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1 / 2)

比起小寧綏,小季鬱呈完全沒辦法接受隻有五天時間。

寧綏一鼓作氣跑到了終點,少年季鬱呈卻沒有跟上來。果然體力不如自己。這樣想著,寧綏愉悅地先回了山莊,他口渴得要命,趁著沒人注意打開冰箱狂灌了一瓶礦泉水。

此時一摸褲兜,才發現手機不見了。

片刻後,少年季鬱呈拿著他的手機走了回來。

沿途保鏢和醫生同他打招呼,少年陰沉著一張臉,理也不理。

寧綏坐在房間的地毯上看書,少年季鬱呈推門走進來,逆光,看了寧綏一眼。

寧綏察覺到他神色冷冷的,仿佛第一天初見時似的,下意識合上書坐直了上半身,問:“怎麼了?”

寧綏打趣道:“比輸了心情不好?不至於吧?”

少年關上門,將手機丟在他膝蓋邊的地毯上:“你手機掉了。”

寧綏伸手拿了起來,塞進兜裡,笑道:“幸好你撿到了,不然還得回去找,你在哪找到的?”

少年季鬱呈不說話,走到浴室去把墨綠色的衛衣脫下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寧綏扭頭朝浴室看,說:“彆這麼快脫下來呀,你穿這件多可愛。”

浴室裡高挑的少年還是沒吭聲,將衣服狠狠丟進臟衣籃裡。

寧綏這才意識到有點不對,詢問道:“發生什麼了?”

少年季鬱呈忍了忍,終究沒忍住:“你騙我!”

這話沒頭沒尾的,寧綏一頭霧水:“我騙你什麼了?”

“你騙我說半年之後再走。”

寧綏愣了一下。

在他的計劃裡,季鬱呈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

當他離開的時候,他會騙季鬱呈自己去外麵散步,然後悄無聲息地消失。

少年季鬱呈的腦海裡則留不下任何和他有關的記憶,這樣的話,直到最後一秒,少年季鬱呈還是開心的。

“沒有騙你。”寧綏哄他:“這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你怎麼忽然這麼說?”

少年季鬱呈怒道:“我看到你手機了,根本就隻剩下一天時間!”

寧綏忽而靜了下來。

居然沒有否認,片刻都聽不到他的聲音。浴室裡,少年攥緊了拳頭,眼睛情不自禁地發紅。

既然隻能停留這麼短的時間,那為什麼要來?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他當什麼了?

假如沒有過這幾天的時光,少年季鬱呈還能像從前一樣無波無瀾一潭死水般地繼續生活下去,可有過這幾天的回憶,他知道,他的人生接下來每一天都會像是石子投進湖水裡聽不到任何響聲和回應般,變得無限漫長。

半晌,少年換上病號服走出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寧綏:“你怎麼不說話?”

寧綏揉了揉額頭:“讓你受委屈了。”

少年季鬱呈想聽的不是這個,他想聽的是或許還有辦法延長待在這裡的時間,哪怕多一個月、一個星期、兩三天,都好。

反正寧綏說穿越過來以後無論待多久,在未來世界都隻是過了一瞬間,那麼,為什麼留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不能再久一點?

就算未來的時間不會靜止,那就讓未來的自己等著好了,很顯然,現在的自己更需要寧綏。

季鬱呈決定示弱。

“不能不走嗎?”少年在寧綏麵前蹲下來,啞聲問。

寧綏視線落到季鬱呈從袖口探出來的手上,他手腕的傷口還沒好,瞧著蒼白又寂寞。

少年季鬱呈雖然高挑,但由於清瘦,蹲下來時很小一團。他盛氣淩人的鋒芒收斂起來時,執拗地盯著自己的漆黑眸子滿是哀求。

寧綏心下頓時不忍。

寧綏問:“不回去的話,未來的你怎麼辦?”

“他活該!”少年季鬱呈磨牙。都已經擁有寧綏一年了,讓給自己半年怎麼了?

寧綏:“……”

少年季鬱呈迅速收起一瞬即逝的銳利,重新變成單薄脆弱的樣子:“至少等我養好病再走,我代表我自己同意你這麼做。”

寧綏不吭聲,片刻後說:“對不起。”

寧綏說了對不起,就意味著他也沒辦法更改穿越時間。

少年季鬱呈站了起來,看起來半點也不小小一團了,反而氣勢攝人得很。他盯著寧綏,聲音發狠:“現在你倒是不騙我了。”

說完,他氣衝衝地離開了房間。

上一秒還在內疚的寧綏:“……”小小年紀怎麼就已經有了兩副麵孔?

季鬱呈一向氣性很大,十五歲的他看起來比未來的他脾氣還大,寧綏打算給他一點兒時間讓他自己冷靜一下。主要現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寧綏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完美的計劃被002就這麼破壞了,001為了讓寧綏消消氣,在寧綏的腦海裡對002先罵為敬。

“要不然現在就把他記憶抹除掉?”寧綏冷靜地思考著這個辦法。

001說:“現在做不到,隻有在你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後,這個世界關於你的痕跡才會被抹除。”

寧綏頭禿地抓了抓頭發。

少年季鬱呈這一氣,就氣到了翌日下午。

這期間寧綏居然沒主動來找他。他有點傷心,又有點憤怒,終於忍無可忍,主動找到了在廚房燉湯的寧綏:“你怎麼不來找我?你和未來的我完全是假結婚吧,你根本不喜歡我!”

少年季鬱呈眼尾紅紅的,控訴人倒是咄咄逼人。

假結婚?寧綏又好氣又好笑:“瞎說什麼呢,過來喝湯。”

“關於你騙我的事情,我氣還沒消。”少年季鬱呈怒道。

“那我騙你,不是為了你好嗎?”寧綏道。

少年季鬱呈:“可我現在一點也不好。”

寧綏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桌子邊坐下:“還有一點時間呢,我暫時不會走。”

少年季鬱呈瞪著他。

如果是山莊裡的彆人的話,被季大少爺這樣瞪著,可能心中還會有些發怵,但寧綏完全已經習慣了,他看十五歲的季鬱呈就像看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獅子,雖然呲牙咧嘴,但其實並不傷人,至少不會傷自己。

寧綏舀了兩碗湯,放到季鬱呈麵前:“剛燉的,新鮮的。”

少年季鬱呈想說點什麼冷酷的話,但嗅到麵前的鮮味,鼻尖還是情不自禁動了動,他看了寧綏一眼,冷冷道:“我手受傷了。”

寧綏笑了:“什麼意思?這算撒嬌嗎?”

“誰撒嬌了?”季鬱呈怒道,舉起兩隻纏著繃帶的手,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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