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三隻備胎14(1 / 2)

黑色的牢獄被劃分成無數個爛泥般的坑洞,那些坑洞皆被鳥籠似的玄鐵門罩起來,昏黃的燭火無風自動,如同無間地獄中搖晃的鬼火。

細細聽來,那坑洞中好似傳來細細長長的痛苦悶哼與吼叫,無端叫人心生恐懼。

一個身穿玄色長衫,麵蒙黑紗的男子抓著一柄長劍匆匆走入這黑色牢獄之中,腳步聲在這片冷寂的空間極為明顯,男子走定在一扇牢門前,狹長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守門人,手中亮出暗金色異獸令牌,聲音嘶啞道“奉主子之命,取出地一號玉奴。”

守門人細細端倪片刻方才點頭,拿出鑰匙。

他們的動作都很平冷蒼白,聲音很小,但那坑牢中的淤泥卻似是一個個‘活’了過來,細細密密的軟體蠕蟲翻動起來,像是一條條細密的血管,它們吸附在坑洞中或蒼白、古銅色的人體,頭部的觸角直接紮入皮膚,貪婪的好似要將自己整個都埋入那血肉之中。

守門人打開地一號的牢籠之後,低低喑啞的鎖鏈拉動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地一號中蒼白瘦削的男人慢慢睜眼,他渾身已經瘦得好似隻剩下一層皮囊了,與其說他是人,不如說他更像一具被抽乾血液的屍體。

‘乾屍’慢慢睜開眼,所有的蠕蟲驟然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從他的身上蜷縮著滾落。

玉奴的眼中布滿紅血絲,他渾身的皮膚全部都是細密的小洞,像是千倉百孔的稻草人,在看到蒙麵男人的時候,他啞著嗓子,整個人激動的像是要瘋癲了一般。

他說“改造成功了是嗎?我不用再受折磨了是嗎?!”

蒙麵男人不鹹不淡的看他一眼“玉奴,你隻是扛過了第一階段抽血留囊,藥人傀儡一共分兩步,你最好還是閉嘴,留點精神,彆接下來腦子都被蟲子吃了。”

他說著,古怪笑了一下,整個人陰森森的似是從鬼門關中爬出的厲鬼。

玉奴整個眼皮因為沒有血液的支撐以及耷拉下來,麵上的表情大約是恐懼,他被蒙麵人拉出牢籠,渾身包裹上透明的紙布,宛如一個物件般被抗在男人肩膀上。

男人沒有對他說假話,藥人傀儡第一步是抽血,第二步就是種蠱生血了。

玉奴整個人被丟入泛著紫綠色的大缸中,那缸比一個成年男人還要高,玉奴沉進去後連慘叫都來不及,最後隻餘下露在缸口的青白手臂。

但很快,那紫綠色的濁水中扭出許多蛞蝓般軟體寬方的蟲,它們的舌頭如鋼針一般紮入玉奴露出的手臂,隨後努力的將自己肥胖的身體擠進去。

缸口下燒著極旺的火,缸身一片火紅,仿佛能冒出煙灰來。

沈玉白冷白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掌心的玉扇,他的眼睛是一種無機質的深黑,不似活人,在這樣的情境下宛如罰命的鬼怪。

他身邊目露精光、脊骨仿若折斷的老人嘿嘿笑道“公子,這個傀儡的體質有些特殊,產血量極為豐厚且益處極大,公子可以將其養在身側作為長期供應。”

意思也就是,讓玉奴永遠當一個供血的藥人,讓對方永遠沒機會涅槃重活。

沈玉白表情極為平淡,好似全然忘卻之前答應玉奴的事情,他的指節一並,旋開玉扇,整個人依舊如凜然不可侵犯的風雅公子“如此,、此人便由你施為。”

老人露出微黃的牙,笑的看不見眼“公子可要加把勁啊,您生來染毒,惡疾叢生,再不拿到龍脈,僅靠著藥人傀儡,恐有性命之憂。”

沈玉書眯眼看他,捏著玉扇的手骨微微使力“此事不必多提,我自有主張。”

謝慈自那次‘輕薄’沈玉書被謝池當場逮到,這日子就愈發難過起來。

誰能想得到,他作為侯府的嫡長子、謝池的親兄、侯府的小侯爺,居然被他親弟弟給打了屁股。

謝慈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情景,謝池冷著臉將他抱去謝家祠堂,連灌了他三杯醒酒湯後,將他按在腿上掀開衣袍,扒的就剩下一件褻褲,灼熱的掌啪啪的便落在他的臀部。

索性當時仆人侍從都被叫退下去,祠堂中香火味十分濃厚,一片莊重,謝慈看著堂前的高香和祖宗們的排位,羞的整張臉都紅了個徹底。

紈絝有一瞬間甚至生出一種有無數雙眼正在注視著他這副醜態的錯覺,他哪裡受得了這等屈辱,從前謝池何曾這般對他,那漂亮明媚的眼瞬間就紅了,牙齒咬著殷紅的上唇,眼眶中兜不住霧氣淚水,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滲入謝池的褲腳中。

這次謝池是動真格的了,謝慈反而沒求饒了,就是一個勁兒的哭,好似受到天大的委屈似的。

謝池的肌肉繃緊,他分明感覺到他那荒唐兄長崩潰委屈的情緒,但手下依舊沒留情,啪啪的不知道打了多少掌。

紈絝身上的皮肉細嫩至極,軟翹的臀部被這樣抽打,很快就紅了一片,豔豔的紅,輕易叫人聯想到軟甜爆汁的蜜桃,憑空的令人生出口澀難捱的錯覺。

謝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手的,他喉頭乾澀,眼神撇開,這會兒恢複理智了倒覺得有幾分不上不下的尷尬了。

謝慈沒搭理他,等後來哭累了才艱難的擦了擦淚水,抽噎著擺出一張哭花的冷酷臉對謝池道“謝池,你完了,你以後彆想我跟你說一句話!”

似乎覺得這句話還不夠重,謝慈抹臉的力氣加重“你以後彆想我把你當弟弟看!”

這句話剛說完,沒等謝池心軟哄人,謝侯爺就踏入了祠堂,恰好聽到了謝慈這句話,臉一瞬間就沉了下來。

謝侯爺道“你弟弟為你好,你作為兄長這等荒唐,還好意思說不認你弟弟?謝慈,本侯爺看你是當真許久沒被教訓過皮癢癢了。”

盛怒之下的謝侯爺直接拿起藤條,對著這不孝子就是一鞭子。

謝慈這剛才被謝池打過屁股,半個身子都是麻的,謝侯爺這一鞭子下來,他先還沒反應過來,等第二鞭就要落下來的時候,謝慈捂著屁股一蹦老高,抱著柱子慘叫道“爹、爹你彆打了······誒呦·······”

謝侯爺看他這副慫包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向來在外麵表現得儒雅有度的謝侯爺把寬大的袖口擼起來,對著謝慈就又是一鞭子。

謝慈這會兒倒是身法靈活了,還真沒叫謝侯爺打到兩下,他一下子竄到謝池身後,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的裝可憐,黑白分明的眼水汪汪的看得人心軟“池弟,你可勸勸爹吧,你看他,這是要打死你兄長啊!”

謝慈緊緊攀著謝池,一雙手死死摟在謝池的腰間,仿佛這會兒他跟謝池就是一對連體嬰了,謝侯爺拿著鞭子怒道“謝池,你出去,今日本侯便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謝池矗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簡直像是一棵生根的大樹,他沉默的看著腰間兄長漂亮的指節,謝慈這會兒還不知好歹,抓住謝池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謝侯爺道“爹,你打你打,池弟還在呢,你要打我他肯定也會受傷,明兒上朝聖上問下來你怎麼說?!”

謝侯爺被他氣的捂住心口,對謝池道“退下謝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