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哪都有人喊大哥,這樣的生活真是想想就讓人心潮澎湃。
雲鸞很快睡著。
之後沒出什麼事,包括雲鸞去食堂和靳連一起吃飯,也僅隻是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圍觀,沒造成多大轟動,畢竟在大家眼裡,學生會會長和誰吃飯都實屬正常。
直到靳連把雲鸞和背背送回家,揮手說明天早晨過來接她一塊兒上學時,喇叭“嘀嘀”聲響了一響,轉頭一看,是邢餘加完班開車回來了。
邢餘降下車窗,打量了靳連一眼。
邢餘在公司是個經理,手底下管著好些員工。這樣的人或多或少都養出了一種氣場,即使一個字都不說,就那麼坐在那兒看人,都能讓人不敢和他對視。
邢餘用這招對付過不少人,百試不爽。
然而眼下,被他注視著的少年卻渾然不覺他散發出來的氣場,隻朝他微微一點頭,連聲叔叔都沒喊,就轉身走遠。
雲鸞也沒理他,徑自牽著背背上樓。
看背背都跟著雲鸞進樓道大門了,還不忘回頭來衝自己齜牙,邢餘伸手拽了拽領帶,不小心碰到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地方,他輕嘶一聲,突然感到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真是條不識好歹的狗。
他想,這個月要是再不得手,他非得把那條狗剁了做成火鍋。
想起狗就想起繼女,想起繼女就想起早晨那進行到一半就被迫中止的不算美妙的經曆。
繼女清純又鮮嫩的味道似乎還縈繞在身旁,連空調的冷風都吹不散那突如其來的熱意。邢餘沒繼續在車裡停留,迅速停好車進到家裡一看,這個點,徐蕙蘭一般都在書房看電腦,衛生間則和往常一樣亮著燈,他的小繼女正在裡麵洗澡。
這是個好機會。
不過邢餘沒有立即進去。
他先是確定書房裡的徐蕙蘭耳朵上戴著耳機,對著電腦看得特彆認真,接著想確定背背在哪,但看客廳和陽台都沒有,他也等不及去其他地方找,直接輕手輕腳地走到衛生間前,伸手去擰衛生間的門把。
輕微的“哢嚓”聲響被裡麵的淋浴聲掩蓋,邢餘咽了咽口水,迅速閃進去,反手關門。
眼前霧蒙蒙的一片,邢餘還沒猜小繼女是用了多少度的熱水洗的澡,就聽熟悉的咆哮聲響起,邢餘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秒手臂一疼,他被等候已久的背背咬到了。
小繼女居然連洗澡都帶著背背!
劇烈的疼痛混合著血腥味彌漫在一室的水汽中,邢餘疼得臉皮發抖,嘴唇直哆嗦。
他想甩開背背,卻擔心背背的牙齒經他一甩,從而咬合得更加深入皮肉,造成更大的傷害,隻好一動不動地站著,向雲鸞哀求道:“小雙,快讓背背鬆嘴,我胳膊快要被它咬斷了……”
“咬斷不是正好?”雲鸞正拿毛巾擦拭著頭發,姿態散漫又閒適,“反正你留著也沒用。”
說著關掉淋浴,又打開窗戶通風,從頭到尾都沒看邢餘一眼。
隻等邢餘手臂上的血越流越多,他兩腿打著顫,眼看就要撐不住跪到地上,雲鸞這才放下毛巾,吹了聲口哨。
背背立即鬆嘴。
利齒離開皮肉,帶出更多的鮮血。
仔細看,能特彆清晰地看到那一大片都是血肉模糊,有一塊肉險些要被生生咬掉。
“早晨才犯過,不長記性,晚上又犯。”
雲鸞梳著頭發,通過鏡子看邢餘,說話聲音又輕又淡,聽起來沒有絲毫威脅的意思,但說的內容卻滿滿都是威脅:“下次再犯,背背就不止咬你手這麼簡單了……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想死吧?”
她歪了歪頭,表情看起來很是天真。
邢餘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那從來都隻會抗拒他的觸碰,最多也就是讓背背把他震退的小繼女,什麼時候能說出“你也不想死”這種話?
邢餘蒼白著臉,沒敢接話。他捧著受傷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跑出衛生間,去書房喊徐蕙蘭,讓徐蕙蘭趕緊送他去醫院。
正專心看電影的徐蕙蘭見狀大驚,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和他出門。
雲鸞沒理他們。
她找來寵物專用牙刷,彎著腰給背背清理口腔。
那個變態的血不乾淨。
這麼好的小黑背,可不能把那種臟東西給吞下去了。
刷完牙,連帶著把背背的爪子和肚子也擦乾淨,雲鸞吹完頭發帶背背上床,讓背背和她睡一起。
“咬得好。”雲鸞點點它的鼻子,“未來一段時間,他應該不敢再犯了。”
背背蹭了蹭她的手。
主寵兩個和和美美地睡到大天亮。
這期間,邢餘和徐蕙蘭沒有回來,也沒往家裡座機打電話。他們不打,雲鸞更不會打,她收拾好就牽著背背下樓,靳連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她了。
兩人碰頭,靳連還沒把早餐遞給她,當先臉色一變,說:“哪來的血腥味?”
他氣勢洶洶地捋起袖子,說人在哪,他要把人往死裡揍一頓。
雲鸞說不用。
她已經有了一條小狼狗,哪還用得著真正的小狼狗也去碰那個變態的臟東西?
保持乾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