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位年前就空出來了,之前的同誌因為結婚搬了出去,宿舍的幾個同誌便默認這張床位放置雜物了。
後來薑靖怡過來廠裡辦了手續,廠委的負責人也來宿舍說過等過了年這鋪位就會有新同誌過來住了,讓她們把床位收拾出來。
七位同誌,隻有兩個收拾了,剩下的幾個都是跟蔡紅兵交好的人。
而蔡紅兵聽說新來的是從下麵公社選上來的後就頗為不屑,後來又打聽到說對方長的好看,連廠委的王乾事都另眼相加。
蔡紅兵更生氣了。
等喬亦殊過來後非但沒有農村人的土氣和膽怯反而非常大膽的將她的東西都扔下來的時候,蔡紅兵發怒了。
她怒瞪著喬亦殊道,“你最好都給我撿回去。”
她沒指名道姓喬亦殊就當聽不見,她從鋪位上下來從行李袋中掏出一塊抹布將床鋪整理一番,突然就被蔡紅兵拽了一下。
喬亦殊扯開她的手指淡然道,“乾什麼?這位同誌可彆動手動腳。”
“我動手動腳怎麼了?”蔡紅兵伸手就拽她胳膊,“你把我東西都扔壞了,你必須賠我錢。”
“賠你大爺。”喬亦殊用上力氣將她的手捏開,蔡紅兵吃痛,不可置信的看著喬亦殊。
蔡紅兵為何這麼牛逼?
不止是因為她大舅在廠裡當個小乾部,還因為她這人脾氣壞,性子暴,力氣又不小。等閒沒人敢招惹她。
曾經有人被她惹急了和蔡紅兵乾仗,結果被打的很慘,最後因為沒有證據也不了了之。
但從那後再沒人敢招惹她了。
蔡紅兵說白了就是攪屎棍,有點本事的攪屎棍。
但是攪屎棍現在被喬亦殊倆手指頭捏著被捏的感覺骨頭都要碎了,頓時疼的嗷嗷直叫劇烈掙紮,“你鬆開,我要打死你。”
喬亦殊嫌棄的將她扔一邊去,“打死我要儘快,這麼多人看著呢,多好的機會啊。”
蔡紅兵色厲內荏道,“你扔了我的東西大家夥都看見了,你必須賠償,不然我就鬨到廠裡去。”
“鬨啊。”喬亦殊毫不在意的看著她,“正好我也要讓廠裡知道知道,有人仗勢欺人,見我這新來的同誌好欺負就欺負人。我就看看廠裡到底管不管。”
“找就找誰怕誰啊。”蔡紅兵說著就要上手打人,把旁邊的趙蘭蘭等人嚇個夠嗆。
剛才喬亦殊拿手指頭將蔡紅兵的手捏開,在她們眼中真的就隻是挪開,可不知道蔡紅兵有多疼。
現在蔡紅兵要打人了,幾個姑娘就害怕了。
萬一蔡紅兵打人連累到她們怎麼辦,畢竟她們的東西之前也放這鋪位上了呀。
然而蔡紅兵拳頭出的快,爪子也出的快,直接本著喬亦殊就去了。
要是往常喬亦殊絕對不能吃這虧的,但眼下她必須得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才行。當下她也不躲,在旁人看來隻是嚇壞了站在那不知道動了。
等蔡紅兵的拳頭到了時才捂著臉哎呀一聲蹲在地上了,“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說著就哭了起來。
蔡紅兵頓時破口大罵,“你哭什麼,我打到你了怎麼的。”
說著伸手又去撓喬亦殊的頭發,喬亦殊驚叫連連,伸手捂住腦袋,雙手胡亂的揮舞,卻抓在蔡紅兵的胳膊上。
蔡紅兵胳膊吃痛,更加瘋狂,接著又要打過去。
趙蘭蘭等人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去拉蔡紅兵,勸說道,“彆打了,紅兵,再打下去就出問題了,你忘了上次副廠長怎麼說的了。”
她一句話讓蔡紅兵腦袋嗡的一聲響。
而喬亦殊卻抓住這句話的重點,副廠長?哪個副廠長?
聽這話的意思蔡紅兵怕副廠長,或許是以前打架的時候被教訓過?
嗬。
喬亦殊好似沒聽到她們的話捂著臉哇哇哭著,時不時的雙手揮舞著似乎在撲打什麼。
見沒人打她了,她站了起來,目光略過蔡紅兵時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正好挑起蔡紅兵的火氣。蔡紅兵一瞬間忘了副廠長的警告,伸手就去抓喬亦殊的頭發。
喬亦殊頓時四肢亂舞,一腳踢在蔡紅兵的腿上讓她一個踉蹌。
趙蘭蘭等人怕蔡紅兵把人打出個好歹來,緊緊的將她抱住,而門口也因為她們的動靜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一個短發的姑娘啊的一嗓子,“啊,蔡紅兵又打人了。”
許是蔡紅兵在眾人中名頭太響,這一嗓子將好多人都喊了出來。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
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從樓下傳來,有人喊道,“蔡紅兵欺負新來的女同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