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爸爸(1 / 2)

傍晚張霖守著店,叫李曉回去了。李曉結婚的日子快要到了,因為距離太遠了,又都是普通人家,沒辦法在擺酒的時候把這邊的親戚都請到男方家那邊。

所以他們決定簡單在這邊擺幾桌請親戚吃個飯,男方家裡擺的時候,一家三口再過去,就不請親戚去了。所以這些天他們小兩口在籌劃請這邊的親戚朋友吃飯的事情。

李曉走的時候,男人還坐在外麵的長凳上抽煙。

“你還不回家嗎?明明呢?”張霖一邊問,一邊把外麵塑料桌子上的零食袋,瓜子殼等垃圾掃進垃圾桶裡。

陳昊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你總是問那小子乾嘛。但是話到嘴邊變成了:“他在同學家寫作業。”

張明明給他打電話說在同學家寫作業了不回家吃晚飯,至於到底是寫作業還是玩遊戲他不管。

他一個人也懶得做晚飯了,鬼使神差地大周末來到了學校。在高三加班的幾位老師驚訝的眼光中,鎮定地在辦公室電腦麵前坐了一個小時玩掃雷。

一個小時以後就坐在書店門口了,發現是李曉在看店。他就坐在那跟人家聊天。

“你下午去哪了”陳昊問。

張霖說:“去相親了。”

陳昊點點頭,噴出一口煙道:“剛跟我搞完,就去相親。李然,你行的。”

“我爸媽想要兒媳婦了,不是我的意思。”張霖說。

況且什麼叫剛搞完,上午就親了個嘴,什麼也沒搞。

張霖掃完桌上的垃圾,就開始掃地下的,幾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學生來買零食和水。看到陳昊,都有點怵。但還是硬著頭皮打招呼。

“陳老師,您周六也來學校啊。”一個性格開朗的女孩率先說話了。

幾個同行的女學生馬上跟著叫陳老師。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也差不多。

陳昊“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教高二整個年級的體育課,人太多,有些學生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印象。更何況是上體育課的時候,一解散完就躲到陰涼處等下課的女學生就更沒印象了。

女學生們不自在地買完東西,快步往後山公園去了。

這個學校旁邊有個公園,是一座低矮的山改造的,山上綠樹成蔭,坡上鋪著方塊草皮。上山的路是水泥台階,半山腰還圍了一圈水泥跑道,頂上是一大塊圓形的空地,中間是高聳的電信鐵塔。隨便站在頂上哪個方向,都可以俯瞰整個縣城。

縣城很小,娛樂休閒場所也少。這山上可以跑步、可以打羽毛球,可以看風景、可以乘涼發呆。周末的時候,不管談戀愛的,還是朋友閨蜜遊玩的都喜歡往這個公園跑。

特彆是這樣的夏天,傍晚是山上最熱鬨的時候,所以書店裡來買水買零食的就格外多。有剛剛那樣三五成群的女學生,有男男女女混合的一群人,也有一些早戀的學生情侶。

可以說隻要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幾乎都是認識陳昊的,所以就看得到那一撥撥人悠閒地走進小店裡,正準備買東西,突然發現坐在一旁的陳老師,然後是呐呐的打招呼。想裝作看不到都不行。

張霖忙了一會,忙著收錢找錢。偶爾一兩個來租書的找不到也要幫著找。等天真正黑下來,上山的人少了,才清閒下來。

他從冰箱裡拿了一根老冰棍,剝開了坐在櫃台裡麵,小口咬著吃冰。

“你是找我有事嗎?”張霖看到陳昊還坐在外麵的凳子上,倒是沒在抽煙了。

陳昊看著他舔冰棒的樣子,手往桌子上的煙盒摸了摸,又想抽煙了。

“我在旁邊飯館叫了幾個菜。”陳昊說。

‘所以呢?’張霖用眼神詢問,冰塊嚼碎了吞到肚子裡,很清爽,他往底下快要化的那一塊吸了一口,‘嘶’的一聲格外響亮。

陳昊倏然站起身,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77,陳昊他又怎麼了。”張霖問。

“陳先生硬了。”77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停了一會,他儘職地解釋道:“因為看你吃冰棒。”

張霖不可思議地愣了,把剩下的一小塊冰一口咬進嘴裡快速地嚼了,把小木棍扔進了垃圾桶。

沒過一會,陳昊回來了。手裡端著一盆酸菜魚,後麵跟著隔壁飯館的老板娘,一手端著一盤炒萵筍,一個酸辣大白菜。

張霖看著紅油裡的魚片,吞了吞口水。他好多天沒自己做飯了,這幾天都是吃原主媽媽或者妹妹燒的菜,統一的都是口味很清淡的。

“過來吃飯。”陳昊叫他。

老板娘放下菜,又端來一盆飯。張霖在桌子邊坐下,給李曉打電話讓她彆送飯了。

“這麼多菜,讓明明也過來吃吧。”張霖說。

陳昊撥通了陳明明的電話,開了外音,放到張霖跟前。

“喂,老爸。又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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