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這次是窗戶那邊傳來的聲音,棲夏眼角餘光看見,男孩的頭已經貼在了玻璃上,被壓平的五官寫滿了瘋狂和邪惡。至於門那裡,地下的門縫出也擠進來一隻幼細的小手,指骨扭曲而變形,尖銳的指甲在地板上留下深刻的劃痕。
棲夏清楚的嗅到了死亡的感覺。
遊戲裡死亡就是真的死亡,可棲夏卻不甘心,因為他在外麵還有人在等著他啊!
但是他找不到,到處都找不到生路。
“怎麼辦……難道這真的是個死局?或者說要等這兩個東西進屋之後,選擇其中一麵奪門而去?”棲夏頹廢的坐在地上,第一次感覺這麼絕望。
然而轉頭在看原地站著的謝情,棲夏隻覺得他冷靜淡定的不像是真人。“你都不著急的嗎?咱們已經快死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謝情竟然反問他,“急什麼?”
“急什麼?那兩個東西你是看不見嗎?”棲夏都快被他氣樂了。
謝情指了指天花板,“出口不就在哪裡嗎?”
頭頂?棲夏猛地抬頭,意外發現吊頂有一處的顏色不大一樣。他頓時眼前一亮,隻覺得自己蠢爆了!
之前他在屋子裡翻找了半天,所有的東西都看過了,偏偏就沒有抬頭看。
“媽的,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找到出路,棲夏趕緊搬了桌子打算開啟天花板上的機關。
果不其然,桌子拽過去之後,在加上一個椅子,哪怕是他這種小孩身材都能順利的夠到天花板。而那個顏色不同的地方,觸手冰涼的手感也讓他更加肯定了這裡就是這個房間的出路。
用力把天花板往上推,是一個像是通風管道的空洞。黑暗且幽長,看起來並不比下麵的臥室好到哪裡去。但是這卻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了!
“不能等了,必須立刻就走!”棲夏率先進入通道,而後麵的謝情也跟著翻了進去。
不過和棲夏不同,謝情並沒有進去之後就往外走,而是守在通風口處又往下看了一會。
那塊不一樣的棚頂是個單向鏡,從通風口這頭,能夠看見房間裡的景物。
“你為什麼不往下走?”連續兩次被謝情搭救,棲夏已經完全服氣了謝情。下意識把謝情當做依靠,並且重視起謝情的一舉一動來。
“隻是看看。”然而謝情卻並沒有多解釋的意思,自顧自的站起來準備順著通風口往前走。
棲夏摸不清他的打算,隻能在後麵跟著他。
兩人摸黑往前走了一段,原本需要彎腰前進的通風口突然變得寬廣起來。可黑暗並沒有消失,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濕潤且粘膩起來。
滴滴答答的水聲讓這段路顯得格外難熬,棲夏能夠感受得到,似乎有什麼小動物蹭著他的腳一閃而過。可又有點像是謝情身後毛茸茸的九條尾巴。
“那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天花板的出口的?”棲夏實在忍受不了,試圖和謝情說話來緩解緊張。
幸好這次謝情沒有拒絕交流,“一進房間就發現了。”
“什麼?”棲夏震驚,“那你一開始看我這麼敲打牆壁為什麼不說?”
謝情十分無辜,“你不是進門之前就叫我跟你走,還說你帶我出去嗎?”
棲夏崩潰,“……我那就是吹吹牛逼啊!”
謝情認真,“可我當相信了。”
棲夏徹底服氣,“爸爸我錯了,你就當我之前全在放屁,我就是你大腿上的一個忠誠掛件而已!”
mmp,剛才他真的嚇尿了啊qaq。
而謝情聽到這,也低低的笑了一聲,順手揉了一把棲夏手感不錯的頭毛,“那行吧,我知道了。”
棲夏頓時心安了不少,然而走著走著,他又覺得有點不對。這個人不是因為自己進門時候調戲他,所以故意在逗弄自己吧!
回憶起自己遊戲開始前說的那些話,棲夏越品越覺得不對勁兒。可很快他就否認了。應該不會,爸爸多實誠的人呢!肯定不是那種狡猾的狐狸精。
可他不知道的是,謝情的心裡也給他下了定義——被賣了還會給數錢的地主家傻兒子。
就這樣,兩人一路往前走。一直走了五六分鐘,這才走到了通道的儘頭。
不是什麼第二關,而是另外一個旅館大廳,和謝情還有棲夏第一次進入旅館時看到的那個大廳一模一樣。隻是這一次,前台的位置不在有旅館老板,而大廳的沙發上也沒有什麼一家三口,隻有五個癱倒在哪裡疲憊至極的人。
都有影子,正是他門這次的真正的隊友。
“看來正式進入遊戲的就是咱們七個了。”為首的男人站起來和謝情握手。
“正式進入遊戲?”
謝情敏感的抓住了話裡的關鍵詞,緊接著,他又和男人攀談了幾句。這才了解所有的情況。
原來早在他被選中之前,就有很多人被選中強製進入遊戲。而這個遊戲規則,也遠遠不是那個係統描述的那麼簡單,反而處處都是陷阱。
即便謝情和棲夏是第一次進入遊戲,卻也並不能肯定他們進入的這次遊戲就是簡單模式。
因為遊戲采用老帶新的匹配方式,匹配到的老人越多,遊戲模式越難。
而目前,謝情他們匹配到的人裡麵有五個都是老人。這個比重代表著他們麵臨的將是死亡之局。
“新人需要靠老人講解才能明白更深層的規則。你們第一次就遇見我們幾個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兩個應該是新人裡素質比較高的,畢竟通過了入門測試。”在男人仔細和謝情他們解釋,每一次遊戲都有預熱考核,隻有通關才能進入真正的場景。
也就是說,方才謝情他們進去的那個場景隻是逃生遊戲開始前的測試。至於沒有通過測試到達這裡的三個人,就是失去參與資格已經死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隊友了。接下來的七天裡,請多多指教。”其他人聽完也過來和謝情握手。
棲夏經過方才的事兒已經很敏感,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不想和這些人接觸。而謝情也一樣。
隻是和棲夏不同,謝情並不是覺得他們不是人,而是感覺這些人的眼裡充滿了算計。
畢竟是隨時都會死人的遊戲,人類的感情也應該變得格外淡薄,尤其是參加過很多次遊戲的老油條。
可這些人卻也未免太古道熱心腸了一些。
因此,謝情也同樣避開了這些人伸過來的手,同時問了為首男人一個完全不搭嘎的問題,“請問這裡有能換衣服的地方嗎?最好有梳子和水。”
“倒是有,你有潔癖?”男人想說,你玩兩次什麼潔癖都沒有了。
謝情搖頭,“不,我要給自己順毛。”他指了指身後的尾巴,“你沒看都嚇炸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