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寧綏又在逗自己玩,但不知怎麼他說的話對自己吸引力還挺大。
又是一件未來的自己沒做過,而隻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少年季鬱呈猶豫了下,悶聲道:“把衣服給我。”
寧綏:?
還真的打算穿?
寧綏翻出一件乾淨的較大的襯衣遞給他。
少年季鬱呈進了浴室,脫掉了自己上身的病號服,穿上了寧綏的襯衣,然後走了出來。
寧綏盯著季鬱呈,眼前一亮:“很合身嘛。”
他現在有點知道為什麼每次做完那件事季鬱呈總想讓自己穿他的衣服了,看著戀人穿上自己的貼身襯衣,的確會讓人有種心猿意馬的感覺,就好像對方從頭到腳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徹底屬於自己了。
可惜少年季鬱呈隻是曇花一現,未來的季鬱呈完全穿不上自己的衣服尺碼。
他走過去替少年季鬱呈挽起袖子,免得較窄的襯衣袖子牽扯到他手腕上的繃帶。
季鬱呈不太適應地扯了扯衣角。
他也有種奇怪的感覺。
襯衣來之前應該是洗過的,帶著淡淡的寧綏身上的洗衣粉味道。
穿上了寧綏的衣服,他感覺自己和寧綏貼得更近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被寧綏擁抱著一樣。
少年季鬱呈垂著頭,忽然悶悶地道:“如果哪天你要回去的話,這件衣服留給我吧。”
寧綏一愣,忽然不敢開口自己離開之後,自己給他留下的任何東西、包括記憶都會消失。
寧綏點了點頭,聲音情不自禁變得溫和起來:“好。”
“我帶著這件衣服在二十五歲等你,我會等到你吧?”少年問。
“當然會。”寧綏道:“未來我們一定會相遇的。”
少年季鬱呈終於笑了笑。
十五歲的季鬱呈笑得很好看,比起未來的季鬱呈少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少年氣的清冷感。寧綏忍不住盯著他多看了會兒。
“你先在床上坐會兒,我要寫個東西,等我寫完再去看球賽。”季鬱呈又道。
說完他走到書桌前坐下,撕下一張紙。
“寫什麼啊?”寧綏在他身後道:“沒聽說你小時候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少年幾筆寫完,將紙疊了疊,塞進一個玻璃瓶裡,沒理會寧綏的話,拉開門走出去。
寧綏百無聊賴地等了他一會兒,不到五分鐘他又回來了,手裡已經沒有拿著那個玻璃瓶了,像是把玻璃瓶藏在了庭院外麵哪裡。
寧綏好奇地問:“到底是什麼?”
少年季鬱呈道:“我做了一個實驗,你說現在的我和未來的我是同一條時間線,那麼等你回去以後,和未來的我一起來到這裡,應該能找到現在的我寫下的東西吧。到時候你再打開看就行了。”
寧綏是個急性子,哪還能等到回去以後和季鬱呈再過來,頓時忍不住問:“你埋哪兒了?”
“不告訴你。”少年冷哼道:“告訴你了,今晚半夜你就得去挖出來。”
寧綏:“……”這才認識沒兩天,怎麼已經這麼了解他了?
“走吧,去影音室。”季鬱呈轉移寧綏的注意力。
吃完飯,兩個人看了一場球賽。
看球賽的中途,季鬱呈還打電話給老管家,讓他送了一些零食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老管家看得出來,這兩天少爺的心情好像非常不錯,居然開始離開房間了,吃的東西也變多了很多。
就這麼看著球賽,夕陽逐漸傾斜,直到落山。
天色徹底黑下來。
少年季鬱呈穿著寧綏的衣服,感受著身上淡淡的寧綏的氣息,其實心思完全沒有在球賽上。
身邊的人倒是吃著爆米花,津津有味地盯著大屏幕。這一年的新聞對於寧綏而言全都是新鮮事,這一年的球賽寧綏也沒看過。
少年忍不住瞪了身邊的人一眼。
寧綏:“……”怎麼了又?好端端的看著球賽又瞪他?
“我們是不是隔得太遠了點?”季鬱呈問。
寧綏看了眼兩人抵在一塊兒的肩膀,道:“這還遠啊?”
“你和未來的我一起看電視的話,也這麼規規矩矩的?”少年有點憤憤的。
總覺得自己得到的待遇不如未來的自己。
“什麼意思?”寧綏問。
季鬱呈理直氣壯道:“我要抱著你看,我還沒談過戀愛,你就當幫我體驗一回了。”
寧綏登時哭笑不得,他一個成年人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抱在懷裡,那副場景也太怪異了吧,他道:“你的手,我怕壓到你的手。”
季鬱呈不悅:“全都是借口,你就是覺得我是小孩子。”
那不然呢?!寧綏心說,你都沒成年!
寧綏給他順毛道:“你是不是困了,要不然你躺在我懷裡看球賽吧。”
少年季鬱呈覺得有點古怪,寧綏不是說未來的自己是攻嗎,為什麼是自己躺在他懷裡?這樣是不是有點奇怪?
但是寧綏嫌他小,不願意被他抱,那隻好這樣了。
少年季鬱呈一副不情願的、強扭的瓜不甜的樣子,躺倒在了寧綏的懷裡。
一躺下來他便感覺很舒適,瞬間便愛上了這種感覺。
強扭的瓜一下子變成主動的瓜了。
少年季鬱呈一時有些錯愕。
怎麼回事啊他?
寧綏趁他不備,拿了片薯片塞進了他嘴裡。少年人嘛,偶爾也要吃些垃圾食品,活著才有樂趣。
季鬱呈有些嫌棄,但到底沒吐掉,而是就著他的手咀嚼起來。
“怎麼樣,今天過得開心嗎?”寧綏低頭看了眼他。
“還行吧。”少年一副勉強湊合,不置評價的樣子,在寧綏懷裡閉上眼睛。
“就還行啊?”寧綏吐槽道:“小少爺,您要求太高了。”
他已經在使出渾身解數讓少年季鬱呈開心了。
少年季鬱呈沒說話,轉了個身,嘴角卻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