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出恭。”趙熠簡直無法忍受,“你不覺得……惡心?”
宋寧靠著桌子,餘光撇他一眼,冷颼颼地道:“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提著重錘,首要的目的是砸到人,其次再考慮格調高不高。”
“難道我要蹲茅房外,等他拉完擦乾淨再砸?”
“惡心!”趙熠哼了一聲。
宋寧拐了拐他胳膊:“要吃飯嗎,餓了!”
“混賬女人。”趙熠氣了去睡覺,宋寧托腮看著那些在挖坑埋人的人們,“他們此刻一定很憤怒吧?”
連著被殺了三個弟兄,自己的把頭也被關了。
“你有辦法去見李才有嗎?”趙熠問她。
“有!”宋寧頭也不回地道,“今晚見過他,我再燒一桌菜請柳峻?”
到現在柳峻還沒單獨找他們說話。
可見這個人對李才有的防備非常的重。
“你看著辦。”趙熠道,“粗活交給你。”
他眼睛剛閉上,忽然一口熱氣噴在他臉上,他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宋寧的臉離他隻有一指遠。
他愣住。
“殿下,”宋寧拍了拍趙熠的臉,“在我眼裡你可不是皇子,莫要再擺威風顯高貴了,嗯?”
說完,不等他抓她的脖子,她嗖一下跳遠了,得意洋洋出了門。
趙熠想到她的樣子,氣到睡意全無。
……
竇萬釗行宮裡繡娘的回稟,麵色古怪:“你說,從前天下午找了四位美人進院子後,殿下就沒有再出來過?”
“是!”繡娘說著臉通紅,“奴婢特意在假山後麵聽了一會,清楚聽到殿下在……在……聲音。”
竇萬釗背著手來回走動,又停下來問梅成橋:“你可聽說過十殿下愛美色?”
“確實沒有,隻知道愛花錢。”梅成橋道。
竇萬釗想不明白,可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他忽然想到什麼,對外麵道:“把餘舅爺請來。”
過了一會兒餘榮被請來。
“讓你派人去盯宋寧,怎麼樣?”
餘榮回道:“沒什麼動靜,她娘出門去了,宋寧也不在家,問了鄰居,說是去追查胡先生了。”
“去哪裡追查?”竇萬釗心頭漏跳了一下,看著兩人道,“你們說,她會不會和殿下一起,去追胡清遠了。”
梅成橋和餘榮都驚住了。
“您的意思,殿下知道牛頭山?”餘榮問道。
竇萬釗也不確定:“……十殿下並非戀權之人,按理他不該知道牛頭山,也不該對牛頭山有心思。”
“更何況,我已讓人查過,他確實沒有帶人來,重慶和順慶、成都府等幾處,都才得到他到川地的消息。”
餘榮點頭:“他既然沒有帶人來,就應該不是衝著牛頭山來的。”
就算他是皇子又怎麼樣才,空手來保寧,就妄想動牛頭山,那就是癡人說夢,枉送死。
“我去行宮走一趟。”竇萬釗還是不放心,他起身走了兩步,道,“今天第三天了,我該去請安了。”
又吩咐餘榮:“你想辦法盯著宋寧,如果今晚她還沒有回來,就把她母親關了。”
餘榮應是。
竇萬釗出了府衙的門,直奔對麵行宮,梅成橋也跟著來,接著每日的灑掃和守門。
“竇大人。”
竇萬釗到內院時,伏雨正在小徑上和闌風說話,兩人看見他笑著打招呼。
“二位大人。”竇萬釗回禮,小聲道,“我來給十爺請安,不知十爺可起了?”
伏雨指了指院裡,壓著聲音道:“昨晚鬨到醜時才歇下。”
“那……說句不得當的話,四位美人是真事?”竇萬釗道。
伏雨和闌風對視一眼,兩人都點了頭,闌風壓著聲音道:“約莫是開竅,以前在京城還沒……”
就是說,十殿下以前沒碰過女人,現在來閬中了,他忽然開竅了?
“這,怎麼突然就迷戀了?”竇萬釗又打哈哈地擺著手,“沒有彆的意思,就、就是關心殿下的身體。”
伏雨道:“都怪宋寧。那小姑娘……能耐大著呢。”
竇萬釗想到宋寧不出色的容貌,以及這段她的能力,頓時信了伏雨的話。
“那勞累您三位照顧殿下,招兵的事已經著手在辦,估計再有五日就可以了。”竇萬釗道,“那下官告辭了。”
闌風送他出去,又折道回來,進了正院,伏雨道:“那送信的還是不肯說入口?”
“嗯,說家裡五口人命被扣在柳峻手裡,如果他說了,他一家五口都得死。”
他們等在小道上,趙熠去玉龍潭時,就說交代好了幾條可能和方案。
所以,等牛頭山出來,去送勒索信的人出來時,他們就把對方扣住了。
可惜,嘴硬的很,打成半死也不肯開口。
“我綁了柳音音吧。”伏雨道,“我心裡慌的很,要是殿下出事了怎麼辦?”
闌風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叮咚一響,兩人警覺地對視一眼,去到院子裡。
地上一個包著紙的石頭。
紙上寫著:子時,行宮西倒座第二間。
沈聞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