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1 / 2)

長風有歸處 語笑闌珊 6317 字 4個月前

誠如眾人預料,宋長生“死而複生”這件事,可謂將白福教的神聖教義戳了個稀爛。尤其是在鑄劍師初死時,這群人得意忘了形,大肆吹了許多“白福佛母懲戒叛徒”的大話出去,結果現在“叛徒”非但沒被懲戒,還活得尤為風光,消息傳回邪|教老巢,引得教主大發雷霆,連一向不怎麼管這些事的鳳小金,也提醒劉恒暢,這段時間勿要多言多問,免得惹禍上身。

“好。”劉恒暢連連點頭。燈火仔細打量他的眉眼。兩人雖已同床共枕多回,但自己每天差不多都要睡到中午,所以還從沒有這麼仔細地看過對方睡顏,看著看著,心尖就變得柔軟起來,忍不住伸出食指想要描摹,卻被一把拉進懷中。

梁戍並未睜開眼睛,隻是笑著低頭,胡亂蹭了蹭他,問:“又在搗什麼亂?”

“沒搗亂。”柳弦安靠在他胸前,“王爺今晚怎麼沒有戒備心了?”

“為何要有戒備心,這房中又沒有危險。”梁戍帶著困倦回答,“聽著你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覺得歲月安穩極了。”

在恍惚間,竟像是又回到了童年那段時光,尚沒來得及長大,心中沒裝幾兩家國天下,闖了禍也有皇兄兜著,無法無天,無憂無慮。他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所以此時就格外珍惜,連眼睛都舍不得睜,隻想將懷中的人也拽回夢裡,兩人並排坐在小船上,曬著月亮,看一看滿皇宮的荷塘與蛙鳴。

柳弦安將他扶到角落裡的一張軟塌上,脫去鞋靴,蓋好毛毯,又將火盆燒得更旺了些。

梁戍在這裡歇息,他也不願獨自回臥房,便裹著披風,湊活在桌邊趴了一宿。

另一頭的阿寧見大公子已經回來了,自家公子卻遲遲不歸,以為又是學業不精挨了罰,正在徹夜抄書,故而也不敢前去打擾。好不容易熬過一夜,翌日清晨正想出門,柳弦安卻已經揉著酸痛的脖子,自己從花園裡慢慢穿過來了。

“公子。”阿寧趕忙迎住他,“你一夜沒睡,累壞了吧,先回屋喝點熱湯。”

“還成。”柳弦安皺著臉道,“就是有些落枕,你幫我揉揉,對了,再告訴高副將一聲,就說王爺還在書房裡歇息。”

“王爺一直陪著公子?”

“是我一直陪著王爺。”

阿寧聽得稀裡糊塗,十分驚悚地想,王爺有什麼好陪的,難道我們家的大公子已經厲害到敢罰王爺抄書了嗎?

這,好失禮!

高林倒是沒往這方麵想,主要自家王爺確實也不是抄書的料,便隻差了仆役去院中伺候。

沒有了柳弦安,梁戍的夢裡就多了幾分不

安穩,他頭昏腦漲地坐起來,皺眉掃視一圈,腦海中產生了今天第一個疑問——

活見鬼了,我怎麼會睡在這地方?

安穩,他頭昏腦漲地坐起來,皺眉掃視一圈,腦海中產生了今天第一個疑問——

活見鬼了,我怎麼會睡在這地方?

安穩,他頭昏腦漲地坐起來,皺眉掃視一圈,腦海中產生了今天第一個疑問——

活見鬼了,我怎麼會睡在這地方?

安穩,他頭昏腦漲地坐起來,皺眉掃視一圈,腦海中產生了今天第一個疑問——柳二公子還說什麼了,他有沒有說王爺要調兵進攻?”

阿寧奇怪地看他:“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十分高興?”

“我仰慕王爺許多年,現在能有機會同他共上戰場,高興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我不這麼看。”阿寧搖頭,“戰爭必然伴隨著傷亡,我有許多師兄師姐,從戰場回來之後,連做夢都是血海殘肢,患上噩夢驚懼的毛病,往往得休養上大半阿寧點頭:“我家公子也是這麼說的,白福教在宋先生的事上失了麵子,定會急於在彆處找補,所以王爺才會晝夜兼程趕回駐軍城。”

常小秋往他跟前擠了擠,又問:“柳二公子還說什麼了,他有沒有說王爺要調兵進攻?”

阿寧奇怪地看他:“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十分高興?”

“我仰慕王爺許多年,現在能有機會同他共上戰場,高興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我不這麼看。”阿寧搖頭,“戰爭必然伴隨著傷亡,我有許多師兄師姐,從戰場回來之後,連做夢都是血海殘肢,患上噩夢驚懼的毛病,往往得休養上大半年才會好轉,他們還隻是普通軍醫,而需要衝鋒陷陣的將士隻會麵對比這更多的殘酷景象,所以

打仗並不值得高興。”

常小秋被這番鏗鏘有力的話給說噎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但戰爭中的流血,不是為了換取更久遠的和平嗎?

“所以我並沒有說戰爭有錯,戰爭是必須得有的,隻是不必太興高采烈,這是一件頗為嚴肅的事情。”阿寧將手裡的東西塞給他,“行啦,你幫忙拿一陣,我要去扶我家公子下馬。”

駐軍城的城門已經在不遠處了。阿寧跑得倒是挺快,但還是沒能成功扶到人,梁戍將柳弦安抱在懷中,輕巧帶下了馬。柳弦澈剛一出城門,就見到兩人這番親密景象,胸口又是一悶,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大哥!”柳弦安朝他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