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1 / 2)

盛世安穩 落雨秋寒 10398 字 6個月前

二月二十八,太後壽誕,周昌帝是個孝子,欲大肆操辦太後的千秋。

不過被太後勸阻了,太後的意思是,又不是整壽,彆整那麼鋪張,自家人一起吃個飯,心意到了就是了。隻要讓她看到君家子子孫孫安好,比舉全國之力給她操辦還要讓她開心。

周昌帝無法,隻得反複交待禮部,太後的千秋精簡可以,但一定要隆重。並且得空的時候總會召開禮部的負責人,詢問一二。

又要精簡又要隆重,可把禮部的那幫人折騰得夠嗆。沒辦法,精簡意味著要花的銀子儘量的少,可沒了這許多銀子,又要隆重,這不是折騰人嗎?

二月二十八,壽宴安排在晚上,一過午,謝意馨便打扮齊整,收拾妥當,與君南夕一起進宮了。

剛進皇宮,君南夕便被周昌帝召了去。

謝意馨隻得一個人前去慈寧宮,她想著時辰尚早,

走得也不快。

走到千波湖的時候,謝意馨被湖景所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千波湖離慈寧宮不遠了,所以春雪等人也不催促,由著她賞完景再說。

謝意馨無意中抬眼,正巧看到殷慈墨帶著人朝他們走來。

謝意馨一行人走在內側,殷慈墨等人自然就走外側了。

兩波人一見麵,殷慈墨作為側妃自然得給謝意馨行禮。這大節日的,而且還是在這皇宮內院,謝意馨也不想為難她。再者前些日子她得到消息說殷慈墨懷有身孕的,謝意馨是一點也不願意和她打照麵,更不願意與她獨處一處。所以她行了禮,謝意馨便叫了起。

這是兩人自謝意馨大婚後的第一次見麵,殷慈墨的情緒很平靜,整個人麵對她的時候還笑盈盈的,絲毫不見被摘了桃子的憤怒,這樣的表現直讓謝意馨頸後的汗毛直立,心中暗暗敲起了警鐘,太違和了。

隻是有些事防不勝防,就在她們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謝意馨左腳腳下的宮鞋被一股推力推著往前一滑,她不由得身子往外側一歪。

殷慈墨一驚,下意識地要遠離她。

“主子!”殷慈墨的貼身侍女銀杏驚呼,下意識地上前,不料腳尖似乎收勢不及般踢了殷慈墨一腳。

火光電轉之間,原本殷慈墨已經抓住了欄杆一端的手驀然一鬆,整個人向湖中倒去。

千月湖的欄杆是隔段有的,殷慈墨倒黴,才有此一劫。

“不好啦,殷側妃掉水裡了。”銀杏大呼。

謝意馨一呆,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又來這招,這招在長公主府的假山附近已經用過了,不過那時打的是腿,這次打的是她的宮鞋。

其實謝意馨不知道招式是不是用過的沒有關係,隻要有效就行。

而此時,在謝意馨看不到的地方,兩道人影正在飛速狂奔,一個在逃一個在追。

隨著銀杏的叫喊,一時之間,動靜鬨得很大。趕來的太監會水的如同餃子下水一般,撲通撲通地往下跳。

唯獨謝意馨這邊的人一個也沒動,主要是謝意馨這個主子沒動,下人自然不敢妄動了。

謝意馨想起剛才她左腳的宮鞋似乎被什麼擊中一般,不由得四處搜尋著。突然,她眼睛一亮,迅速上前幾步,在欄杆處撿起一枚不起眼的珠子。她身後的人不明所以地跟著。

此時,幾個太監七手八腳把殷慈墨弄上了岸。

而銀杏看到謝意馨這個罪魁禍首要走,大急,“晉王妃,你等一下。”

被一個丫環叫住,還沒等謝意馨有什麼反應,一道冷凝的聲音響起,瞬間讓整個場麵靜了下來,“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侍候主子的?”

銀杏等人眼中閃過喜色。

謝意馨轉身一看,果然是君景頤來了。看他那樣子,顯然是剛接到消息急忙趕來的。

見著了一身濕的殷慈墨,君景頤更是滿臉鐵青,“你們這幫奴才知不知道你們主子是有了雙身子的人,而且懷的還是龍鳳胎?竟敢讓你們主子落水,回去後,去總管那各領三十大板!”

龍鳳胎?上天果然很厚愛殷慈墨,這個念頭在謝意馨腦中一閃而逝,隨後腦子高速地運轉著,彆人的局已設好,她該如何破局呢?

而逃出生天的銀杏諸人狠狠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他們隻是挨三十個板子,算是主子格外開恩了。

整個場麵靜了下來,直至一道威嚴冷肅的聲音傳來,才打破了平靜,“老三,你說什麼?”原來是太後聽到動靜坐不住,出來看看,正巧就聽到了君景頤的話。

君景頤答道,“太後,早上的時候,殷側妃覺得不舒服,孫兒請了太醫進府,一把脈才發現殷側妃懷的是龍鳳雙胎。想起今日是您的壽辰,孫兒就想帶她進宮給您老報喜的,不料遇上了這種事。”

在太後壽辰的日子裡診出龍鳳雙胎,意義可是大不

一樣的。

太後一聽,緊張了,龍鳳雙胎,大昌建國至今皇室沒有見過的,祥瑞啊,“太醫,快,快看看殷側妃,千萬要給哀家保住她肚子裡的皇嗣。”

好一會,太後追問太醫,“現在殷側妃怎麼樣了?”

“幸虧救上來及時,殷側妃沒事,隻是受了驚,肚子裡的胎兒因為落水一事,恐怕危險啊。晚點臣再開點安胎藥,調養一段時間再看看吧。”

聽到龍鳳胎不好,太後心一沉,點了點頭,對太醫說道,“那你先去開藥吧,煎一碗來再說。“

然後她環視眾人,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是晉王妃。”銀杏結結巴巴地道。

“你胡說,我們王妃根本就沒有撞到她!”春雪大聲道。

太後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件事,牽扯到了兩個孫子。若擱平時,她定然要偏袒一下老五媳婦的,畢竟老五媳婦代表的是老五的臉麵,輕易打不得,而殷慈墨

不過是一個側妃而已。

但此時情況有所不同,殷慈墨肚子裡懷著的是代表著祥瑞的龍鳳胎。而且因為明妃的關係,太後對君景頤這個孫子還是很喜愛的。這下可麻煩了。

而君景頤的利眼也朝謝意馨看了過來,眼中滿是濃濃的不喜,淡淡地說了一句,“五弟妹,殷側妃她畢竟懷著雙身子,如果她以前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還望你海涵,不要與她計較。”

這是直接給她定罪了?

“我沒有撞到她。”謝意馨認真的強調,她記得很清楚,她與殷慈墨根本沒有肢體接觸。如果說殷慈墨是被她嚇到了,一時失足掉進湖裡,這個說法倒有可能。

“晉王妃,明明是你往左邊一撞才把殷側妃撞到湖裡去的,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丫環眼中帶著不讚同與指責,義憤填膺地道,“你為什麼敢做不敢承認?”

“你在質問本王的王妃?”

一道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在場諸人轉頭一看,發現來人是晉王。

隻見晉王步履悠閒,嘴角還一如繼往地掛著溫和的笑意,可熟悉的人卻能隱約感覺到他生氣了,而且是程度很嚴重的那種。

“就憑你一介奴婢的身份,嗯?”君南夕似笑非笑地問。

無儘的威壓朝她湧來,銀杏隻覺得一時之間呼吸困難,她隻能哆嗦著嘴唇,斷斷續續地說道,“晉王妃恕罪,奴婢也隻是一時情急。”

君景頤不語。

太後眉頭微皺,確實,一個堂堂的王妃可不是一個下賤的奴婢可以質問的,即使她可能有錯。

“五弟,五弟妹,這個奴婢也是護主心切。再者事情發生的時候,隻有你們兩波人在,我們也不了解情況,她隻是將她看到的說出來而已,隻是口氣可能有些急切,你們彆和她計較。”此時蔣初籃站了出來,和聲和氣地說道。

君南夕正欲說什麼,卻被謝意馨拉住手搖了搖,於是閉口不語,但整個人卻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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