你做的事情重複了嗎?要不然換一下,你穿我的,這可是頭一回。”
寧綏特地強調道:“未來的你都沒穿過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