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瞬間染紅了地麵。
那人看著就笑了,“多好,現在就不會離開了呢!”
而另外一邊那兩個高利貸的雖然還能喘氣,但是他們也同樣陷入極度的恐懼之中。
討債這麼多年,手裡沒沾過血那是胡扯了。可現在,他們所有過血的人,竟然全都找了上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兩人顧不得彆的,死死的抱在一起。驚恐的盯著四周,已經嚇破了膽。
可很快,即便是這種慰藉也被強行打斷。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了。
“這是怎麼了?我的手不停指揮了。”
“我也是!”
兩個人一邊發抖,一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手自己在鍵盤上敲打,將這些年乾過的所有事情整理成冊。然後撥打了110。
就這些東西,他們恐怕在監獄裡待到死都出不來。重點是,不僅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背後的賭場老板也一樣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看著分分鐘上傳到網絡上的信息,這次就是隻手遮天,這天因為要被捅破了。
而屋裡的那些鬼們,全都冷笑著看著他們惶恐到了極點的模樣,就和他們當初收債時候的表情如出一轍。
他們陡然想起之前謝情說的那句話“做個好人不好嗎?”
是啊,不做好人,報應可不是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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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三個被厄運纏身,可此時的謝情還在三院那頭走不開。棲夏姐姐的手術要到晚上才能做好。倒是棲夏這頭的身體檢查結果出來了。
“這是什麼?”看著報告上一個特殊的英文單詞,謝情轉頭詢問的旁邊的醫生。
“是一種特殊病毒,現在隻能靠藥物緩解,並不能根治。暫時不影響生命健康,可斷了藥之後就不好說了。”
“這是之前違規藥廠毒氣事故的後果,棲夏姐姐也是這樣,所以被救出來之後才一直昏迷。棲夏還是體質要更好一些。”
“這種病毒具體會對身體產生什麼影響?”
“影響凝血功能。就是不能受傷,一旦受傷,會比其他人好的更慢。而且時間長了,會有呼吸方麵的問題。”
“總之一句話,就是棲夏現在不要緊,但是千萬不能忽視,飲食方麵要特彆注意。”
“知道了。”謝情點頭,開了藥之後,就帶棲夏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謝情開口問了棲夏那個製藥廠的事兒,棲夏和他說了實話。
“那是我們第一次被父親賣掉。”棲夏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出那段黑暗的回憶。
他和他姐姐也不是死人,一直被欺壓自然是要想法子逃走並且報警的。可到底年紀小,最後被父親發現,一錘子買賣把他們扔進了那個製藥廠。
“表麵上是正規營養品公司,可實際上卻是個傳銷機構。”
“傳銷?”
“對,進去了就出不來,賣的是一種假藥。我和我姐姐這樣的,年紀太小不能出去傳銷騙人,就留在工廠裡做藥。”
正好到家門,謝情拿出鑰匙開門,示意棲夏進屋。
然而棲夏卻在進屋之後,低下身體,當著謝情的麵解開了衣領的扣子。
之間棲夏纖細的鎖骨下麵,有一行數字。不是刺青,倒像是豬肉鋪裡鑒定豬肉合格的編號烙印。
“這是……”謝情皺眉。
棲夏直接說出原委,“凡事被賣到哪裡的人,進去之後就沒有名字,隻有編號。我和我姐姐一直想辦法逃出來,但是勢單力孤。”
“後來隻能說老天有眼,誰能想到,這個藥廠居然炸了,毒氣泛濫,而我和我姐姐也趁機從裡麵逃了出來。”
“所以當時的幸存者是兩個。”
“嗯,是我和我姐姐。不過我們不是自然幸存的。我們是因為遊戲才活下來。當時整個工廠都是毒氣,我和姐姐已經中毒,根本走不出來。就在瀕死的時候收到了遊戲邀請。”
“遊戲很人性化,給我們半年的準備時間。可我們出來之後,卻發現身上連治病買藥的錢都不夠。我又沒有成年。警察直接聯係了家裡,把我們接回去。”
“當時為什麼不說明家庭情況?”
“沒法說,我們倆從昏迷中醒過來,人就已經在家裡了。另外,我姐姐擔心我們走了,我媽會被打死,所以才勉強留下來。最後為了治病,進入了遊戲。”
“我姐姐沒有很厲害,她最大的優勢就是細心,所以第一次遊戲裡,她成功的活了下來,並且獲得了金錢,不多,隻有一萬多。但是這足以成為誘惑她繼續的魚餌。”
“所以他沒有等第二次遊戲強行召喚,而是直接進入了遊戲。”
“這一次,依然是僥幸出來。確實九死一生。但是代價是好的,她拿到了足足二十多萬。姐姐說,她要在進去一次,熬過第三次,湊夠了錢,就帶著我和媽媽逃到彆的城市。”
“和可惜,她的好運氣用完了。”
“所以你們的報道也改過是嗎?”謝情抓住了棲夏話裡的重點,他當初是和姐姐一起出來的,可大夫卻說,棲夏姐姐一直住在醫院。
“對。特彆可怕是不是?分明上一秒人還活著,可下一秒,所有人都覺得他早就死了。”
“不隻是報道,還有人的記憶。我問了我周圍所有人,他們說,當時從醫院回來的不就隻有你嗎?”
“就連接了急診的醫生都忽略了所有的違和,堅持認為我姐就是一直住在醫院裡。”
棲夏蹲下身體,將頭靠在謝情的腿上,謝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到棲夏冷靜下來之後,謝情才開口問他,“你剛才說這個遊戲是自己主動進入的?”
“你不是嗎?瀕死時收到邀請函。”
“我不是,我是直接被拉進去的。”
“這不可能!”棲夏搖頭,覺得謝情是不是搞錯了。
而謝情也沒有爭辯,而是沉默的想了一會。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會不會以前就曾經進過這個遊戲,或者說,半年前車禍瀕死他是收到邀請函的,可是他忘了。
謝情思考著,就有點走神,而一直被謝情強行隱身的尾巴也終於找到了機會。
從透明變成實體化,尾巴四仰八叉的從輪椅左右的縫隙伸出來,一把摟住了旁邊的棲夏,尾巴尖一直興奮的晃個不停,像是在說,“兒砸,想不想爸爸~”
而棲夏被抱住了之後也沒覺得太突兀,反而習慣性的抱住尾巴蹭了蹭。可緊接著他就懵逼了,陡然抬起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謝情。
臥槽!為什麼出了遊戲之後謝情的尾巴還在?難道救我於水火的爸爸竟然不是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