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三隻備胎3(1 / 2)

“你是叫沈棠之?”

穿著華服長袍的謝小侯爺半眯著眼,懶懶散散的看著眼前君子如玉的教書先生,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模樣正是那些古板夫子眼中該戳脊梁骨的紈絝。

沈棠之並沒有生氣,相反,他脾氣極好的對謝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謝小侯爺,在下沈棠之,有幸能成為您的夫子。”

謝慈皮笑肉不笑“有幸?希望你過了今天還能笑著說出這句話來,小爺我最不興你們這之乎者也的一套,沒意思的緊。”

“你若是識相的,還是早些離去,小爺還能賞你些銀子,否則便彆怪小爺翻臉了。”

謝小侯爺說的囂張,但配著那張頗顯得豔麗的臉便顯得沒多少說服力了。輕易讓人想到一隻羽翼漂亮的雀兒仗著主人的勢力居高臨下的對旁人露出自以為尖銳的尖喙威脅。

確實,沒了侯府小侯爺的光環,謝慈什麼都不是。

這樣便愈發顯得他可憐可愛。

沈棠之眸色是一種透徹的淺茶色,單看文弱乾淨,但若是細下看來便能察覺出那眸中不著痕跡的風雲秘色。

他微笑道“回小侯爺的話,在下是奉侯爺之命來此,還望小侯爺諒解。”

謝慈懶得跟他多說“榆木疙瘩。”

他甩開袖子,剛想出西苑,卻被門口的侍從攔住。

謝慈氣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侯爺隻是禁了小爺的足,難不成小爺在自家還不能走動了?”

他生氣的時候耳垂漲的通紅,在天光之下像是番石榴般的惑人,黑白分明的眼中仿佛燃燒著無色的火焰,更襯的他膚色似玉。

年輕的侍從隻看了他一眼,便垂下頭不敢多看,聲音乾澀又緊張“小侯爺,侯爺的意思是讓您每日都要同沈先生學夠三個時辰才允許出西苑。”

謝慈一張臉頓時難看極了,氣急敗壞道“胡說八道,謝池呢?他沒幫小爺說話嗎?”

侍從幾乎屏住呼吸,眼睛像是控製不住的纏上謝小侯爺那張姝色的麵容,他啞聲道“二公子似乎表示讚同,說、說······”

謝慈擰眉煩躁道“說什麼了?”

侍從道“說正好他沒法日日盯著您,現在找個先生好好管著您。”

謝慈冷笑一聲,一句話也沒說,甩開袖子便氣衝衝的進了西苑的大書房。

沒一會兒,書房內便傳來了瓷器破碎、書架被推倒和書本被撕裂的聲音。

謝慈的脾性實在算不得好,甚至可以說是肆意無謂的很,也不怕彆人對自己是如何評價。謝侯爺事務忙碌,很少會管謝慈,管起來也不過是禁足、家法,更多時候是不了了之。

而謝家二爺看似對他那位兄長管束的要嚴厲一些,其實仔細看來縱容才是更多一些,謝慈想要什麼珍奇玩意兒,謝池轉手就能給他弄到手。

謝池隻除了謝慈去紅樓醉生夢死,玩弄伎子的時候管的尤為嚴厲,其他時候倒真的不算什麼,謝慈隨便的軟語一兩句,事情也就都過去了。

所以謝慈這人,你說他草包也確實草包,但有時候又聰明的不行。他向來知道什麼時候該認慫,什麼時候能發脾氣。

就像現在,他就是將西苑砸了個遍也不帶慌的。本身就是砸給謝池看的。

恃寵而驕。

書房裡一片狼藉,地上四處可見的都是破碎的瓷片,謝慈今日穿的是細致的綢布鞋,料子是上好的緞麵,隻是他怕熱,鞋底便專門用一種偏薄的布墊。

薄緞鞋易損,連石子都不一定能經得住磨礪,於是等謝小侯爺發泄完,便發現腳腕處格外的疼,仔細一看,殷紅的血液彌漫出來,都快要將那青布鞋染紅一小半了。

這一看可不得了了,謝慈打小暈血,隻一眼,那張漂亮的臉一瞬間便變得蒼白無比,與桌麵上被糟蹋的白紙也無異了。

他穩不住身體,半支起手臂跪坐在雜亂的如同蝗蟲過境的地麵上,眼皮顫啊顫,十指蜷縮緊緊握住衣尾,分明是男子的身軀,卻顯出幾分楚楚可憐之態來。

於是當沈棠之推開門便一眼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謝小侯爺一雙漂亮豔色的眼尾泛著淺淺的紅暈,潔白的齒咬著肉粉色的上唇,顯出一種忍耐與弱氣來。

似乎完全與之前那個囂張放肆的謝小侯爺割裂開來一般。

沈棠之不動聲色的顫了顫眸子,茶色的眸子微微轉動,幾乎無法抑製的將目光落在謝慈褪去布鞋後裸·露出的一雙玉足上。

謝小侯爺的腳腕算是男人中比較秀氣的,腳骨流暢優美,指甲透著淡淡的粉,腳踝上連一個繭子都沒有,單看便知道這是一雙甚少走路、生活優越才能養的出來的腳。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