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鎖了我的門(1 / 2)

張霖吃完了飯,不抱希望地在心裡喊道:“77,你在嗎?”

“張先生,好久不見。”77的聲音竟然響起來了。

張霖激動地站起身,“原來你在,我這幾天常常喊你都沒有回應。”

77說:“我也剛來,之前有點私事請假了。你的任務已經在你四哥頭頂上了,我以為你知道。”

張霖說:“你乾嘛放鬼出來嚇我。”

張霖說這話的時候,四哥從中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有點受傷。“小六,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77給他解釋:“他非要知道是誰把他的門鎖了,才肯離開。你把那個人找出來,他就會消失了。”

77的出現,讓張霖安心了許多。

張霖問四哥:“四哥,你真是自殺的嗎?”

四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鎖門之後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張霖又問:“那你記得是怎樣被鎖到老屋的,你去老屋做什麼呢。”

四哥說:“那天早上,二姐說媽叫我去老屋拿兩個雞蛋,回來煮了吃再去考試。我進了老屋大堂,老母雞的窩裡隻有雞屎沒有雞蛋,我以為它跑到彆的地方生了,就去裡麵的房間看了看,出來的時候老屋大門就在外麵被鎖死了。我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來開門。”

張霖馬上道:“那不是很明顯嗎?隻有二姐知道你去老屋,是她把門鎖了。”

四哥皺眉:“不會吧?二姐為什麼要把我鎖在裡麵呢?”

張霖跟77說:“是二姐把門鎖了?”

“張先生,你隻有一次確定答案的機會。”77沒有回答他的疑問,隻是提醒他。

四哥的成績那麼好,隻要去高考了,肯定能考上大學的。把四哥鎖在老屋的人,應該是不想讓成績很好的四哥考上大學,誰不想讓四哥上大學呢。張霖想不出來,他說再說吧,我再觀察一下。

張霖從房裡出來,把吃的乾乾淨淨的碗拿到廚房的水盆裡。大哥和簡誌華的架已經打完了,簡誌華頭頂著一個大包,開了個摩托車,去村口的小店買酒喝去了。大哥正在院子裡洗身上的傷,他的眼角青黑,嘴角也腫了。是被簡誌華的大拳頭掄的。

張霖搜索了一下小六的記憶,他們的這個大哥並不是簡誌華陳素嫻親生的。是他們撿來的。因為陳素嫻開始一直懷不上小孩,封建迷信說可以收養一個小孩,才比較容易懷上。

大哥就被父母撿回來了,大哥的親生父母是一個外地男人和村裡的一個寡婦。外地男人是村裡那個包山種樹杜文遠請來的,當時請了好幾個高大健壯的工人,這人是其中一個,他在老家有老婆,跟這裡的寡婦好上了,生下了大哥。不想要,簡誌華就把他抱回家,還用全家的積蓄2000塊錢給了那個外地男人作為答謝。

那男人把寡婦帶走了,把小孩留在了村裡。

簡誌華給他取了單名川,叫簡川

大哥來了以後,原主的媽媽果然懷孕了,像是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閥門,她一口氣連續生了6個小孩。2個女孩4個男孩。

大哥小學讀完,就沒上學了,在家幫忙乾了幾年的農活,後來出去打工掙錢養家。大哥能掙錢掙得多了以後,脾氣就變得不太好。而且談了兩個姑娘,都遭到對方父母的反對,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儘管他長大高大威猛帥氣,十裡八鄉的姑娘都瞅他一眼,都要臉紅心跳。但是卻沒有幾個真心想嫁給他,他掙的錢要養活全家,家裡是這樣的困難,誰要嫁女兒給他,都要掂量著來。

大哥在家的時候,跟簡誌華總是互相看不順眼,簡誌華喜歡喝酒賭博打小孩,這三樣都是大哥痛恨的。所以大哥時常會和簡誌華打起來。

簡川穿著白背心,坐在竹椅上,彎腰拿毛巾在盆裡浸濕了擰乾,他眼角瞥到屋裡小六的身影,朝他招了招手道:“小六,過來。”

張霖走到他跟前。

簡川說:“大哥替你跟老頭打了一架,你怎麼沒心沒肺的,還躲到房裡去了。”

張霖說:“謝謝大哥。”

簡川拿毛巾擦完了身上的傷,又去擦身上的汗。他把毛巾丟回水盆子裡,挑眉道:“喲,小六還會道謝了,從前像個小啞巴。”

原主從小就不愛說話,除了好朋友陳秋生,誰跟他說話都不搭理。

簡川“啪”地點了根煙,他用腳踢踢地上的紅瓷盆,“替大哥把水倒了,毛巾拿回屋裡去。”

張霖看著他點煙的動作愣了愣,眼前浮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動作神態都有點像。張霖聽話把盆和毛巾拿回屋裡,又走回院子裡,坐在門檻上看簡川。

簡川沉默地抽了一會煙,眼睛斜斜地瞥過去:“小六,看你大哥乾嘛。”

張霖搖了搖頭,不說話。

他在心裡問:“77,陳昊後來怎麼樣了?”

他沒指望77會回答,沒想到77像是照本宣科地把男人後來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把那個醫院扳倒的事情,包括他後來獨自創業,一直單身,死於車禍。

張霖心情不太好,回屋裡睡覺。

躺在床上他說:“77,你能把四哥收回去嗎?他在這裡影響我睡覺。”

四哥委屈地撇撇嘴,影子在虛空中慢慢淡去。

現在正是農忙時候,整個村的人都在趕著插秧。

天剛亮,小六就被陳素嫻叫起,農村人都起得很早,早餐太陽還沒出來,還是涼快的,乾活的時候沒那麼熱。

大哥已經出門了,三哥也從工地請了假,今天沒去上工。他那個工程隊就是村裡的人組合成的,專門給十裡八鄉誰要建房子就承包了做。一般農忙時候都是可以請假的。

隻有二姐是鎮上廠子裡的,不能隨便請假。

鍋裡有蛋炒飯,張霖去撈的時候,隻剩下飯,蛋被挑走了。

張霖把剩下的米飯盛在一個大碗裡,坐在門檻上吃,大黑狗眼巴巴地看著他,對他搖尾巴,張霖沒理它,昨晚它吃的夠飽了。

二姐正在院子裡,從屋角推出她的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