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鋼琴(15)(1 / 2)

棚戶區那邊,就在謝情帶著棲夏離開後的十分鐘,原本按照謝情的要求忙活著的棲夏父親也終於將所有解除親子關係的手續做好備案提交。

當代表著無法撤回的按鈕按下去的時候,棲夏父親也同時恢複清醒。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和那個小崽子斷絕關係!”棲夏父親立刻就就炸了。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之前的記憶全都模模糊糊,滿腦子裡就隻有一句話,做個好人。

“就像是中邪了一樣。”棲夏父親覺得自己是不是老糊塗了,才會被程歡看了一眼就輕飄飄的答應了所有的請求。

至於從暈眩中醒來的棲夏母親,在看到丈夫這幅模樣之後,也忍不住懼怕的哭了起來。

她看的太清楚了,謝情,謝情根本就不是人啊!

然而棲夏父親卻不死心,“是什麼都不重要,他買了人,就得給我錢!兩百七十萬就能拿走,嗬嗬,我就把他弄到會所裡當少爺一年都不止兩百七十萬!”

棲夏母親聽到這,臉色越發難看起來。見棲夏父親開門就要走,趕緊一把抱住他,“你彆去,求求你,彆去,把夏帶走的是個妖怪啊!”

“妖怪?他就是個鬼,也得把冥幣給我!”說完棲夏父親摔門就走。

棲夏母親癱坐在地上,琢磨著丈夫最後那句話,突然一股子寒氣從腳底竄到了心口。

而此時的棲夏父親還尚且意思不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大步往棚戶區外走,琢磨著要去那抓人。

“這小崽子能去的地方不多,八成現在人就在哪裡。”很快確定了目標,棲夏父親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更快。

他要去帝都三院,他知道棲夏肯定放心不下他姐姐,隻要去那邊,早晚能堵到人。

翻遍了口袋最後找出兩塊錢來,棲夏父親打算坐公交過去。他算好了時間,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到地方。今天他必須讓那個小崽子拿出他可以翻本的錢來。

至於斷絕父子關係?他養了棲夏這麼大,就算是把命還給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麼想著棲夏父親越發心情愉悅起來,就連周圍的景色都變得新鮮起來。唯一不儘人意的,就是溫度太熱。尤其是等車的時候,公交站沒有個遮擋的,太陽光直直烤下來,幾乎到了一秒就要把人曬化的地步。

“這鬼天氣!”棲夏父親嘟囔著。可旁邊站著的人卻莫名朝他笑了笑。

“有病!”他嘟囔著啐了一句。

可那個人卻好脾氣,眼睛還一直盯著他的手看。

“乾什麼?”

“看您是個老手?能打兩把的那種?”那人舔了舔嘴唇,“我們缺一個人,不知道老哥有沒有興趣。”

“你也是……”棲夏父親手指動了動。

“是啊,同道中人,我們這頭的場子是新開的,要是老哥厲害,可以在我們這邊當個壓場子的。”

“這好啊!不過我現在手頭可沒錢。”

“怕什麼?老哥一看就是厲害的,你沒有我有。等老哥發財了,再給我就行。”

“那行!”說也古怪,哪怕是再好賭,突然出來這麼一個人,棲夏父親也未必就真會和他走。可偏偏這次,他不僅不過腦子的跟著走了,還挺高興,嘴裡直嚷嚷著“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

“那我就高攀了,老哥上車吧!”也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把車停在路邊的,棲夏父親恍恍惚惚就跟著上去了。隻覺得一股子涼氣衝得渾身都舒坦。

“空調不錯!”

“喜歡就好。”那人笑著踩下油門就往說好的地方走。棲夏父親坐在後麵一會就睡著了,絲毫沒有發現,這輛車的顏色著實太古怪了一些,分明是壽衣店給死人做的靈車!

就這樣,也不知道開了多久,棲夏父親跟著那人在一棟特彆高級的彆墅前停下。

“就在這!兄弟們都等著你開場了。”

棲夏父親走近彆墅,是個比他看見過最高級賭場的照片都更華麗的地方。

門口一個穿著旗袍的漂亮女孩捧著一盤子籌碼遞給他,“先生打算從那開始?”

“挨個試試。”咽了咽口水,棲夏父親忍不住在那女孩的腰上抹了一把,然後摟著人就往裡麵去。

一個小時,轉眼就過去。和之前他每次下場都虧本不同,今天的棲夏父親就像是被幸運女神光顧了一樣,不管是最普通的色子還是轉盤,還是到最後的牌桌上,棲夏父親非但一把都沒有輸,而且還是大賺!

“哈哈哈哈哈,贏了贏了又贏了!今天真的是太厲害了,多虧老弟你借給我的本錢。”終於有錢了,棲夏父親也是財大氣粗。他伸手掏出一大把籌碼來放在哪個男人手裡。

“那老哥覺得怎麼樣?想一直留下嘛?”

“那肯定是想的。不過我還有點事兒得先去處理一下。”又想起棲夏的事兒,棲夏父親看了一眼時間,著急過去醫院看看。可這麼一看表卻直接懵住了。

時間不對。

他在這裡已經玩了這麼久,怎麼看也該天黑了。可他手表上的指針卻和方才出門的時候差不多。

是表壞了?棲夏父親覺得不對,慌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一樣,和手表上的時間是一樣的。

不對勁,得趕緊走。打了個激靈,棲夏父親也從興奮中清醒,顧不上在和那個人說話,趕緊就往外走。

可之前幫他拿籌碼的女孩卻拎著一個大箱子走過來。“先生,您的錢還沒拿呢。”

棲夏父親往後退了一步,覺得這裡越來越古怪了。可那箱子卻正正好好的擺在他的麵前,“先生你點點,對不對?”

皮箱打開,裡麵一打打錢碼得整整齊齊。可棲夏父親看清楚之後,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

因為那裡麵裝的根本就不是正經的錢,而是冥幣!

“怎,怎麼會!”棲夏父親嚇得麵白如紙,撒腿就跑。而那些和他一起賭博的人卻不放過他,其中一個,直接扣住了他的肩膀,擰過他的頭問他,“贏了就想走這不好吧!”

“就是,好歹等我們翻本,要不然你這錢也花不出去。”

“不不不,我不要了,你們都拿走”

“那可不行。你都說了要一直陪我們玩,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這幫人邊說著,邊伸手扣住棲夏父親的肩膀。與此同時,這屋子也變了,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彆墅,而是紙糊的。至於門口那幾個穿著旗袍的漂亮女孩,這會子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慘白的臉,大紅色的腮紅和嘴唇,赫然是陪葬的紙人!

這會子,嘴還機械的一張一合,“先生,是我服飾的不滿意嗎?”

“啊——”看到這,棲夏父親已經徹底嚇尿了,“彆抓著我,我不賭了,再也不賭了。”

他瘋狂的想要逃走,可那些人怎麼可能真的讓他如願。就像是有無數雙手抓住他的腳,不管棲夏父親怎麼掙紮,最後還是被死死的按在了牌桌旁的椅子上。

“老哥,我有個不讓你離開的好辦法。”還是最開始把棲夏父親帶到這的那個男人說話。

“求求你放我走……我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棲夏父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晚了。”那人舉起錘子,將一枚足有一人高的鐵釘從棲夏父親的頭頂狠狠地釘了下去,活生生把棲夏的父親釘死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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