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家,他和自己一樣,能夠活下來是踩著同伴的屍骨,所以家的妻兒一定會把自己的票數給家。
至於警察。他自己也會有兩票,一票是家,一票是女兒。這就是說,有四個人會同時得到兩票。
一共九票,自己這票至關重要。隻要他投給警察,警察必死。當然了,小男孩明白,他投給謝情也完全可以。可一路的經曆告訴他,謝情顯然是更好的合作對象,警察才是那個真正不懷好意的人。
“挺好的,死得其所,畢竟你也害死那麼多人了。”小男孩得意的笑著,然而他的笑意還來不及擴到最大,老板接下來說的話就讓他臉色驟變。
“不過您很幸運,咱們這是一個取最大值的遊戲,所以你逃過一劫!”
“什麼?逃過一劫?”小男孩猛地抬頭看向警察,眼裡全是不敢相信。
“對。逃過一劫。”旅館老板再次肯定。
小男孩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老板的下一句就是,“你才是被選中的那個啊。你有四票。”
“不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會有四票?”小男孩震驚的睜大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都聽見了什麼!
而一直沒有回應他挑釁的警察終於開口了,“因為我和我妻子都把票給了你啊!”
警察露出笑容,“這種時候,分票的才是傻子啊!”
小孩恨得咬牙切齒,可現在卻不是指責的時候。因為他眼睜睜的看著之前衣櫃裡殺死家的女鬼,出現在書房角落的衣櫥裡。垂落在地的黑發一點,一點的朝著他伸過來,纏繞住了他的腳腕。
“等等,不是真的要死吧!”小孩慌了,手死死的抓住桌角拚命掙紮。“這不是遊戲嗎?不是說好的隻是遊戲嗎?為什麼淘汰就是死亡啊!”
然而這樣的反抗並沒有用,更多的頭發纏繞住了他的脖子,仔窒息感憋得他臉色漲紅。
“不,不,放開我,我還不想死啊!求求你們,求求求你們救救我啊!”
然而桌上誰也沒動。
小男孩的臉上充滿了絕望,他四處看著,渴望有人能對他伸出援手,可最後隻有越來越短的呼吸,可徹骨的劇痛。
走投無路。
這一瞬間,他想到自己原本的隊友。他想到他們也是鬼,隻要願意就可以救自己的啊!
他連忙往兩邊看,試圖勸說他們,“咱們是好朋友來著,好朋友啊!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你們一定會救我的對不對?”
“你們想想啊!咱們都死了能有什麼好處?你們的爸媽還有人管嗎?可你們救救我,我活著出去,我可以管啊!!”
嘶聲力竭,態度更是誠懇到了感動天地。然而那個同伴卻漏出一個嘲諷的眼神。
他的爸媽?他的爸媽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什麼時候用得著他來管?
這麼想著,他伸出手,握住了小男孩抓著桌子和頭發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斷。
“不,不要……”無法反抗,最後小孩還是被女鬼一點一點拉進衣櫃裡。
和之前房間的衣櫃不一樣,書房裡的已出就隻開了一條縫隙,小孩是不可能被拉進去的。所以他是活生生被縫隙擠壓成了肉沫。
“嘔!”警察妻子控製不住的吐了出來,警察臉色更是難看的可以。
倒是棲夏比較幸運,從小孩被抓走的時候,他的臉就被謝情的尾巴蓋住了。所以,他雖然聽見了聲音,但是卻並沒有看見過程。
“多謝。”棲夏顫抖著,小聲對謝情。
“沒事,”謝情搖搖頭。可身後的尾巴卻不怎麼滿意的糊了棲夏一臉。
尾巴:乾活的是我【國寶式生氣】
棲夏的臉還擺著,卻忍不住被逗笑,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保持冷靜,在這種遊戲裡,你越恐懼,就越會被算計。”謝情看他不在那麼緊張,悄聲在他耳邊囑咐。
“嗯,放心吧。”棲夏努力讓心情變得平靜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試圖朝謝情靠攏,變得滴水不漏。
能夠活到現在的都是聰明人。就隻說方才投票這一幕,棲夏就已經把對麵的警察看透了。他明白,如果自己再不能謹慎,非但古會成為警察下一個祭品,而且弄不好,還會把謝情的性命也拖累進去。
旅館主人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變化覺得很有趣,單獨詢問謝情,“你似乎並不害怕,即便你們周圍的鬼,已經比人多了。”
謝情點點頭,“對,因為學校有規定,作為老師不能傳播封建迷信。”
“……”老板被懟了一臉,然後就嘲諷的笑了,“好啊。那就看看你有多鎮定好了。”
“第二場遊戲開始。”
“對了,再此之前我們要請一位老朋友回來,他雖然遺憾出局,但卻可以觀戰。”
隨著老板話落,之前死掉的小男孩又回來了。這一次,他和他的父母坐在一起,可怨恨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警察的身體。
抽牌開始。
除了那個小男孩意外,所有人的手裡都多了一張撲克牌。這次夠了,正好十個人。
謝情低頭看了一眼,上麵的花色是黑桃六,而棲夏是黑桃四。
“玩點不一樣的吧!”老板說了一句。
拿著國王牌的童鬼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黑桃二還有黑桃七是誰?”
不知道是真巧合還是故意,竟然就是警察兩口子
“很好,你們是一組,而另外一組,就是剩下的兩個活人。”
“以小組為單位,彼此說出對方的一個秘密,說得越多,準確率越高,分數越高。因為是第一次參加遊戲,所以放寬規則。輸了沒有懲罰,贏了有所獎勵。”
“什麼獎勵?”
“是你最想要的那種。”
警察心裡一動,和對麵的氣質對視一眼,同時謹慎的點頭。
然而棲夏卻覺得這裡麵有蹊蹺,這是個逃生遊戲,這旅館裡的鬼從一開始就瘋狂的想要殺掉他們,怎麼會再給他們安排活路?棲夏敏感的察覺這是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
“怎麼辦?”他用眼神詢問謝情。
謝情無聲開口,用口型回答他,“隻說一個。”
棲夏表示明白。因此,他足足想了好一會,才說出一個關於謝情的秘密。
“我知道他沒有表麵這麼平靜,他已經快要嚇尿了。”棲夏邊說,邊指了指謝情抱成一團互相取暖的尾巴。
毫無疑問,這個成立。
“那下一個。”拿著國王牌的小孩,手指指向謝情。
謝情深深的看了棲夏一眼,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曾經肖想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