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趙熾驚到失態,“他們不過是一群孩子,鬨的不像話罰了就是。”
“砍頭也太過了。”
這七個人,誰都不能砍。
趙熠悠悠喝茶,似笑非笑。
宋寧覺得他特彆欠揍。
但卻不敢和他對視,甚至頭都不敢抬。
他太精明了,鬼知道多看幾眼,他是不是就聯想或者確認了什麼。
要真識破了,就真的如他所願,誅九族了。
她垂著頭,暗暗啐了他一臉,不說話。
隻要不把她單獨提溜出來針對她,她就是個愚蠢的乖男孩宋世安。
趙熾見趙熠不說話,便道:“孩子不懂事,朕訓幾句罰禁閉三個月,再給父皇抄上本經書便行了。”
這話一說,其他六個人頓時鬆了口氣。
至少能保住腦袋。
“禁閉沒意思,他們對父皇不敬,不如送去守三年皇陵吧。”
“啊?”魏慶沒忍住,驚恐地去看趙熠,“王爺,這……這不是合適吧?”
三年啊?
誰能熬得住,還不如直接砍他呢。
趙熠看著他:“給我父皇守皇陵不合適?”
“你要不合適,就換你祖父。”
魏慶不敢說話了,跪著。
“雲台,你不許胡鬨。”趙熾低聲道,“讓他們守什麼皇陵,回頭出事了,朕如何和幾位大人交代。”
不管魏訓昌和宋延徐和不和,但他們對他都是忠心的。
“那你說吧。”趙熠道,“總之,他們在國喪期間聚眾鬥毆,讓我很生氣,很寒心。我父皇去世了,為國為民的操勞,他們這些紈絝子弟居然還逍遙快活。”
“我就想把他們都填坑了。”
你生氣,你寒心?趙熾想把茶盅丟趙熠臉上。父皇去世,你多看一眼沒有?你自己回家後吃肉喝酒沒有?
你娘宮殿裡香氣都熏出宮了,他還聽到了她在哼曲兒。
這世上,就你們母子最沒良心了。
就這樣,還有臉說自己生氣。
不如直接說小題大做,借事生事。
“這樣,罰他們去太祖廟裡禁閉三日,抄經書一部,燒於父皇靈前。”
“幾位大人和侯爺等,各罰三月俸祿。”
大家都跟著應是領罰。
宋寧不太滿意,她想回宋府抄經書。
隻要回宋府,宋延徐一定能找到人幫她抄的。
“不行,難消我心頭之怒。”趙熠放了茶盅,咯噔一聲。
宋寧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可都是天之驕子們,誰的爹都了不得,他們就是大周青年的模範。模範們犯錯豈能隨意帶過去,這示範可不好。”
“在禁閉三日抄經書一部外加庭杖三十吧。”
這話一落,七個人齊齊抬頭看向趙熠。
連宋寧自己都覺得他們此刻是一根藤上的七個瓜,即將要經曆風吹雨打。
趙熠衝著宋寧一挑眉,似笑非笑對趙熾道:“聖上,莫不是連這個要都護著?”
“罰一罰立規矩,將來他們可又都是人才,長大了可以繼續給您效力。”
宋寧磨牙。
“小宋大人不滿意?”趙熠好整以暇地道,“不然,你再多三十?我可聽說,你一對五群毆一點沒吃虧啊。”
“瞧瞧這幾個人被你打的。”
宋寧問候了他的先輩們,麵上笑盈盈地道:“我就一個人,哪能打得過他們。”
“他們臉上的傷,都是自己打自己的。”
魏慶猛一抬頭衝著宋寧道:“分明就是你打的。”
“閉嘴,你是不是傻?”宋寧指著他。
魏慶憋著氣,惡狠狠地收回自己的話。
趙熠笑了,問宋寧:“宋狀元以前見著魏慶像老鼠見到狗,現在怎麼你也成狗了,不怕他還能互咬了?”
這要是在閬中,她就撲上打他了。
魏慶垂著頭不敢說話,是狗,趙熠說他是狗,他就是狗。
“認識了一位高人,教了我一些拳腳。”宋寧道,“也才知道,為何他們那麼強壯,實在是每日吃肉喝酒習武騎馬,能強壯體魄。”
趙熠哈一聲,擺了擺手:“那打你庭杖的時候你一定能扛得住。”
“聖上,打吧!”
趙熾沒反對,打一頓讓這些紈絝子弟吃點苦頭也挺好的。
“計春,你親自去安排。”
計春是趙熾身邊的大總管。
七個人一陣哀嚎。
“聖上饒命啊,三十庭杖,我們熬不住啊。”
方瑞傑哭了。
卓勤也嬌滴滴地抹眼淚。
“我怕!”蒲漢生眼巴巴地看著宋寧,宋寧道,“彆怕,忍一忍就過去了。”
七個人被拖出去,一字排開。
趙熠親自監督。
霹靂啪嗒棍子跟落雨似的。
“棍子給我。”趙熠走到宋寧身邊,“我來試試吃肉喝馬奶人的屁股,是不是更加結實點。”