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隻備胎26(1 / 2)

“阿慈今天在忙什麼?這麼晚回家。”

蘇秩麵向著青年的肩膀,半張俊朗好看的臉浸在青年的陰影中,他的語氣十分平穩,像是閒聊一般的問起。

他的一隻手扣在青年的腰間,另一手死死捏著那根黑色的長發,沒一會兒,那根長發輕飄飄的像是被攔腰斬斷一般的斷成兩截落在地板上。

謝慈用力將蘇秩推開,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無奈。

他往後退了一步,理了理衣襟與袖口,恢複了從容與平靜,回答道:“小秩,今天蘇氏跟DML集團簽了一個大合同,對方打算入駐華國市場,這對於蘇氏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發展契機。”

蘇秩形狀好看的眼垂著,好一會兒才抬眸。他將手被在身後,麵上帶著笑容,語氣似乎有些嗔怪的對謝慈道:“行了,我知道了,阿慈,我隻是想你多跟我說說話,我們就快要結婚了,東西都是我一個人準備的,問你什麼都說好,哪有你這樣當彆人準新郎的?”

謝慈沉默了一會兒,他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頓住,不再開口。

總是這樣,那種得到這個人,卻永遠沒法觸碰到對方的心的感覺幾乎要將人逼瘋。

蘇秩指甲蓋泛白,唱獨角戲的感覺無疑是叫人尷尬至極的,可蘇秩不敢扒下自己外麵披著的那層皮,不敢叫謝慈看一看他醜陋至極的、血肉模糊的真實麵孔。

偷走彆人的臉,總該有懲罰的,他認了,但謝慈得是他的。

他們就是死,燒成灰,骨灰都得放在一個盒子裡。

蘇秩閉了閉眼,對謝慈露出一個如往常一般的笑容,他伸手接過青年手中的公文包,一邊說:“阿慈,我給你放好洗澡水了,你累了一天,先去洗澡吧。”

謝慈點點頭,進了浴室。

兩人其實相處比之一般的室友也好不到哪去,是蘇秩一廂情願的沉浸在偷來的情侶身份中,用這樣的身份、權力、麵容和對方的愧疚感來維係這脆弱的感情紐帶,以至於忽視真切的現實。

謝慈永遠不會真正的愛上他。蘇秩。

謝慈擦著濕漉漉的黑發,從浴室中走出來。

他沒穿拖鞋,骨肉漂亮的腳踝·裸·露的踩在地毯上,蘇家地上都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淺灰色。對比起來,那一寸白皙的腳踝上透著霧霧的粉,叫人忍不住想揉搓親吻一下才好。

謝慈站在主臥房門前,一年前他就和蘇秩睡在一張床上了,實在是對方太清楚他的心軟,算準他不會反抗,軟泡硬磨地將他磨進了主臥。

青年的修長的指剛搭在門柄上,房門便從裡麵打開,露出蘇秩那張俊秀的麵容。

對方的眼眸落在青年的腳踝上,很輕的皺了一下眉,隨後便轉身走進臥室拿出一雙備用拖鞋,語氣絮絮叨叨的、帶著些無奈和溫柔:“阿慈,你怎麼每次都這樣,就算鋪著地毯,地上也很涼。”

“你忘了上次是誰受涼進了醫院嗎?還嫌棄藥苦,整碗整碗的倒進下水道。”蘇秩語氣帶著清淺的譴責與關心,他蹲下身,無意間拂過青年的漂亮的腳趾,很自然地幫青年穿好鞋。

謝慈對這件事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已經不是個少年人,卻依舊怕苦嘴刁。

西藥他覺得有股怪味與異物感,中藥他又覺得苦澀犯惡心。

最後索性趁著蘇秩沒看住直接整碗倒進水池,但他的病遲遲未好,蘇秩又是個細膩的人,哪能發現不了貓膩。

謝慈聽得耳朵發紅,趕緊道:“不提這個,以後我一定都穿。”

蘇秩於是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他像個居家賢惠的妻子,拿著吹風機,自然而然的幫謝慈吹頭發。

濕漉漉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蘇秩看著眼前青年白皙如玉的頸脖,莫名有種乾渴的感覺。

心上人就在眼前,他也不是什麼真君子,哪能忍得住心頭的火。

蘇秩穿的並不多,簡單的白衫短褲,卻莫名給人一種彆樣的蠱惑感,或者可以說他在故意作秀、勾·引人。

但謝慈是個木頭,不解風情,根本無動於衷。

他們一個像是燃燒的火焰,一個卻是個冷淡的水,注定無法相容。

謝慈的頭發已經吹得半乾的時候,蘇秩終於忍耐不住的垂頭吻了一下青年的後頸。

溫熱的、真實的溫度,這會讓蘇秩有種真實的、幸福圓滿的感覺。

可下一秒,他便能感覺到青年的僵硬,謝慈起身,笑笑對他道:“不早了,睡吧,晚安小秩。”

又是拒絕。

蘇秩失望,卻也沒有勉強對方。

室內陷入黑暗,蘇秩能很清晰的感知到對方逐漸平穩的呼吸聲。

他知道,他的阿慈睡著了。

蘇秩伸手,輕輕的攬住謝慈的腰肢,整張臉都埋進對方的脊背中。

這是一種類似於嬰兒的、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微弱的月光透過縫隙照進溫馨的室內。

就在蘇秩快要睡著的時候,他聽到即將成為他丈夫的青年輕聲喃喃道:“······阿至,彆和他在一起。”

“······我愛你。”

蘇秩整個人渾然清醒過來,他當然不認為謝慈口中的“阿至”是他,蘇秩眼底的陰霾遮也遮不住,整個人幾乎要陷入魔障。

明明都忘記一切了,明明都快要答應他的求婚了,為什麼會夢到那個人?

這簡直就像是夢魘再現一樣,叫蘇秩產生一種驚懼、崩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