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頤透過洞裡的光線看了頂上屋裡的兩人最後一眼,然後追著他父皇而去。
計策已被看破,殷慈墨也沒有攔人,隨後也陰沉著臉跟了出去,
最後一次翻身的機會,也沒了。
出到洞口,光線刺得她眼睛微眯,她不由得歎了口氣,殷家沒救了,回力乏天。
周昌帝出去的時候,覺得又被殷家給耍了,心情正不爽,也沒有放輕腳步。
那咚咚的聲音隱隱傳了上來,殷憲珂對上謝持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又能咳了幾聲。
謝持禮一邊給他擦去血跡,一邊說道,“你想打敗我,卻又從來都低估我。你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總覺得我的成功是上天厚愛的成分多,自己的實力隻是占了少數。正是你這種不願意正視對手,卻又不憤對手的性格,才讓你一生都難受。”
殷憲珂聽著,一臉的怔忡。
謝老爺子湊近他的耳朵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你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會藥理,而且比你還要精通。”
殷憲珂瞪大了眼,喘著氣,“你,你,是,是說——原來,原來如此!”
殷憲珂頹然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出去,給我滾!”
周昌帝前腳剛走,後腳殷家周圍就被官兵給圍上了。原本就氣氛低迷的殷家頓時陷入極度的恐慌,
緊接著,殷泰淵被帶走,殷家眾人都不吭聲,麻木了,有些人眼中閃爍著快意,大家對殷泰淵這個給他們帶來可怕災難的人沒有絲毫同情,可以說是憎惡的。
謝持禮出來後,幾位老爺子和他說了兩句,囑咐了讓他等他們一道走之後,相攜進去給殷憲珂道個彆。
謝意馨與君南夕迎了上去,她祖父畢竟年紀大了,謝意馨與君南夕兩人分彆站在他的兩側扶著他到一旁的椅子坐會。
謝老爺子欣慰地拍拍兩人的手。
院子裡的氣氛凝重,在場的人僅在謝老爺子出來的時候關注了他一眼而已,然後就各做各事。
朱聰毓領著蔣沁夏走了過來,朱聰毓開口說道,“景王爺,景王妃,殷側妃,一切都會順利的,彆太傷心了。”
君景頤點點頭,蔣初籃隻是微微一笑,然後朝她妹妹招了招手,蔣沁夏走了過去。
殷慈墨抬眼,看到是他們,“是安國侯世子和世子夫人啊,謝謝你們的關心。”
看著不對,蔣沁夏忙甩開她姐姐的手,特意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我們是過來和你們道彆的,天色也不早了,該回了。”
殷慈墨點了點頭,“那就不耽擱你們了,你們慢走。”
然後轉過頭來對君景頤和蔣初籃說道,“王爺,你先和王妃回去王府吧。隻是,可否讓我想留下來,晚些時候再回?”她輕聲問道,麵露疲態。
“留下來也不是不行,隻是夜兒和雪兒兩個孩子呢?”君千夜君千雪正是殷慈墨所生龍鳳胎的名字。
“夜兒和雪兒就麻煩姐姐照顧了。”殷慈墨略帶歉意地說道。
“看妹妹你說的,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他們也要叫我一聲母親的。而且兩個小家夥都很聽話,照顧起來也不累。”將初籃笑著,手不自覺地欲摸上小腹,想到什麼,卻生生忍住了,然後手往上,捋了捋頭發。
看到她突兀的運作,殷慈墨眼睛一閃。
幾句話的功夫,幾位老爺子出來,然後一大君人相攜離去。
他們走後,殷慈墨被叫進屋裡。
“咳咳,這是我們殷家暗地裡的力量和錢財,祖父全交給你了。”殷憲珂悵然地說道。
殷憲珂示意,貼身小廝拿出一個盒子。
“殷家的未來,就在你身上了。”殷憲珂滿臉的正經與嚴肅。
聞言,殷慈墨並不意外,平靜地接過了盒子。這回
,偌大的殷家,就她運氣好地躲過了一劫,殷家如今能指望的人就隻有她了。
“我們殷家眾人會在嶺南忍辱負重,等待能凱旋歸來揚眉吐氣的那天的。”殷憲珂直起身子,目光如炬地盯著殷慈墨,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答應我!”
殷慈墨深吸了一口氣,對上她祖父的眼睛,“我答應你。”至於什麼時候能做到這個承諾,再看吧。
得了她的承諾,殷憲珂放心地閉上了眼,他的心腹小廝極有眼色,忙上前,將殷慈墨請了出去,
殷慈墨點了點頭,知道她祖父時間不多了,肯定還有一些事要交待她父親叔伯等人的。
沒多久,便傳來了她祖父去了的訊息,殷慈墨很平靜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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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往門外而去,君南夕狀似不經地問,“剛才安國侯世子攔住了你?”
提起他,謝意馨眼中劃過一抹厭惡,“是的,還說
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聽著她語氣裡的嫌厭,君南夕滿意地勾起唇,叮嚀,“這個人腦子有毛病,以後遇上了,有多遠離多遠,彆靠那麼近。”
君南夕能忍受彆的男人對她的欣賞,因為她的美好,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看見。卻不能忍受彆的男人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做出傷害她的事。朱聰毓這個人,他遠遠就能感覺到他散發的一股惡意。
說話間,兩人已出到門口,送了她祖父一行人上馬車之後,君南夕攬著她的腰,扶著她上了馬車。
似有所感,臨進馬車前,謝意馨回頭了。
隻見逆光處,朱聰毓定定地站在一株大樹下,光線打在他臉上,晦暗不明。
君南夕也轉過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到是朱聰毓,眉頭微皺,身子往前挪了挪,替她擋住了那束惡毒的目光。
朱聰毓這個人,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