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三隻備胎5(1 / 2)

沈棠之當然不會答應紈絝這樣無理的要求,謝慈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行。

謝小侯爺沒意思的咂咂嘴:“古板。”說著,他將那些避火圖全部壘在書桌前,打開其中一本,索性自己拿過紙筆攤開,擺出一副作圖的架勢。

彆說,這謝小侯爺君子六藝學的一塌糊塗,作畫的本領倒還算不錯。隻可惜沒用在正途上。

嬌矜漂亮的小公子不過寥寥幾筆,那畫中交纏的人物便栩栩如生,眉目曖昧傳情。

沈棠之喉頭乾澀,眼尾泛起微淺的桃紅,不敢多看一眼。

謝慈偏不如他意,笑意吟吟的拉過沈棠之的手臂,按著人的肩膀逼他看。簡直將紈絝胡作非為的德行貫徹的徹底。

他說:“沈棠之,這麼大個男人了,你害羞個什麼勁兒?知道的明白你是初哥,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哪個遭人調戲的伎子女郎呢。”

沈棠之抿著唇,眼睫垂著,就是不看一眼。

他越是這副模樣便越是勾的人想作弄他。

尤其是謝慈這般在紅粉堆裡打滾多年的紈絝,他隻覺得沈棠之這副情態與那些欲拒還迎的女郎們一般無二,謝小侯爺下意識的捏住對方的下巴尖,臉頰湊近,哄騙道:“好哥哥,你就看一眼,看一眼我今日便隨你學那勞什子的君子之道如何?”

謝慈眼底閃過幾分惡劣的笑意,眉眼漂亮嬌矜的令人側目,他絲毫不曾注意到自己與沈棠之過分親密的距離。

兩人麵對著麵,呼吸間仿佛能將對方交融,謝慈是個蠢的,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征服”了這位一板一眼的夫子,作弄的對方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聲都氣的變粗了。

殊不知對方淺茶色的眸底聚攏起的又哪裡是什麼懼意、無奈,分明是渴望與星點的貪婪。

沈棠之手指勉力扣住桌角,指骨死死抵著才能叫自己清醒一些,不做出那些失了分寸的事。

他啞聲道:“好,隻是還請謝小侯爺日後莫要再為難在下了,在下會儘力教習侯爺君子之道。”

謝慈笑了:“好啊。”

沈棠之喉頭微動,果真垂下頭看了眼。

謝慈仔細注意著對方的表情,泛紅、慌亂,果然,他就知道,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柳下惠,接下來他引誘對方去紅樓的成功率肯定更高了。

門外傳來緩慢的腳步聲,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門便被推開了。

謝慈並不知道他此時的模樣有多麼引人誤會,一手壓著沈棠之的肩膀,強迫對方垂頭看桌案上的畫,麵上有些不懷好意,又壞又漂亮。

囂張的討打。

謝池剛推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謝慈,他眼中的冷色簡直要破土而出,他的聲音簡直能掉出冰渣子:“兄長這是在做什麼?”

謝慈聽到這道聲音整個人就是一個哆嗦,似乎連腳都軟了幾分,他下意識的要藏畫,手忙腳亂,臉上青青白白:“沒、沒做什麼。”

謝池哪能真信了這個荒唐的兄長,他掃了一眼那沈先生的臉色,又白又紅的,簡直像是受了什麼屈辱似的。

果然,自己這位兄長的德行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正事一件不乾,成天荒唐度日。

謝池走到謝慈麵前,他比謝慈要高,眼睛又厲又冷,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壓迫感,他對將手被在身後藏畫的兄長道:“給我。”

謝慈垂著頭,氣焰弱了下來,哪裡還有先前麵對沈棠之的囂張,他支支吾吾的對比自己年歲小些的兄弟道:“池弟,我、我錯了,你莫要看,饒了我這回吧。”

謝池冷聲道:“兄長是想池將此事告訴侯爺嗎?”

謝慈一抖,最後垂頭喪氣的交出了自己剛才的‘激情之作’。

室內一時陷入沉默。

謝慈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謝池的臉色,謝池麵色莫測,他也看不出對方的情緒,便試圖緩解氣氛:“池弟,拋開旁的,我這畫技其實進步了不是·······”

謝池怒極反笑,他將畫卷起來塞入了自己寬大的袖口,對謝慈道:“既然兄長如此自信,今日若是畫不出十幅人像,便不用進晚餐了。”

謝慈一聽就急了,他也不裝孫子了,怒目瞪謝池:“混賬,小爺可是你兄長,你這是對待兄長的態度嗎?”

“你憑什麼罰小爺!”

謝池也不理他,直接叫來五六個侍從,冷聲道:“今日你們便盯著小侯爺,若是小侯爺作不出十幅人像,便不許用餐。誰敢包庇,重打五十板。”

謝慈氣的不行,眼尾都紅了個徹底,眼眶中仿佛都有輕薄的霧氣凝聚成水珠了似的。

但他看得出來,謝池是真的生氣了,他隻好憋屈的壓下火氣,委屈著道:“池弟,我的手會廢的,太多了。”

被弄哭的美人這樣說著,紅色的舌尖與白色的貝齒若隱若現,活色生香。

旁邊的幾個侍從都低下眼,不敢多看一眼。

謝池約莫還是心疼謝慈的,但沈棠之還在一旁看著,他也不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謝池緩和幾分麵色,對沈棠之道:“沈先生見笑了,家兄實在荒唐······”

沈棠之溫和的笑笑,似乎並未放在心上,他通身一種文弱書生的氣質道:“謝小侯爺性情率真有趣,平常與在下相處也極為愉快,今日不過是一時誤入歧途,也怪在下未曾看住小侯爺,叫侯爺失望了,還望謝大人莫要怪罪,實在是在下之過錯。”

謝慈這會兒也不哭了,暗暗的對沈棠之使了個眼色,意思約莫就是:“好兄弟,以後小爺肯定少不了你好處。”

沈棠之收回眼神,指節克製不住的蜷縮了一下。

謝池聽沈棠之這樣說,都是聰明人,也知道沈棠之是個識時務知趣的人,便順著台階下:“實在是麻煩沈先生了·······”

他看向謝慈道:“兄長先前那般荒唐冒犯沈先生·····”

謝慈很懂的對沈棠之道:“沈先生,今日是小爺冒犯你了,你是小爺的夫子,日後小爺一定會敬你為師長,不再如此亂來。”

沈棠之微笑著點頭接受了。

謝慈期期艾艾的看向謝池:“池弟,你看那十幅畫······”

謝池麵色不改:“五幅,不可再少了,兄長若是繼續討價還價便還是十幅。”

謝慈咬牙切齒道:“好,算你狠。”

謝池說話向來是管用的,謝慈雖然嘴上不饒人,罵罵咧咧,但畫果然還是一板一眼畫完的。

他本來是想讓沈棠之幫忙的,但思及謝池的眼尖的本事,也不敢了。

大半夜的,他這個侯府嫡長兄居然要可憐巴巴的拿著五幅畫去送給自家二弟看了才能吃飯休息。

簡直沒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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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次的事後,謝慈床頭一堆小本子、珍藏的避火圖儘數被謝池搜走。

謝慈與沈棠之的關係也緩和起來,其實沈棠之的態度一直都沒變過,是謝慈覺得對方義氣,不再排斥作弄人了。

沈棠之講課他也肯聽上一聽。

其實謝慈也不算真笨到無可救藥,隻是懶得背懶得多想。

沈棠之講課有自己的一套,並不是單純的引經據典,他明白謝慈的秉性,便時常弄些文字遊戲,謝慈果然不再排斥。

一個月的日子毫無波瀾的過著,但謝慈哪裡是什麼安的下心的主兒。

他之前的計劃可一直都沒忘。

從前是想看這這一本正經的沈先生墮入紅塵、沉迷美人,現在是想讓對方也體驗一下紅粉塵世的快活,再說了,這一個月時間也到了,禁足令也結束了,他也該出去放鬆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